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两名少女停止了嬉戏,汐的一只手抓住千裸露的香肩,嘴巴朝着她湿润的耳畔悄然细语:
“千姐姐,你那里还需要再发育下呢。”
千突然慌张起来,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向不远处的黑泽偷瞄了一眼,发现少年老老实实的转身在外,后脑勺中覆盖着纱巾,莫名松了一口气。
“嘻嘻,不用紧张,这么小的声音,他是听不见的。”
黑泽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
“你,你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怎么……怎么懂得这么多大人的知识。”千难为情的说着。
“我都已经12岁了,已经是大人的年纪了。”汐发出了抗议,并故作老成,“我可是见过很多的成熟女性,千姐姐还需要很长的努力加油呢。”
“欸,是这样吗?这种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吧。”千把头扭过一边,灿灿的说着。
“也有听说过药物治疗的方法,很多的成熟女性好像都有这么试过,我曾问过她们的方法,千姐姐需要的话,汐义不容辞的跟你说哦。”
“欸,药物……药物治疗这种事情”,千的大脑已经变的呆滞无比,整个人像是一个变形的傻傻玩偶。
“嘻嘻,你真是纯洁,那么就先不聊这个了,换个话题吧。”汐打趣道。
千和不远处的黑泽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是不是喜欢黑泽哥哥呢?”
……
千的瞳孔张的大大的,四肢同时也不协调的甩动着,像是在极力否认。少年则一个重心不稳,瘫倒在地。
“没没没没没没没有这回事……你这个小孩不要瞎猜。”
“没关系,我会保密的。”
少年也莫名紧张了起来,但想要听下去的意愿萦绕在脑中。印象中那个有着灿烂笑脸的女孩,她如阳光般飞扬的长发,她清澈的湖水般的眼眸,她的声音和呼吸,以及略微傲娇但实际上温柔的性格。
【对啊,就在自己还在饕餮身体的时候,日日夜夜的接触,已经像是日常一样。】
“你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八卦了,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算是我的朋友吧……总之我目前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可能去谈情说爱。”千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后面的半句更是认真坚定的说了出来。
“欸,为什么会,没有可能去……”
“不能,就是不能。”千的目光望向天空,苍穹上云卷云舒,旷野而空灵。
“好吧,真可惜呢,本来还想着……”汐叹了口气,突然被千摸了摸脑袋。
“你这个小家伙,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汐微微一笑,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千姐姐,我也说下自己的事哦;我,我,……我喜欢你。”汐的脸也变成了粉色。
千嗯嗯的答应着,突然发出了惊叫。
“你你你你你……难道是传说中的……”
“欸?不是啊,你误会了,我我我我说的可不是那种喜欢啊”,汐也紧张起来。
“那那那那那那是哪种喜欢……”千的舌头已经打结,接二连三的灵魂提问已经让她应接不暇。
“就像妹妹对姐姐那样。你啊,不计较我的过错,也不像其他人看不起我,欺负我,这几天和你们在一起,是真的,真的很快乐。”汐认真的微笑着,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罢了。
千认真的听着汐的独白,将她搂在身边。
“我啊,生下来就被祭司们预言,星辰上有着无法挥去的阴影,更像是一个未知的诅咒。担心殃及自身的父母也抛弃了我,从很小的时候,我便是在他人恐慌和排斥的眼神中,残羹剩饭的存活下来。不管是遇见谁,都需要用表面的微笑才有可能换取他人有可能的一丝同情,我便是靠着这样的法则存活下来。腰间的两把匕首其实也是很早之前就携带在身上的。”
女孩“嘻嘻”的叫了一声,“以前的时候也会试着划破自己的手腕,但是在剧烈的疼痛和鲜血的流失中,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即使再卑微的自己,这么招人烦的自己,也是想要好好生活在这个世上。”
“我会好好保护你。”
千轻轻抚摸着女孩瘦弱的后背,从手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脊骨的触感,她的眼眸如同结冰的湖泊,坚定而哀伤。
“嗯,而且汐也很强大呢,虽然没有人愿意教我,但是也偷偷摸摸学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咒术,我逃跑的速度也很快哦,对了对了,还有我的看家本领。”汐做出了一个‘偷’的手势。
“欸,这样也不太好吧,毕竟这种事情……”
“你和昭羽哥哥一样呢。”提到昭羽,汐的脸突然变的发烫。
“你居然认识他么?”千好奇道。
“勉强算……是吧。我我我我……我喜欢他。要保密哦,千姐姐。”
【哈?!】
千的大脑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以前都是听别人的口中谈论起这个天才,那个时候心里还是蛮嫉妒的,但是遇见本人后,他那张英俊的脸,真是太帅了。”汐泛起花痴脸。
“你……居然是看脸么?”千长大了嘴巴。
“啊哈哈,也不能全部这么说吧,他也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嗯,可爱的骑士。”汐认真的说着,“我啊,总有一天要主动向他告白,才不会变成那种只会后悔哭泣的傻瓜。”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直接了么!话说回来,什么又是‘只会后悔哭泣的傻瓜’啊!】
“那么,傻瓜指的是?”千呆呆地问道。
“欸,那不是书里面经常会有的典型女主角么。我看了很多呢,就是那种明明男主和女主互相爱恋,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但就是不愿意向对方表明心意,一脸的傲娇并各种作死,最后终于在——生重病/出车祸/失去记忆/出轨和被出轨/异地相隔,物是人非等等等等的结局中失去了男主角,最后只能后悔着埋着自己的双膝深深掩面哭泣。这不是傻瓜还能是什么呢?”
汐认真的扬起小脸,讲出了自己的爱情观,“要我说啊,爱情这种东西还要藏着掖着,本身就是一种掩藏美好的过错吧。与其在挣扎中折磨双方的心理,为什么不把握机会,主动向对方表露心迹呢。就算会被拒绝掉,也可以大胆的尝试来第二次嘛。我啊,反正是真的很讨厌那些,那些在重要的时刻什么也不做,等到失去恋人的时候才后悔哭泣的傻瓜!”
千呆呆地应和着,很明显,这个时候她的智商已经降低成了负数。
【重要的时刻什么也不做,最终只能后悔失去么……】
少年不爽的吐出了叼在嘴里的一根草,他的脸上呈现着复杂酸涩的神情,思绪万千,以至于没有发现两人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
不知怎么,现在自己的内心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却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发泄,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
“烦死人了。”他发出了声,一旁的饕餮望着他,不知所措。
【变得安静起来了,那两个人终于停下来了么,奶奶说的果然没错,女性就是爱……】
【不对,安静的实在有些过分,说话声,嬉戏声也好,就算是停止了也没有听见穿衣的声音……就好像完全蒸发了一样。】
他莫名的紧张起来,开始呼唤两名少女的名字。
少年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纱巾,转身一看:唯有清澈圣洁的湖泊,和之前从未见过的朦胧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