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开始昏暗,一切不在温暖,路晨淮看见他地母亲默然走远,同学地嘲笑,老师地蔑视又回来了,在他地心灵幻境中,一切令他恐惧地事物又回来了,这场幻觉逐渐开始变为他所恐惧地现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吓得晕了过去——
七岁过,他问他地父亲,为什么不在老城区住,为什么要搬家?父亲搓着手,敏了抿嘴。母亲则在街道转角处哭泣。
十岁时,母亲带他去了一次他梦寐以求的游乐场。他慌张地望着各种好玩的大东西,想玩,但他知道——这样只会令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在那时,他看见母亲的脸晒在阳光里,头发飘散在阳光中,格外的美,在夕阳中,像……
那是他本以为最开心的一天,知道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说:“跟我走吧,妈妈不会回来了。”
他执着的望着冰激凌铺子,眼睛开始湿润,泪水在风中渐渐干涸。
“我在这!”
在他转过身准备跟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母亲出现了。
从下午到晚上,她来了。
当晚只记得父亲对母亲的谩骂:“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没钱了……”
他本以为母亲要哭了,但,她硬气了一回。她扑向那个男人,从未见过的坚强。
赌钱,我恨赌钱。不是爸爸我们不会这样。但我爱爸爸。我爱他。怎么办?我恨他,我应该恨他……不。
他惊醒了。
在神经病院。
母亲扑向他。
“我忘不了那个卡车上的那一晚。”他冷冷对母亲说。
母亲从那以后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半年过去了。他认为自己已从幻境逃离,什么事都没有。除了那个女孩,以及,从家中搬往福利院。
他从那件事后更加孤僻了,一度有精神分裂的可能。他不和同学说话,他不和朋友玩耍,只是自己躲在屋子里,什么事都不干,像个怪物。
……
一幕幕恐怖的现实涌入脑海,将他惊醒。
那个一脸煞白的母亲坐在床头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暖。他知道,他回到现实了。
昨夜的噩梦是他疲惫不堪。
更令他惊恐的是现实中那些人冷漠,蔑视。
……
半年过去了,路晨淮心里的色彩不复存在,他的心脏变得坚硬,锋利的语言是他发泄的工具。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结,一个他永远不能放弃的结。
这一天路晨淮他漠然地听着老师讲课。听着老师没有感情的声音,一遍一遍跟他复述中考是多么重要。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不在乎这些,他不在乎这些,他在乎什么呢?他也一直都在寻找。
他转头望向窗外。那棵树,还是槐树,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有。
但是他转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粉色的光彩。透过阳光显得无比可爱。他瞬间回头。他再次看见。那棵树变成了樱树。樱花大片大片盛开着。他顿时怀疑:自己还在现实里吗?他看见有个女孩儿站在树下,向他投来炙热的眼光,露出淡淡的微笑。
在黄昏下那个女孩儿站在树下背对着他。男孩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这里还是现实吗?你半年没有找过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女孩瞬间转过身来噘着嘴向他大喊道:“真吵,真吵,你问题可真是多。”
“想知道答案啊,那要不要跟我来一场寻找答案的旅行啊?”女孩狡猾的对他说。
“旅行。”男孩投来诧异的目光。
“不想跟我旅行就算了,拜拜,我走了。”女孩儿作势就要离去。
“我答应你。”
在那一刻,男孩看见整数整数的樱花洒满了天空,连天上的鸟儿仿佛也被染成了粉红色。而那个可爱的女孩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仿佛,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幻觉。
鹿城怀开始奔波于这个小镇的各处商店之中,大包大包的巧克力条,雪碧,他一览包下。而母亲对他这种购物的行为并没有多说什么,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向丧尸似的。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你都没有跟我解释这一切。”
“为了解决你内心的痛苦。”
“别忘了,我可是也叫路晨淮的。”
“可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要叫路晨淮?”
“不解释就不解释,调调你的胃口。”
“可我觉得解决我内心痛苦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我信服。”
“就不告诉大蠢猪。”这个女孩儿简直活泼的就像只小猫。
……
“准备好旅行了吗?”那个自称路晨淮的女孩儿望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他。
而他望者那个女孩儿,大眼瞪小眼:“你怎么什么都没有提?”
“我一个女孩子当然应该舒舒服服的了,怎么能受罪呢?”
路晨淮有些无语。
“我们两个名字都一样,分辨起来会不会有些难。”
“有道理。”
“所以呢。”
“看你这么蠢就叫大蠢猪吧!”
“呵呵,你个小地精。”
“你也可以叫我苏亦楠。”
“小地精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胡说八道,这可是我从一部漫画里看来的很漂亮的一个名字。真希望我可以像那个女主角一样。”
“异想天开。”
“那你的学校怎么办?”所以拿花想起来,他未来几天本应该去上学的。
“其实我还在幻觉里吧。”
“嗯,”
“那我怕个鬼。”
“我看你怕鬼怕死了。”
“对,我最害怕你了。”
……
在黄昏之下,一个女孩儿快乐地追着一个男孩,在大街上无忧无虑的跑着。
“你耍赖,你耍赖,我提的东西这么多,别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