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属沉寂于对教化真言的领悟,洪荒之中一时间亦是风品浪静,即便那些百族生灵也因为厄属的游走教化而变得更加安宁。
然而这般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厄属游走洪荒第二年时,他发现自己对三尊折叶的控制变得薄弱起来,隐隐有无法压制其出世的感觉。
洪荒生灵事物讲求大势,大多遵循适时而出的规律,三尊折叶虽非生灵,却也得厄属一丝生气,又有西仪之势作样,加之吸收洪荒风云,亦是滋生出了一丝灵性。
早在厄属有所感应之时,三尊折叶就本该出世的,然而因为厄属缘故,三尊折叶一直被压制,处于将出未出的状态。
很明显这样的状态是无法一直持续下去的,当然厄属也没有打算将他们永久的压制,只是一直在推演洪荒变化,试图寻找更为合适的时机以合算计。
如今这最契合的时机还未出现,可三尊折叶却再难压制了。
厄属停下了游走,提鞭握瓶,站立在一颗巨大的阔叶树下,他的四周是无数目视厄属心中惶惶的百族生灵。
扫视了一眼四周,厄属没有去管那些百族生灵,一边估算才子们自拜师学艺到如今的时间,又不断推演其中的一些门道。
算算时间,二十四位才子也不过聆听教化一年半载,若说全无所得必然不会,但要说收获巨大却也没那个可能。
二十四位才子虽得两仪遗泽,可终究由三才而出,虽依旧天生非凡,可毕竟根本不足,灵慧不丰,其本身也无任何气象加持,就算依仗三才两仪之势,也不过是只能沾染些许皮毛。
依仗才子之势聆听教化,修习术法,不说千难万难,但肯定不会比厄属等生灵当初聆听教化时要更加简单。
换而言之就是仅凭这一年半载的学习,二十四位才子要想有所作为几乎是不可能的。
厄属一边思量,一边算计,其后传话上清讲解心中想法,二者互相沟通,又作商议,其后厄属、上清各自传话东西两仪之属。
“如今洪荒以法为尊,以法自尊,以法律己,以法律彼,而法律根本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是以才子可修果位,更该修持术法。”
传罢两仪,厄属又宣告洪荒:“折叶将出,先到先得。一曰空巢,集天空之清明以灵汇,是为天空之首居处;一曰踏无居,涵陆地之灵气以蕴藏,是为陆地之尊栖息地;一曰水尊宫,聚水中奇珍以点缀,是为水中霸王之居所。
“此三折叶即将于半载后出世,有能者居之。”
随着厄属言语,被压制的三尊折叶开始爆发出强大气势,鼓荡风云,搅动气象,天地之间那是异象频出。
龙凤凰麒麟三族尽皆瞩目,流露向往之色,心有志在必得;其他洪荒百族亦是心生向往,企图从中得到机缘。
三尊折叶因为被厄属刻意压制的缘故,一直在不断的向洪荒泄露气象,只是今天散发的气象比之以往又更甚了几分,而且还有厄属开口作言,提及其准确出世时机,是以早有准备的三才和百族生灵皆是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而管教二十四位才子的东西两仪之属在得令于厄属和上清后开始不再言传真意修持,而是开始教授杀伐争斗之术。
洪荒便在这样紧张又平静之中度过一日又一日,直到三尊折叶出世的时机到来。
这一日厄属放开了对三尊折叶的最后一丝压制,霎时间冲霄紫色气象铺天盖地,弥漫东西,厚重而又蔓延千万里的紫色气象使得整个洪荒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现象之中。
有草木萌发,有枯木发芽,有石头之上长出新叶,有山涧水流之中草叶开花;有轰隆之声自天穹而来,其后漫天撒下清净之水,无数百族生灵欣喜接纳;又有满地开花,花叶纷飞而后洋洋洒洒。
有受创生灵照得紫光霎时痊愈,有无法动弹的生灵接纳清净后开始挣扎,有孱弱因异象而强健,有愚昧因异象而灵慧。
厄属看到洪荒四处气象,心中一时错愕,三尊折叶出于他手,自是熟稔其根本,即便有长久的积累和压制,按理来说也不可能爆发出如此恢宏异象,比之三才出世还要更为浩大。
然则如今折叶出世,其浩瀚气象遍布洪荒,处处彰显不凡,不消多说定然有真灵手笔。
想到这里,厄属不作言语,静待真灵传话,果不其然,不待厄属多作等候,罗睺之声便传入耳中:“折叶水陆空,得之可成才。”
罗睺言罢,又有鸿钧传言:“三折叶虽出生末法,可却因你缘故,使得其名与洪荒有了巨大牵扯,其中蕴藏气象并非仅仅三才,望西仪慎重对待。”
罗睺和鸿钧言语算是解释了三尊折叶出世的异象,可正因为如此,厄属心中疑惑却又更生了几分——整个洪荒似乎对他厄属太过优待了些。
来不及思考其中可能蕴藏的隐秘,厄属开口重宣罗睺之言于洪荒天地:“折叶水陆空,得知可成才。”
言罢三尊折叶根本,厄属又开口道:“折叶对折叶,三分九十九。洪荒百族,除却走狗,尽皆可参与折叶之斗,胜之可得势成才。
“二十四位才子可操百族九十九,若能不斗而胜之,则胜之不武,若斗而胜之,则胜而武之。
“三才之族可助才子二十四,若能操之,则不必武之,若亲往之,则必定三才斗之。
“两仪之属只可助益,不可亲往,更不可操宝而斗,但凡忤逆必遭厄难,身死难赎。”
厄属开口,讲解折叶之斗,上清则复述厄属之言,其后又细作讲解。洪荒生灵尽皆认真聆听,企图从一字一语之中寻找自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