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清晨,原本的景象应该是步履匆忙,人行如梭,潮气蓬勃,而这假期过后的第一天清晨,经贸大学院子里,停了几辆非常扎眼的警车和救护车,警灯熠熠闪闪,警察走来走去,教工宿舍门口,如临大敌,过往的师生驻足观望,各种猜测、议论与好奇,黎院长和耿副院长进进出出……
年小年经过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兆,念头只是一闪,但是很快被乔梁和耿副院长打断了:年小年,你来一下。
跟着耿副院长走进了教工宿舍的值班室,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民警。
乔梁:民警同志,他就是我们班的年小年同学。
年小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静观其变。
女民警:跟我们说说,你们在昌平福利院的时候,上官枚和徐毅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小年瞬间明白了,一定是上官枚老师出了状况。
年小年: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官枚老师好像跟徐毅在谈恋爱,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了,第一天晚上在下大雨,上官枚冒雨跑出了福利院,我还劝说徐毅去把她追回来,但是,俩人谁也没再回去,后来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男民警:上官枚和徐毅,后来跟你们联系过吗?或者你联系过他们吗?
年小年:没有。他们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女民警:上官玫留了一封遗书,服药自杀了,具体定论还要看尸检结果。还有谁对那天的情况有所了解?
年小年:我们那天有60人在昌平,名单在班长乔梁那里。你们再问问别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女警官:好,那没事了,看看询问笔录,你签个字吧。
年小年回到上课的教室,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看到年小年的到来,杨若飞、罗丹、刘宇也凑了过来。
罗丹:年小年,警察找你了吗?
年小年:嗯,问了几句,说是上官玫自杀了,是吗?
杨若飞:是的,我看见救护车把她抬下楼。
刘宇:咦,别说了,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年小年:下雨那天,你们去食堂,到底看见什么了?都往外跑
罗丹犹豫了几秒,说:进到食堂开灯的时候,徐毅和上官老师躺在餐桌上,上官老师没穿衣裳。女生都看到了。
说完,罗丹害羞的满脸通红。年小年终于明白了,人言可畏,上官枚终究没有战胜自己的自尊和颜面,选择了自己寻短见。
乔梁也返回了教室,走进教室,站到罗丹几个人旁边说:徐毅不见了,谁也找不到。
罗丹:胆小鬼,敢做不敢当,真是看走了眼!
整个一上午,研究生院这边充满了神秘而压抑的情绪,看不到大闹,也看不到师生的微笑,年小年只想尽快逃离这种压抑的气氛。
下了大课之后,原本想去诚信楼找李萌老师,看到布满乌云的校园氛围,索性把李萌老师约到的小北门的百万庄园餐厅。
年小年和李萌刚一见面,几乎同时开口:我……我……
年小年:老师优先,女士优先,您先说
李萌:我刚才也是打算约你在外面吃的。刚刚领到人生第一个月的工资,6500元,可以吧?今天我请你。
年小年:就吃这个?浪费了一次优先权。
李萌:该你说了。
年小年:我没事,就想说,你今天气质真好。
李萌: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年小年:什么意思?没事老打什么电话?我又不是徐毅,你又不是上官枚?
李萌:听说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师生恋,男为师,女为生,还勉强。
年小年:师生恋原本无可厚非,都是成年人,就是觉得徐毅太渣了,一点担当也没有!
李萌:都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情。再问你一件事,你去济南,没有人给你一个字条,让你打电话给一位传媒大师吗?
年小年:你怎么知道的?是蔚爷爷告诉你的。呵呵,还大师,做老师的不是都很谦虚吗?
李萌点点头,然后叫来服务员开始点餐。李萌是半素食主义者,肉类基本不吃,随意点了一堆花花草草。年小年幽默的对服务员说:她没点的,都给我安排上来。
李萌:我也想低调,但是专业实力不允许呀?没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发现我就是我,还是对我没信心。
年小年:都让您说了,主要是怕您精力有限,日理万机。
李萌:说说你做传媒公司的初衷吧,或许我能给你一点建议。
年小年: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跟蔚爷爷的关系?
边吃边聊。李萌开始讲述自己的成长经历。
李萌的父母都曾经是蔚凛爷爷的实验室助手,在一次野外的锂电池实验中,发生爆炸,李萌的父母被埋在山体下面,永远的离世了,那一年,李萌只有12岁,刚好上初中一年级,从此,蔚爷爷就成了李萌的监护人,一直到本科毕业,全部生活都有蔚爷爷安排,衣食住行、教育、旅游,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是每个月都会见上一面。本科毕业后,蔚爷爷把200万元的抚恤金交给李萌,又给她买了一辆汽车和一套小公寓。这些事情,连蔚然的父母都不清楚,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李萌的存在。
年小年开始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姐姐,居然是个孤儿,但是一点也看不到自卑、狭隘、偏激的性格,微笑和坚强永远是他的名片。
庄宇慧也算是个姐姐,也很坚强,俩人对比起来,庄宇慧更像是梅花,林寒独自开。而李萌更像是竹子,有傲骨。未出土时先有节。
当一股敬意油然而生的时候,年小年对李萌充满了信任、崇拜和尊重。
年小年端起饮料:萌萌姐姐,欢迎你加入途景传媒有限公司。
李萌:一个故事,就把你给说服啦?说好了,我不能领薪水,也不能担任职务,这是红线,但是,你可以请我吃饭。
年小年:您有车,不开;有公寓,还住集体公寓,也没谁像你那么低调了?
李萌:刚开始工作还没有一分钱收入,开个宝马车算什么?人家会质疑我的出身。不是自己找麻烦吗?公寓在DX区,离学校太远。
年小年:好像有道理哦!
年小年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父亲和母亲的资源优势,对顶呱呱公司的现状及分工,对庄宇慧的安排,以及对韩小鸥团队、慈研社团队的综合考量,娓娓道来,并尽可能用数字和数据化来规划和归纳,李萌一边听,一边录音,还时不时用记事本做记录。
听完年小年的思路,李萌给出了几点建议:
第一,你不适合担任法人或投资人。
第二,需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互动式数据平台
第三,扩张模式和资源模式一定要清晰。
年小年:这些都是我的短板,在筹备前期和运行前期,我勉强可以应付,涉及到更长远的发展路径,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李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传媒界的大亨正冉冉升起!
吃饭期间,谁也没有提起上官玫和徐毅,尽管是震撼校园的新闻,但是彼此没有把他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对故人的理解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