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转瞬即逝,吴良外在无伤,内伤也好了大半,今日便是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决斗之日。
陆小凤十多天露面的次数很少,吴良与花满楼就安静的养伤,但今日,吴良与花满楼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出了养伤的院子。
紫禁城,吴良与花满楼的绸缎本就是正版,自然进的去。
吴良养伤加昏迷呢一个月,死了很多人,杜桐轩和李燕北死了,在地下可能还会继续赌约。
但也有该死没死的,比如公孙大娘,她没有来京,所以也就没死。
大智大通死了,他也许真的应该死了,不过死的不彻底,因为大智大通龟孙大爷死了,可是江湖上又出了和百事通前辈,也是一个情报组织,他只是个门面。
陆小凤这一次没有辜负吴良的提醒,因为吴良与花满楼来到决战之地就看到了。
陆小凤正在与叶孤城说话,是真的叶孤城,他没能走进皇帝面前。
而金砖碧瓦之下有一个死去多时的太监。
还有一个穿着内衣的青年男子,外袍不知去了哪里,被几个大内高手看着。
吴良也见到了皇帝,吴良本不认识皇帝,但那人穿着黄袍,那么他只能是皇帝,并且与那个跪着的青年人极为相似。
人真的不多,陆小凤比原著破获案件早一步,就这一步少了许多麻烦。来的人不止五个,但绝对不超过十五个,具体点只有十二人。
那皇帝本来也看着站在紫禁之巅的三人。但是在吴良与花满楼到时,忽然转移视线看了过来。不仅看了过来,而且走了过来,跟在旁边的人很少,只有四个。
“玉萧公子,花公子,两位果然是人中美玉。”
“谢皇上夸赞,”吴良与花满楼点头,算是见礼。
“大胆!”皇帝脸色倒是没有变化,后面的人却出言训斥。
吴良与花满楼还是面上笑呵呵,真的很给皇帝面子了。
吴良能看出皇帝是个高手,是个不低于他的高手,既然是高手又容忍叶孤城可以完成决斗,这样得皇帝不会怪罪有本事的人不“尊敬。”
吴良能感觉出来,皇帝此时有股江湖人才有的意气。
果然,皇帝摆摆手,“无妨,今日只有明教教主朱仁寿,而非大明皇帝。”
吴良听到这句话,脊背发凉,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么多似是而非。
不过他心中虽然震撼,但面上一直保持平淡。
“见过朱教主!”吴良与花满楼也是给面子。
原来这个世界的大明开国皇帝也是江湖帮派出身,得国很正,驱逐异族,恢复衣冠。
这时与吴良有过交集的木道人,老实和尚也过来了,皇帝自有皇帝的位置,不会和他们一群人聚集太久,表了一下态度,也就去了早已准备好的龙椅上等待观看决斗。
不一会陆小凤来到众人面前,
“如何?”吴良实在不知详细经过,好奇的问道。
“还是要多亏你的提醒,叶孤城布了好大的局,就连你我被刺杀都是其中一环,此事稍后再说,我真担心西门,叶孤城不论胜负活不了了。他存了死志。。哎~”
陆小凤现在明显不想多说,吴良也理解,他这样的人,朋友有危险而不能帮忙,对他来说是很难熬的。
在场的众人都是高手,因为是高手所以才能感觉到紫禁之巅上的两人是多么可怕。
——
这时候,月已淡,淡如星光。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相对而立。没有立刻动手,因为西门吹雪知道叶孤城的心没有静。
他现在还在悔恨,不是悔恨偷天换日之是被破坏,他这样的人,是骄傲的,成王败寇,这种对平常人天大的事在他眼里也就那样。他悔恨是刚才陆小凤对他说的话,陆小凤当他是朋友,而他辜负了朋友。这是骄傲如他们这样人所不能接受的,他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如果是别人,会趁此进攻,也没人会说什么,因为必须比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心境。
但他的对手是西门吹雪,一个和他一样骄傲的人,一个如他一样忠于剑的人。
所以他有时间让心静下来,并且不会太久。
剑意这东西,看不了摸不着,但在场的众人却都感觉到了,那如仙似神的两人都变成了一把剑。
而剑意散发,刺得众人眼睛有点疼,让人不敢直视,就是看不到东西的花满楼也感到眼睛不适,那不是外在的疼,直接作用在人的精气神上,玄之又玄。
俩人同时动了,真正的同时,同时举剑,同时飞身而起。
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似是仙人下凡。
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西门吹雪已经把无情剑改成了有情剑。
吴良见过西门吹雪出手,他说不上是有情剑强还是无情剑利。但吴良知道不论哪种她都接不住。
而叶孤城,吴良不只一次幻想梦欣赏那招“天外飞仙”,现在他总算见到了,本来他以为黄老邪的落英神剑掌已经够美了,但见到这一剑,吴良才知道,何为神剑!
在场的众人大多都能看出两人的剑法变化,但没看出和能接住,破解是不同的。
——(下面是原文,我其实也能改改,但,不想改!)——
陆小凤也已看出来了,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二十个变化一瞬即过。
陆小凤指尖已冰冷。
现在,无论谁也无法改变西门吹雪的命运。
陆小凤不能,西门吹雪自己也不能。
两个人的距离已近在咫尺!
两柄剑都已全力刺出!
这已是最后一剑,已是决胜负的一剑。
直到现在,西门吹雪才发现自己的剑慢了一步,他的剑刺入叶孤城的胸膛时,叶孤城的剑已必将刺穿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忽又发现叶孤城的剑势有了偏差,也许只不过是一两寸间的偏差,这一两寸的距离,却已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任何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感激。
在这最后一瞬间,西门吹雪的剑也慢了,也准备收回这一着致命的杀手。
叶孤城看得出。
他看得出西门吹雪实在并不想杀他,却还是杀了他,因为西门吹雪知道,他宁愿死在这柄剑下。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能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至少总比别的死法荣耀得多!
西门吹雪了解他这种感觉,所以成全了他!
所以他感激!
这种了解和同情,惟有在绝世的英雄和英雄之间,才会产生。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叶孤城从心底深处长长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
这三个字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已从他目光中流露出来!他知道西门吹雪也一定会了解的!
他倒下去!
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东方刚露出的曙色里!
这绝世无双的剑客,终于已倒下去。他的声名,是不是也将从此消失?
天边一朵白云飞来,也不知是想来将他的噩耗带回天外?还是特地来对这位绝世的剑客,致最后的敬意?
曙色已临,天地间却仿佛更寒冷、更黑暗。
叶孤城的脸色,看来就仿佛这一抹刚露出的曙色一样,寒冷、朦胧、神秘!
剑上还有最后一滴血!
西门吹雪轻轻吹落,仰面四望,天地悠悠,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西门吹雪藏起了他的剑,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剑是冷的,尸体更冷。
——(第一次看的时候,很震惊,写的真好,说不道不明的感觉)——
知道西门吹雪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众人才回过神。
西门吹雪胜了?是的他胜了,因为他活着,叶孤城死了,所以他胜了。
叶孤城让了他半招,西门吹雪不会觉得羞耻,因为叶孤城诚于剑,而他让叶孤城死在了他的剑下,也算两不相欠。
西门吹雪抱着叶孤城来到陆小凤面前,众人没有一人说话。
大内的高手围了过来,
“放下反贼尸首!”统领模样的人说到。
“让开,不然,死!”西门吹雪本就简单,叶孤城懂他,他当然也懂叶孤城。
大内侍卫越聚越多,层层包围,陆小凤站到了西门吹雪旁边,吴良与花满楼“对视”一眼,也站了过去。
“无量天尊,”这是木道人,他和吴良一样,不是为西门吹雪出头。为的是陆小凤。
“阿弥陀佛!”不老实的老实和尚。也来到了那些侍卫的对面!
又有七八个武林名宿过来,不得不佩服,陆小凤的朋友在没涉及到自己时,还是很靠谱的。
双方气势攀升,就要动手,忽然传来一声:“人死事了,好自为之!给陆小凤让路!”
这下子,吴良更佩服陆小凤了,皇帝都给面子,也是陆小凤在这件事上帮了皇室的忙。
接着有个太监跑了过来,“皇上让奴婢给各位大侠传句话,叶城主不是反贼,今日也没有反贼。”
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此事涉及皇室丑闻,毕竟造反还涉及皇室宗亲,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