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林羽起床洗漱一番,穿好衣服,从包裹中取出一卷书,来到院中。清晨的风轻柔微凉,卷走了朦胧的睡意,经过一夜的沉寂,此时的空气最是怡人。林羽来到院中的石桌旁边,打开书卷细细品读着。
太阳慢慢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武鸣鹤府内的下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林羽卷起书卷,起身舒展一下身体,正欲回屋,转身看到武君盈迎面走来:“早啊,林公子。”
林羽应到:“早啊,武小姐,不知武小姐这么早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武君盈笑到:“下人已经准备好早饭了,我是来请二位公子一起用餐的。”
林羽闻言,说到:“这点小事,武小姐何必亲自前来?”
武君盈说到:“林公子有所不知,家父一直教育我,能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去做,所以你也能看得出来,我们家下人并不多,大多都是看家护院的。”
林羽点了点头,赞叹但:“叔父当真是令人钦佩啊。”
武君盈四处张望一下:“怎么没看到韩公子呢?莫不是还没起床?”
林羽笑到:“他啊?他起得是很早的,喏,说曹操曹操到,来了。”
武君盈顺着林羽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韩烨一身劲装,手提长剑从后门回来。见到林羽、武君盈二人,韩烨同武君盈打了声招呼:“早啊,武小姐。”
武君盈回到:“早啊,韩公子,你这是从外面回来吗?”
韩烨点了点头:“是啊,早上去后山练剑了。”
林羽接着韩烨的话说到:“武小姐有所不知,我这师兄从小就有这个习惯,每天清晨总要登山,练气舞剑,寒暑不误。”
武君盈赞叹到:“难怪韩公子年纪轻轻,武艺却如此高强,古人所谓闻鸡起舞也不过如此吧!”
韩烨笑到:“武小姐过誉了,不过是早起一点,不足称道,我这师弟虽然不喜欢舞刀弄枪,却每天不比我多睡多长时间,只不过我是练剑,他是读书。更何况我早上出门之时,令尊也已经去府衙了,如此勤于公事,当真令人敬佩啊。”
听韩烨提到父亲,武君盈撇了撇嘴:“别提他了,天天早出晚归的,平日里想见他都难。不说他了,二位公子,早饭已经备好,二位随我去用餐吧!”
韩烨说到:“好啊,还请武小姐稍等片刻,我先洗漱一番,去去就来。”
三人用完早饭,武君盈提议:“二位公子,昨日望江楼一叙,兴致正高,却被打搅,实在扫兴,今日不如我们再去望江楼坐坐如何?”
林羽听了这话,眼前不禁一亮:“好啊,好啊!那望江楼的鱼汤当真是一绝,要说我”话刚说完,之间武君盈表情怪异,似乎强忍笑意。
林羽有些诧异,打量着自己,问道:“武小姐在笑什么呢?”
韩烨在一旁无奈的说到:“我说师弟,你就不能收着点这副贪吃的模样吗?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羽下意识的擦了一下,发现韩烨只是再说笑,出言反击:“师兄你也别讽刺我,你敢说你不馋那望江楼的清酒?”
韩烨一时语塞,看到这师兄弟二人相互揭短,武君盈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止住笑声,说到:“好了,二位公子,咱们这就出发吧。”
三人也不骑马,徒步向望江楼走去。今日这望江楼甚为热闹,三人登上二楼,恰好昨天的位置还没有人,林羽三人刚一入座,酒保就来到桌前:“呦!武小姐,二位公子,今天又来了啊!”
武君盈打趣到:“怎么,不欢迎我们来啊?”
酒保赶紧说到:“呦,武小姐,瞧您这话说的,您来我们这望江楼那是我们的荣幸啊,怎么能不欢迎呢,这么说吧,您要是三天不来啊,我们这一班伙计都得想您呢!”
武君盈倩然一笑:“你这嘴可是够甜的!行了,鲜鱼汤一份,至于其他的菜肴,你看着上就行了,对了,把你这最好的酒给我们来一壶。”
酒保应声到:“好嘞,稍等,马上就到!”
不多时,望江楼的特色菜肴已经摆满一桌,一壶清酒也送到了武君盈面前,武君盈给林羽、韩烨各自斟了一杯,林羽谢到:“多谢武小姐。”
武君盈自己也斟满一杯,说到:“林公子太客气了,既然我们的父辈是故交,大家自然不必见外,林公子别再称呼我为小姐了,显得太过生疏,二位公子称呼我为君盈就好。”
林羽一笑,说到:“既然君盈这么说了,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君盈也别说公子二字了。”
武君盈开心的说到:“好啊,那我就称呼二位为哥哥吧,这样亲近一些,林羽哥哥,韩烨哥哥,小妹敬二位一杯。”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羽、韩烨也是欣然一笑,双双举杯。
这一杯酒,将武君盈与林羽二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三人谈天说地,林羽韩烨二人讲述从京城到涣阳城这一路的趣事,武君盈微笑听着,不时询问两句,或是听到开心出大笑两声。
明日就是端午佳节,也是这涣阳城大会的举办之日,不少文人墨客齐聚涣阳城,自然少不了来这望江楼相聚一番。这些人天南海北,三五成群,引经据典,讽古论今,话语之间,豪情壮志,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又有着为自己怀才不遇的惋惜,仿佛朝廷没有任用自己,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林羽听着他们的谈话,轻轻地摇了摇头,问武君盈:“君盈妹妹,这端午大会到底是什么样的?可否先给我们透个底。”
武君盈吃了一口时蔬,说到:“这端午大会,原本只是这涣阳城内士子们吟诗作对的一场比试,不过经历了这几年的发展,规模越来越大,而且比赛的形式也越来越多,不仅有吟诗作对,更有琴棋书画的比试,不仅有读书人,更有各种才子佳人前来露一手。不过大家的目的各不相同罢了,那些才子佳人大多数炫耀自己的本事,为求他人瞩目,而那些读书人也希望自己的才学得到显示,混出点名气。”
林羽听到这,问到:“这大会竟然还有琴棋书画的比试?”
武君盈点了点头:“怎么,林羽哥哥也有兴趣?我还以为以林羽哥哥的才学,会喜欢和那些读书人吟诗作对,做一些辩论呢。”
林羽笑到:“古人云,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为兄更喜欢后者,以琴棋书画会友。至于读书什么的,不过是拓展自己视野,培养自己的思想罢了。”
武君盈羡慕的说到:“林羽哥哥果然洒脱出尘,与其他读书人不同,其他读书人都为名利,岂不落了下乘?”
林羽摇了摇头,说到:“君盈妹妹此言是过誉了,我之所以能有这种想法,不过是因为出身与他人不同罢了。我等从小不知饥渴,父辈的福荫足以让我们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甚至子孙后辈都可以受其恩泽,所以我们不必有那么多顾虑,而他们不一样,这世间书生士子大多都是平民,他们一生的努力只为让自己的命运得以改变,让自己子孙后代不再受苦,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再次太平盛世,一个人若自己温饱都还是问题,他哪有心思去考虑国家大事?所以我们可以不赞同他们的想法,却不能因此而嘲讽,毕竟如果我们处于他们的处境,与他们相比不会什么不同。”
说着,林羽发现武君盈紧紧盯着自己,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禁脸色一红,问道:“君盈妹妹再看什么呢?”
武君盈看着林羽说到:“我真的很难想象,为什么林羽哥哥明明年纪轻轻,却没有年轻人的傲气,反而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林羽被夸的很是不好意思,只好借饮酒掩饰自己的脸红。
酒足饭饱之后,武君盈唤来酒保结了帐,三人并不急着回家,便到江边散步闲逛。
三人正沿着江边走着,突然隐约听到兵刃相交的声音,仿佛有人争斗。
林羽表情怪异的看着武君盈,武君盈也略显尴尬:“这……我们涣阳城明明治安极好,怎么这两日尽在两位哥哥面前丢人!我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此造次。”
韩烨艺高人胆大,自然是不怕,林羽也没有反对,三人寻声走去,远远看见两个人正在交手,其中一人,一身富贵人家护卫装扮,手持雁翎刀,另一人一身书生装扮,左手保一长匣,右手持长剑。这二人武艺不相上下,只是那书生因左手抱着重物,多有不便,略显下风。
几招过后,书生一剑逼退那护卫,护卫站在书生三步之外,说到:“识相的赶快交出《豪侠醉酒图》,否则再动起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那书生怒声到:“你做梦!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将这副画夺走!我今天就把它毁了,省的祸害一方!”说着话,举起手中剑便向画匣斩去。
那护卫大怒,喝到:“你敢!”手中雁翎刀急挥,一把拦住书生的剑,反手向画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