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说得有道理。”秦歌低着头，在莫怀平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儿。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莫怀平有些吃不透了，不知道他的话秦歌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最后他觉得，为了保险起见，他就当对方没听进去好了。
所以他准备再说得明白点儿，反正也不过是个秘书，高以宸总不可能为了她跟自己翻脸。
莫怀平有着这样的自信，所以再次开口的时候，话就说得很不客气了：“秦小姐，其实你那么年轻，又长得漂亮，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你就不要异想天开了，早点儿迷途知返，这对谁都好。”
秦歌觉得这人有病吧？
她对谁又异想天开了？
她本来想跟莫怀平问问清楚，但是话到了嘴边都还没有说出来，会客室的门却开了。
高以宸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周言给自己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架着长腿看着莫怀平，高深莫测道：“莫总这是来我的公司，教我的下属怎么做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秦歌的错觉，她觉得高以宸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高兴。
偷偷的看了一眼高以宸，就见高以宸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莫怀平，那眼底幽幽的光似乎有着危险的味道。
微微吃惊后，秦歌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高以宸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事不高兴呢？而且还是她的事。
可莫怀平不这么想。
高以宸是什么表情，是什么眼神，莫怀平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此时高以宸的反应，更加让莫怀平觉得莫潇潇的猜测没错：也许高以宸对秦歌，真的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感情。
否则怎么可能他才说两句话，高以宸就不高兴了？
“以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今天是来找你谈方案的，觉得跟秦小姐投缘，所以就多说了两句而已，你多心了。”莫怀平压住心底的担忧，又转向了秦歌，“秦小姐，你说是吧？”
秦歌还没说话，高以宸就道：“她是高氏的人，现在在上班时间，禁止跟人闲聊。”
然后，高以宸冷冷道：“你先出去。”
秦歌反正也不想再待在这儿，就出去了。
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总觉得里面的人都莫名其妙。
会客室里的人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尤其是莫怀平，现在更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探听高以宸的私密上。
干笑了两声，莫怀平问：“怎么了？生气了？”
高以宸没说话，只是随手拿过莫怀平带过来的合作方案翻看着。
“不就是个秘书吗？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莫怀平粉饰太平，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但是高以宸不理他。
于是这气氛就变得更尴尬了。
莫怀平干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以宸，卿卿快回来了。”
高以宸还是翻着方案，但是好歹有了回应：“是吗？”
尽管只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可是相比于刚才，莫怀平觉得这样的反应已经好了很多了，他于是又问：“是啊，说起来，你跟卿卿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高以宸淡淡的“嗯”了一声。
莫怀平稍微理智一点儿了：他觉得高以宸这样的反应太冷淡了。
想了一会儿，莫怀平又问：“要不然等卿卿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吃个饭？”
高以宸抬眼眼皮看了看他，扔下了三个字：“再说吧。”
这样的回答，不确定性太大了，莫怀平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
以前的高以宸明明没有这么冷淡的，尤其是对莫卿卿，他总是很耐心。
可是现在……
莫怀平心里愈发不安，因此这次方案自然也没有谈得太投契，回到莫氏就让人查秦歌。
这件事秦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听张秘书说了莫怀平跟高以宸的关系，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别的反应。
不管是莫怀平还是莫潇潇，跟她都没关系。
她只是想，要是高思瑶早点儿回高以宸的别墅就好了，那自己说不定还能经常见到，可是老宅，自己总是不方便去的。
高氏所覆盖的行业和业务都很广，来谈合作的人也多，基本上都是秦歌和张秘书负责接待。
这天，秦歌接待了一个熟人，也是她没有想到的人。
韩子鸣这是第一次来高氏，在路上还跟晏青萝说高以宸这个人不好打交道，没想到到了高氏，首先见到的人不是高以宸，而是秦歌，这让韩子鸣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一看见秦歌，韩子鸣就忍不住笑了，居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我是高总的秘书。”秦歌说着，又看了看韩子鸣身后一身浅蓝色职业套装的女孩，“这位是……”
“我是韩总的助手，叫晏青萝。”晏青萝颔首浅笑，做了自我介绍。
秦歌点点头记下了，“高总交代过了，既然两位到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着她就走在了前面。
见韩子鸣的目光一直定在秦歌的身上，晏青萝表情有些复杂，正好被韩子鸣不经意的一扭头给看见了。
笑了笑，韩子鸣解释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是好奇罢了。”
目光又转回了秦歌身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晏青萝说话：“以前只知道她是高以宸的下属，没想到居然是秘书。”
晏青萝抿了抿唇角，“那是别人的秘书。”
言下之意是跟你没关系，这是人家的地盘，你的眼神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可韩子鸣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她话里的其他意思，甚至快走两步，跟上了秦歌，喋喋不休起来：“你什么时候成高以宸的秘书的？上次怎么不说啊？我还以为你是哪个部门里的人……”
高以宸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所以即便他们还没有进来，说话的声音也传进了高以宸的耳朵里。
刚跟周言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高以宸的心情本来还不错，可是等一看见进来的三个人，眼神就凉了。
尤其韩子鸣在进来的时候，居然还小声的跟秦歌说话。
看不出来秦歌嫌他烦压根儿不想搭理他吗？
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很蠢吗吗？
不是来谈合作的吗？那你缠着我秘书干什么？
“秦歌。”高以宸喊了一声，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