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镜湖营地一片欢喜的时候,小镜湖牛犇却愁容满面,徐华清已经两天两夜没醒了。
当“庆候”把雷珠收走之后,徐华清两眼一翻清醒了,但是还没等牛犇说话,徐华清就倒头便睡,已经过去两天了,还没有睡醒,可是牛犇就是不敢惊动徐华清,牛犇知道每当有人消耗大量心神的时候,总是要补觉,此时不能惊醒,否则心神不能得到补充,反而损耗更大,只能等待那人自己醒来。
牛犇现在就是在等徐华清自己醒来,结果徐华清没醒,杨二宝也不来了,按说,小镜湖的雷珠已经被取走了,早已是雷过天晴,应该是没有危险了,杨二宝应该第一时间来找牛犇和徐华清哥俩,将小哥俩接应出小镜湖,无论是回陆家寨,还是回董家寨,都会有安排,而不是让他们哥俩还待在这里,但是杨二宝反倒两天没有露面,除非还是有危险,总之牛犇现在是既担心徐华清,又担心牛楠夫妇和杨二宝。
牛犇知道凭自己一人,很难离开山洞,只好先等待徐华清恢复之后再说。
好不容易,徐华清有了睡醒的迹象,但是翻身又睡着了。
临近傍晚,徐华清终于一翻身,坐了起来,也没有和牛犇说话,直奔吃的而去,牛犇忍着两天饿,留下的食物,几乎被徐华清一扫而空。
牛犇看着徐华清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直咽唾沫,徐华清也听见牛犇的肚子叫,随手把最后的半只熏鸡,分了一半给牛犇。
山洞里,徐华清和牛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两人吃东西的声音了。不一会儿,半只熏鸡就被哥俩分食一空,徐华清说了一句,“太困了”,就继续睡觉,牛犇只好继续值夜。
临近午夜的时候,徐华清彻底睡足了,反倒是牛犇有些睡眠不足,也是牛犇几乎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虽然精神消耗的少,但也是熬人呀。
“二哥,雷云怎么没有啦?大雷球呢,也没有啦?”徐华清问牛犇。
“你真的不记得了?”牛犇看徐华清不像是失忆,头脑很清醒的。
“现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五色天雷形成雷柱,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一想起来就头疼。”徐华清对牛犇说。
“哦,行,我和你说说,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亲眼见到的,有些事情是二叔告诉我。”牛犇提了提精神。
“行呀。你都告诉我,不清楚的,等二叔来的时候,我再问他。”徐华清立刻坐好,就像是小孩听大人讲故事一样,等着牛犇开讲。
牛犇看见徐华清如此,也只好把后来的事情,都告诉徐华清,但是牛犇自己讲的时候,也是非常兴奋的,毕竟,当时的景象,放在谁身上都是资本,说出来的时候,都可以用,“想当初,大爷可是亲眼见过。。。”这句话起头的,那姿势,那派头,现在牛犇就是这种状态。
“二哥,你是说,陆家寨也升起了光柱,而且有三百米粗细?那董家寨呢?”徐华清皱着眉头问牛犇。三百米的光柱,让徐华清想起,看见董家寨祖祠五百米的光柱,两者很有可能有联系。
“不知道,你知道,即便董家寨升起光柱,咱们在这个山洞里也是看不见的,但是我看见陆家寨最近的几个村落,升起的光柱了,而且杨二叔来的时候,说罗浮山好多地方都有光柱升起,想来董家寨也应该升起光柱了吧。”牛犇把自己及杨二宝告诉他都说给了徐华清。
“那应该也升起来了吧。”徐华清想到,巨影告诉他的,大麻烦就在光柱之上,就有些头皮发麻。
“你还想听吗?不想听,我就不说了,睡觉。你睡了两天,我守了你两天,现在你精神,我还困着呢!”牛犇一看徐华清有些走神,有些不高兴了。
“别呀。二哥,我的好二哥,你赶紧说,我认真听。”徐华清赶紧道歉。
不过,牛犇也不是真的不想说,毕竟,虽然是他和徐华清两人在监视小镜湖,但是现在来看,只有他完完全全的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目睹小镜湖发生的一切;确实,现在,牛犇讲得正起劲儿,如果徐华清不让他讲,牛犇才会不高兴,好在,徐华清识趣,知道给牛犇递台阶。
在牛犇兴奋的讲述之中,徐华清知道,后来单色雷柱又汇集成五色雷柱、光柱变红等一系列的事情,当牛犇讲到“庆候”和宗太监出现的时候,牛犇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徐华清从牛犇的表情和声音的大小上,能够感受到当时牛犇身上的压力,两个丝毫不受迷雾影响的人,突然出现在小镜湖如此关键的位置,而且两人随时都可能发现牛犇和徐华清,最关键是两人表现,太异常了。
对于牛犇,徐华清现在只有一种感觉,“这是我亲哥。”徐华清知道,如果当时有人对徐华清不利,牛犇一定拼命去守护他,这就足够了。
至于牛犇看见的人,徐华清从两人的姿态上分析,一个是身居高位之人,一个是低贱的仆役,不知道是徐华清的直觉,他立刻想到庆侯和他身边的宗太监。
随后发生的事情,徐华清也就不感到奇怪了,只是当他听到自己,在雷珠被人取走、小镜湖恢复正常之后,还睡了两天两夜,而且这两天两夜里,杨二宝都没有来,就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离开山洞。
徐华清翻上山梁,看见整个山梁上一个人没有,山梁下杨二宝和牛家夫妇待的地方也没人,大镜湖边上两处小营寨也是漆黑一片,只有陆明所在的营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似乎在办酒宴。
徐华清没有贸然前去,而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在众多的人当中,没有看见陆明、孙会长、庞大胖子,更没有看见庆侯和宗太监。
想想也是正常,头头脑脑一定不会和山野村夫一起喝酒的,但是没发现杨二宝和牛楠夫妇就不太正常。以杨二宝他们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不可能和庆侯、陆明他们同桌吃饭的。
徐华清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就看见,牛婶一手一个搀着两个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两个人正是杨二宝和牛腩。从两人的状态,可以断定是醉酒的状态。
徐华清也就放心,没有贸然前往,返回山洞,告诉牛犇,让他放心。牛犇放下心事,很快就睡着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徐华清和牛犇就听见牛婶的声音,哥俩顺着牛婶扔下的绳子,爬上山梁。徐华清和牛犇有些好奇,没有看见杨二宝和牛楠,就随口一问,结果牛婶破口大骂说,杨二宝和牛楠就不是个大老爷们,两个人被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玩意儿灌醉了,虽然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喝酒和笑的时候都拿衣袖挡着,像个女人,很恶心,但是两个大男人实在不应该被一个这么个玩意儿灌醉了。
徐华清和牛犇听着牛婶的声音,老老实实的跟着,牛婶的怨念实在强大,小哥俩不敢触霉头。牛犇为了转移牛婶的注意力,便问牛婶,昨天晚上为啥喝酒,为啥不叫他和徐华清哥俩。
牛婶瞪了牛犇一眼,说,“咋地,你们也想喝酒呀?!”
徐华清一看,牛婶要向牛犇撒气,赶紧说:“不可能,我和二哥才几岁。只是好奇,你们为啥办酒席,不是说找雷珠吗?”
牛婶听见徐华清的话,态度软化许多,“雷珠,已经被庆候拿走了。那个没蛋子的家伙,就是跟庆候一起来的。说来也奇怪,前几天下雾之前,大家伙儿还在拼命的准备取雷珠,结果雾一散,那个王八,就把雷珠取回来了。要是知道这么简单,大伙儿何必费那个劲儿。”
徐华清和牛犇跟在牛婶后面,听到牛婶的话,哥俩面面而觑。
徐华清赶紧问,“大雾,除了大雾,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吗?娘,你就没有发觉得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比如光柱。。。三百米粗的光柱。。。”说完,徐华清还拿手比划了一下。
徐华清的话音刚落,牛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徐华清和牛犇,看得小哥俩心里一阵发毛。接着,牛婶很郑重的告诉徐华清和牛犇,“没有什么事,没有光柱,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事情发生,所有的人都是只看见了浓雾。浓雾散去之后,庆候已经拿到雷珠,陆家寨的任务完成了,陆婷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之后,就是等着‘论功行赏、拿钱了事’的事儿啦。”
随后,牛婶有些黯然的说,“虽然我不记得浓雾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都不是咱们全家需要关心的事情。只要大家不知道,咱们也不知道。知道了吗?”
“知道了。”徐华清和牛犇齐声回答。
很快,三人就来到营地,不过,刚进营地,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宗太监,牛婶示意两人小心。
宗太监站在营门,向牛婶问,“牛家姐姐,起的好早呀。这两位是谁呀?今天之前,没有见过。”
牛犇第一次听见宗太监说话,立刻就像吐,但为了不给家里惹事,只好强忍着。
牛婶虽然一百个不乐意、恶心,心里暗骂,但是不好表现出来,“我的两个儿子,我们这些天一直忙,也顾不上,小孩子贪玩,一直在外面,没有回营地。”
“哦,恭喜恭喜呀,牛家姐姐好福气呀。”宗太监假装男声的回答,但是转头,就问徐华清和牛犇,“小哥俩,有没有发现好玩的事情呀?”
徐华清抢先回答,“有好的事,有呀。我们看见一个王八。。。蛋。”
宗太监开始眼睛一眯,但是听见“王八蛋”的时候,眼里冷光直冒,刚要说话,就听牛犇一本正经说,“不对,是王八。。。没有蛋。”
徐华清跟着说,“对。对。对。是个没有蛋的王八。”随后,徐华清和牛犇绕过宗太监进入营地,牛婶跟着两人进入营地,一边走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