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路儿走后走廊之中便只剩下林殊和星辰,两个人静静的相对而立。距离上次见面已是过了三天了!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林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星辰笑着,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仿佛从来没有遇到过于敏,仿佛他们之间依旧是很久以前的样子,从来没有过任何秘密。
想想,上次见面遇见于敏不过是三天前,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以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叫于敏的人,久到她几乎以为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缓缓走近两步,看着星辰眼中的欲言又止,眉头微皱,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眸子中流淌而过的全是疲惫:“今天下午放假点名之后,陪我去逛逛吧!”
说是询问,不如是命令。这样的语气霸道而张狂,让星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不待她有所反应,那身影已经顺着楼梯而下。灿烂的阳光似乎都没有办法将他疲惫的背影增添上半分温暖的光华。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嘹亮的声音刺破凝滞不动的空气,向着天边飘扬而去。
用力摇了摇头,挥去那股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情绪,转身继续带上一脸甜美的微笑,便走近了早已安静下来的教室。
刚刚落座,“马克思老太太”便拿着张薄薄的复印纸走了进来。
“马克思老太太”今年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由于历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课程都是由年纪稍长的教授进行授课,所以,这样的称呼早已深入人心,再难以改变了。
“马克思老太太”上课,总是只拿着一张复印纸。苍白的纸张上,正反两面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字体娟秀而细小,总是让人看不分明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于是,有人猜测,定是写了上课流程;有人怀疑,是不是上课的内容;有人肯定,一定是知识点.....于是,终于有一天,一群人围在一起,硬是生生的从课本上找出了一个问题来,由一个平时学习认真努力的同学走上了讲台。
一个问题,竟是把课间难得的二十分钟给用掉了。当那名同学走下来,告诉大家结果的时候,那一张张原本好奇兴奋的面容上,便再也难以看见以往的朝气蓬勃了。
“字太小了,我看不见!”
这句话,让一众同学,不禁一直怀疑,这人的视力是已经差劲到了何种地步?
于是,再也没有人喊他的名字,一直流传至今的只有一个外号“大度”,眼镜的度数太大!
“老太太”总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笑容柔和的如同慈母一般。然而,却是有着如此春风和煦的笑容的她,却愣是学生们公认的“成绩杀手”。“老太太”判卷从不手下留情,即便是只差一分的学子,就算千求万求,也是无法得到她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的。“
老师!如果您不想见到我们的话,这次能不能手下留情?”有前排的同学早已苦笑的开始央求着,生怕自己期末考得个五十九分,那便真的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
“既然落落你都这样说了,身为老师的我当然要认真考虑考虑......”拖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希望,却在下一句话到来之后,被撞碎了一地,“让自己可以适应你的出现。”
落落一听这话,不由得惨叫了一声,却是引起了雷鸣般的笑声。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一双小眼睛愤愤的盯着讲台上那个依旧一脸慈祥笑容的“老太太”,面上满是愁苦。
“落落,别这样嘛!老师可是十分看好你的!”说着,竟是走到落落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好了!我们继续上节课的内容,马克思......”
森寒的冬季在G省似乎并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在北方E省几乎随时可见的雪花,在这里却近乎奢侈。
静静的走在足球场红色的跑道上,抬头仰望着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悠扬而过,仿若棉花般,带着柔和的气息。
她偏爱操场,宽敞的跑道上不时有人疾驰而过,仿佛远离了世间的一切,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嘀嘀嘀......”短信提示音从口袋中传了出来。伸手拿出,眯眼看去,正午的阳光从手机的屏幕上反射着光芒,火辣辣的刺进了人的眼中,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
“下午四点半,篮球场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