“老叔,你是哪人?”
“啊,你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我会说呀,你又没问我。”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呢?害的,我以为你是哑巴。”
“那不是不知道你是好人吗?现在知道了。”
“你叔我,山外面不知道,在这山里,就是一个好人。”
“好人,还分山里山外的吗?”
“啊。分呀,你岁数小,不知道。这山里的好人,和山外的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呢?”
“咳咳,你长大了,就知道。刚才你问我啥?”,杨二宝赶紧转移话题。
“我问你是哪人?”
“陆家寨的。”
“那你为什么去董家寨呀?”
“你这孩子,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起来,没完没了。去董家寨,当然有事儿喽。好了,少说话省些力气,咱们争取一口气,赶在中午,赶到董家寨。”
“好嘞,就怕您岁数大走不动喽。”
“我走不动。昨天要不是,让你歇一会儿,我早就连夜赶到董家寨,这会儿,没准儿,在四季酒店,喝着小酒儿呢。”,杨二宝嘴上不饶,心中却想,“这小子,有意思,不能让他小瞧了。”,脚下使出自己真本事。
两人一路狂奔,赶到董家寨时,太阳也就刚刚挂二杆,也就十点多钟的样子。不过两人确显得狼狈,特别是徐华清,毕竟杨二宝的汗衫对他来说还是不太合身,大多数时候,只能分出一只手来抱着。
杨二宝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董家寨,有些踌躇不前,但是回头看看徐华清,却又坚定地走向董家寨。
徐华清有些差异,但也没有多问,一路紧紧跟随杨二宝。
临近董家寨,杨二宝便被人认出。杨二宝,也算是陆家寨的名人,所以临近的寨子大多知道其名号。董家寨,之前杨二宝没少来,而且也没少生事,但由于其人胆小,也就是些鸡鸣狗盗之事,所以董家寨看门之人认识他也就不足为奇。
“杨二宝,你来干什么?莫不是又想偷酒喝。”
“这回不是,这会有事,不。。。这回买,买。”杨二宝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探听消息的,不能瞎说。看着旁边的徐华清,与问话的人大声说道。
“这小孩儿是谁?他叫什么?不是,你拐来的吧。”
徐华清赶紧说道,“我是他侄子,老叔带我来见识见识。”
杨二宝听见徐华清答话,也没有停顿,直接就说“放屁!你,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你二叔,除了劫点钱,还干过什么坏事儿。这是我侄子,我带他来见识见识。”
“有呀!偷酒喝。”
“妈的,什么是偷!是赊,是赊。行了,不跟你们,扯淡了。走,小子,我带你见识见识,董家寨,可是这罗浮山上,有名的花花世界。”
徐华清随机跟着他进入董家寨。
董家寨说是一个寨子,其实在徐华清看来更像一条商业街,两边店铺林立,叫喊的伙计比比皆是,不是还有一些穿行的小贩。
杨二宝看着徐华清,“咱们先去大寨的议事堂,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
“可你刚才说我是你侄子了,这会儿再去议事堂,别人没准儿,把你抓起来。”,徐华清赶紧给了一个否定答案,他当然知道,在这里没有他的家人,去议事堂,一定会被人刨根问底儿,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交代了,还不如跟着杨二宝,至少还算安全。
“没事儿,他们没那么多事儿。”
“这可不一定,你回头看看,看门的一直跟着咱们呢。”徐华清抬手,看似随便的指了一个方向。
“慢点,别太刻意了。”
杨二宝顺着瞅了一眼,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还真是,你怎么注意到的?”,杨二宝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华清来到董家寨之后,就一直观察周围的动静,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进寨门后,得益于超强的耳力,听到,门房里有人吩咐,让人盯住他们,便比较注意后面的动静,随即看见一个在寨门看到一个人。
“二叔,你不是说,带我吃罗浮山最好吃的饭吗?说话不算数吗?。。。二叔,我有些累了,你抱抱我。”,徐华清一边大声说,一边向杨二宝施着眼色,一边伸手要杨二宝抱他。
杨二宝连忙答道,“行,二叔,就带你去吃,老陈记的生煎包。那滋味,绝对,让你忘不了。”说着,杨二宝就手抄起徐华清,抱着他,在旁人看来,绝对是个心疼侄子的叔叔。
老陈记,也是董家寨有名的吃食,但是要穿过整个寨子,这不重点,杨二宝需要和徐华清,交代一些话,“记住,从现在到离开董家寨,你叫牛腾,你爹叫牛楠,我是背着你爹把你带出来的。其他,他们要是问你,你就哭,就当你是被他们吓住了。”
“二叔,没问题。不过,不管你来董家寨,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事儿恐怕都容易办了。刚才我也看了,这里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么热闹的地方,如果我来过不会一点儿印象没有,所以我也不是这儿的人,也没人认识我。你也别冲动,还是先带我好好见识一下。”,徐华清在杨二宝耳边轻轻地说。
“二叔,你到底来这儿,干啥?”,徐华清看盯梢的人离着远,小声地问杨二宝。
“嗯,主要是上个月过我们寨子的商队少了很多,管事的让我来这边探探消息。”
“密探?”
“对,密探。”
“二叔,那有一家卖衣服的,给我买件新衣服吧。不然,我回家,告诉我爹是你拐我出来的。我想我爹不会让你好过的。给我买件新衣服,我就说是我游泳的时候,看见你,偷偷跟着你出来的。”
杨二宝鼻子都快气歪了,趁机大骂“你这小子,太贼了,这又吃又穿的。这趟带你出来,亏死了。”
但还是带着徐华清进了衣店,给他买了一身八成新的衣服。
既然已经没法探察商队的事情,杨二宝索性直接放开心思,真正做一个侄子见识的叔叔。带徐华清左奔右突,足足溜了一个上午,把董家寨稍微有些名气的地方都逛了一遍,直到中午才到老陈记吃包子。后面盯梢的人,见杨二宝真是来逛的,早就没有先前紧张的态势,摸着空空的肚子赶回去复命。
老陈记店面不大,此时,正是饭点,吃饭的有些多。杨二宝便让徐华清占个桌子,自己去买包子,返回的时候,看见桌边,还有两个人,以为这二人,抢了桌子,便有些不高兴,正要发作,看见徐华清,向他使眼色,便陈着脸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
“啊没事儿,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别人给面儿,杨二宝自然给面儿。
“是啊,我们送货的,只挣些辛苦钱。”
一来二去,杨二宝知道对面两个是个商队,雇的送货的,货到地头给钱,本来商队包吃住的。可是商队一到董家寨就不走,领队找不到,管事儿也不说,已经好几天,所有人整天呆在商队里,今天两个人见看管的松了,便向管事的请了假,出来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低价收个山货。两人在寨子门口(董家寨另一面的寨门),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好东西,肚子饿了,在老陈记吃个包子,下午再去门口,碰碰运气。
杨二宝,听到这里,差点大笑三声,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我杨二宝时来运转了。”
饭饱之后,虽然徐华清告诉已经没有盯梢的了,杨二宝带着徐华清继续在董家寨逛来逛去,直到华灯初现,才来到一栋三层的酒楼前面,不过他没有立刻进去。徐华清看着眼前三层的酒楼,想想老董记低矮的房间,再看看酒楼前面烫金的牌面,就知道面前的四季酒家是董家寨最好的酒楼,想想也是,想见亿万富翁,只能到高档的豪华酒店才行。如果董家寨一直有商队聚集,四季酒家,就是最好打探的地方,徐华清看向杨二宝的眼神,也正视起来。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走,我带你去喝酒。”
“啊,你带我过来是喝酒的。”
“对呀,不喝酒,干什么。”
“不是,要探查吗?再说,这里一定很贵,我们有钱吗?”
“对,你说的对,我们就是探查的。为了探查,我们不惜此身。”
“啊,你确定,不惜此身。放开我,我不去,救命呀。救命呀。”徐华清一边喊,一边想跑,但是耐不过杨二宝劲儿大,生生拖进四季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