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接过盒子没有急于打开,一是觉得不好意思,当面打开,二是谨慎,觉得万一有机关呢,既然庆候主动交给他,还是问清楚的好,“请问内侍贵姓。”
“身残之人,不配有姓,大人如果不嫌弃,不妨叫我宗内侍。”
“宗内侍,这盒子里是什么?如何打开?”
宗太监,笑笑不答话,一把抓过盒子,随手打开,四个火红的晶石摆在陆明眼前,“侯爷怕此次雷珠成形时,气血不足,特意跑了一趟海上,炼了这四个血灵石,每个血灵石相当万人精血,陆大人请您收好吧。”
陆明立刻想到之前庞家主说的,海上的海盗都消失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小声说:“宗内侍,听闻最近海上不太平,很多的人都消失,不会是。。。?”
“大寨主你说的不对,那些人没了,海上才就太平了。不过也没有多少人,不多,也就十来万,他们也不是消失了,而是都在这儿啦!”宗太监拍拍手中的盒子,“想来以陆大寨主的能力,不会告诉咱家,您不会用的吧。”,然后把盒子递给陆明,转身,命人抬着书童,离开甲板,留下陆明三人,和藏在船舵上的徐华清。
陆明,颠了颠手里的盒子,看着宗太监离开,他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没有言语的辱骂,没有拳脚的踢打,没有武器的伤害,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威胁、是警告、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后果,没有一丝的装腔作势,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如此直接地、赤裸裸地展现他的面前。
“太棘手了”,陆明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个好不顾及、一个无所畏惧、一个随意改变规则、一个胆大包天的对手,一个足够冷静、冷酷、冷血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有足够资源和能量的对手。
陆明慢步离开海船,同样没有和孙会长、庞大胖子打招呼,仿佛他们都不在。孙会长和庞大胖子自然知道,现在的陆大寨主身份非同一般,虽然不能和庆候相比,但是已经高出他们很多了,不敢、当然也不好意思,与之并肩同行,待两人一同离去时,甲板上除了他俩早已是空无一人。
徐华清没有挪动地方,仔细辨认着,船内每一处声音,没有新的发现。庆候已经回到船舱,船舱隔绝内外一切声音,陆明、孙会长和庞大胖子都已经离开海船,没有任何发现的徐华清决定离开,当然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离开,顺着船舵,慢慢的滑下,没有发出声音,轻轻地下水,知道整个人都没入水中。
陆明和庆候开始会面后,岸上的人越来越多,也许因为两人的会面不成功,营地和码头之间巡逻的人越来越多,徐华清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直接潜水,向着营地的方向潜泳,避开营地和码头的区域,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徐华清顺利来到镜湖一处水岸。
也许是此处距离码头和营地都有一定距离,就没有任何人的活动,偶尔传出几声昆虫的鸣叫,一切都很和谐,但是徐华清还是很小心地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找了一处浓密的芦苇荡,直接上岸。
徐华清上岸后,没有直接奔营地而去,而是绕到营地的侧后,营地大门直对码头,徐华清选择的方向距离码头和海船最远,他实在对海船上的道兵有所顾忌,虽然陆明说武府也有道兵,但是徐华清赌陆明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许多道兵跟随,也不可能有一个专门隔音的房子,更何况营地还有孙会长和庞家主两家人,陆明不会把所有的底牌都在人前显露,所以营地一定有漏洞可钻。
徐华清也不需要探查什么特别重要的秘密,只是需要知道,陆明接下来的行动,以及对他徐华清、牛家和杨二宝的影响就好了。回想宗太监对陆明所说的话,徐华清也能想到,庆候这几个月派人把海上的海盗扫荡一空,也许不止海盗,十几万人都炼成血灵晶,这些人的结果如何,徐华清能想到,但是他又能怎样,别说道兵了,就是庆候边上的书童,他都对付不了,所以现在首要问题是如何保住自己、牛家和杨二宝,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他徐华清能管的,他也管不了。
徐华清没有贸然的进入营地外围,观察一下营地,营地颇得一些章法,营地的外围是一圈的木栅栏,只有一个门,开在正对码头的地方。营地内部,以门为分界线,分成左右两部分,左边应该是孙、庞两家的地方,外围是一圈大车,内部是几十个帐篷,最大的两个帐篷之间隔着十来个帐篷;门的右边是一个小寨子,有寨门,有岗楼,有栅栏,是营地中的小城寨,应该是陆、董两寨的人马,除了这些就是在营地后半部分,也就是徐华清正对的地方,分布着马厩、猪圈以及看守人住的几个帐篷等等。
徐华清的目标就是小城寨,但是相比营地外围和孙、庞两家,小城寨的防护就严密很多,岗楼和寨门都有人把守,而是每时每刻都有两队人在小城寨中相向巡逻,不仅如此,寨内还有很多暗哨,徐华清相信寨子内部,一定不止他看到这些,毕竟无论是陆、董两寨还是武府都是有这方面训练的,好在他不一定就需要进入小寨子。
徐华清正在犯愁如何探听消息,就看见孙会长和庞大胖子一起来到小寨子门口,估计是去见陆明,对他来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徐华清认定孙、庞二人见陆明一定是让陆明明确说出后续的打算,只是不知道陆明买不买账,毕竟现在陆明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连庆候的面子都驳的人,不一定会如实相告,但是如果孙、庞搬出背后的空寂大师和李先生,陆明有可能会顾及一些,毕竟禅寺和文庙也是五大圣地之一,势力一点不比武府小,绝不是越国一个侯爷能比拟的。
果然,孙、庞二人被请进小寨子,徐华清立刻离开藏身之处,翻身进入营地,穿过马厩、猪圈及看守人的帐篷,快速接近小寨子,他选择距离北寨墙两三米远的一处草堆,借助草堆的帮助,避开寨墙上巡逻人的视线,来到北寨墙下,整个途中没有惊动一个人或者动物。
说是寨墙其实就是木墙,只不过比营地外围的栅栏要高出很多,也密实很多,徐华清紧贴着寨墙趴下,躲在几处岗哨的视觉盲区里,尽量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透过寨墙的缝隙,徐华清看见庞大胖子和孙会长走进寨子中一所普通木屋,紧紧地监听庞大胖子的周边。
还好木屋没有特殊的东西,没有能阻止声音的传播,徐华清暗自高兴,监听木屋中的人。
“刚才陆某还在说两位什么时候会来,结果话音未落,两位就一起来了。”,对待孙、庞二人,陆明相比庆候那么霸道,要客气很多。
但是如今孙、庞却把陆明和庆候摆在相同的位置,毕竟陆明的身份被庆候点破,而且和庆候动过手,毫发无损地离开海船,“叨扰陆寨主了。”
“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只是刚才在船上,陆某只顾得与庆候答话,饭都没好好吃上几口,也不知道,庆候的饭菜什么滋味,与董家寨四季酒楼的饭菜相比应该是强些的,但是不知道强在哪里?两位都是吃过的,与我说说呗。”陆明虽说不在意,但是还是有些气恼的。
庞大胖子赶紧说:“在庆候的船上吃饭,哪里还顾得上品尝什么滋味呀。吓都快吓死了,要不是陆大寨主顶住庆候的气势,就我这一身的肥肉早就被庆候生吞活剥了。”
“这么说来,庞家主也没有吃好。”
“还吃好呢?吃饱都算不上。”
“看来两位也知道我是没吃饱,正好来我这儿蹭饭的。”陆明拿孙会长和庞家主打趣。
孙、庞二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脸皮早就不在乎了,练就一张厚脸皮,莫说是打趣,就是真打,孙、庞二人也是打了左脸,再把右脸伸过去,“您说对了,还真是饿了,我和孙会长来拜访大寨主已经很叨扰了,怎能在让大寨主破费呢。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酒菜了,一会儿就送来,请大寨主和底下兄弟们说一声,行个方便。”
“听闻,庞家厨师可是广州城里都有名的,今天陆某有口福了。”
果然,陆明听人禀报,庞家人送酒菜来了,陆明自然是来者不拒,但是陆明隐蔽地向手下摆了一个手势,禀报的人一切了然。不多时,庞家的酒菜就摆满了一桌,陆明、孙会长、庞家主三人落座,其他人离开房间。
“庞家的厨子果然名不虚传,菜做得果然地道,庞家主有福气。”
三人一直闲聊,说着没有营养的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会长向庞大胖子直使眼色,可是大胖子可能真是饿了,也可能是装作没有看见,一直没有反应。陆明在旁看着好笑,也不点破,他自然是艺高人胆大,不惧孙、庞二人耍手段,当然孙、庞二人也未必敢在他面前耍手段。
孙会长见庞大胖子一直不理他,心里暗骂、暗中着急,只好硬着头皮,向陆明问道:“陆大寨主,此番有了庆候所赐之物,镜湖之事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