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可别这样夸迎春了。”
“不是说过了叫我阿生的吗？表哥也行，你喜欢哪个？”
“我……迎春虽与少爷家有些干系，可少爷也明白的，迎春……迎春只是个连丫鬟都不如的……”
他撇撇嘴，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微微弯下身子与她平视。
“迎春，你并不低贱。你是我顾生放在心上的宝贝。”
她盯着他，出了神。
“宝贝……吗？”
“嗯！以后我一定在迎春花开得最绚烂的季节，在一片花海中，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那……阿生，迎春想要鹅黄色的婚服！”
“傻瓜，哪有新娘子穿鹅黄色的呀，你要是喜欢，我命人给你做一堆鹅黄色的衣裳。我的迎春应当穿着崭新的大红婚服进我家门才是。”
幼时的信誓旦旦化作云烟。
随着少年的成长，他才慢慢发觉了他从小的愿望，是不被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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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柔和的月光下，一对璧人相视而立。
“阿生……此去一战，要多久才能回来？”她攥着手。
“放心吧，也不是头一回去了。我会尽快收下敌首，回来同你一起的。”
他看着少女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轻声一笑，“这样吧，你我约定，等迎春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
闻言，少女终将紧攥着的手舒开，拉起他的一只手，将手掌心中的花种交与了他。
“这是……？”
“花种。若是在外边想迎春了，就看看吧。折了鲜枝保存不了多久。”月色下看不清她的神色。但顾生觉得此时她的脸应当是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想的是迎春花，还是我面前这位迎春？”
“随……随你！”
………
与迎春分离后，他被母亲的下人唤去见她。
“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生儿，你这么晚了也没睡，怕不又是去见迎春了吧。为娘没就寝又怎么了。”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吹了吹热气。
“迎春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妹妹，府里也就我护着她。她跟我道别罢了。”
“妹妹？你也知道她是你妹妹！”她狠狠拍了下木桌，茶水倒了一地。
“娘何必大动肝火。”
“哼。”她平复了下情绪，“顾生你必须明白，将军府，不能毁在你手里。迎春这丫头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你。你也不可能娶她。”
他皱着眉，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直接转身离去。
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
可感情……真的能控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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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该起床了。”门外女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清脆的敲门声。
“滚。”他坐在床头，呆呆地望着那枝枯萎的迎春。
“将军！你这个颓废的样子，迎春姑娘不会喜欢的！”
“你有什么资格提迎春！”他陡然起身，狠狠把门摔开。
他冷冷地望着眼前和迎春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子。
“娘还真是煞费苦心。找了个你这样的。”
她端着粥的手一抖，差点撒掉。
他嗤笑一声。他无法做到对那张脸发火动手。就算是只有五六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