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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腹黑还是善良

炎炎夏日,烈日当头,货运码头,集装箱遍地,重型起重机械正在不知疲倦的忙碌,几名挥舞着红色小旗的工人分散各处指挥,不停的擦试着额头的汗水。

港口停泊着一艘远洋货轮,巨大的船身看的王海惊叹不已。

“娘嘞!这么大的巨轮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渔村的渔船与之相比,就像是火柴棍和大树。”

“果然,海面上早就没有了小渔船的踪迹,柱子老爹肯定是先回去了,这个便宜老爹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就不知道找找我,或者等等我也好啊!”

殊不知,这段时间王海去过的地方,哪里是穷苦渔民能够去的起的。

“哎……命苦不能怨政府啊,还得爬山走山路回去,尽管累点儿,总得回家不是?现在出发,估计傍晚应该能够到家。”

辨别一下方向,王海向货运码头出口走去。

“小贼,果然是你,看到你的头发我就认出你了,哈哈!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急死人了都,你不知道吗?”

刚出码头,王海就被一道强壮的身影拦住,不停的抱怨。

“我擦!大傻牛,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正啃着干吧馒头的王铁牛,王海有些吃惊。

“还问我呢,还不都是你闹得,我们怎么找你也找不到,你老爹就让我在这里等你了,一晃都快两天了,害得我只能啃馒头,不行,回去你得赔我损失。”

王铁牛不依不饶。

“好吧,是我的错,也不用等回去了,走,现在我就补偿你,请你吃顿好饭。”

见到王铁牛顶着烈日啃着馒头等自己,王海心中温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向码头外面不远处的饭店走去。

“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咱就别去饭店了,我还能挺得住,赶紧回家吧。”

王铁牛讪讪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有钱,今天你想吃啥就吃啥,敞开了吃,管够。”

王海当然明白王铁牛的心思,摇头苦笑。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相信你看。”

王海掏出一捆毛爷爷,在王铁牛眼前晃了晃。

“我去,怎么这么多钱,这两天你去抢劫了,还是去做你的老本行了?”

王铁牛等大了眼睛,感觉不太真实。

“滚犊子,你才做老本行呢,我早就不偷东西了,更不是抢的,这钱是我凭本事赚来的好不好?,我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告诉你啊,大傻牛,以后你要是再说我偷东西,小心你家的猪仔,哼!”

“得,小贼,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保证不再说你的坏话。”

王铁牛受到威胁,赶紧服软。

“啪!”

“老板,点菜!”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走进饭店,王海把钱往桌子上一拍,呼唤老板。

“来了,二位想吃点吃啥?”

看到钱,老板眼前一亮,拿着菜单一路小跑来到跟前。

“牛哥,点菜!想吃啥尽管点,别客气。”

在外人面前,王海给王铁牛留了面子,没有叫大傻牛,他大手一挥,很是豪爽的说道。

“哦,白菜炒肉,麻辣豆腐,嘿嘿!两个菜就够了。”

王铁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滚蛋,瞧你那点出息,往后和我出来别说认识我,丢人不?嗯?你说丢不丢人?老板,就把这一页上面的炒菜都来一份,米饭先来六大碗,对了,你们饭店最好的白酒来两瓶,速度要快,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呢!不差钱儿!”

“不差钱儿”这句话还是王海在购物中心门口看大屏幕上面的小品时学会的,如今被他现学现用。

对于王铁牛的表现,王海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是有些心酸,穷苦了半辈子,生活习惯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需要时间来沉淀,反正时间大把,王海相信,让村民们都富有,这一天不会太久。

“啊?点这么多,就你们两个人吃的完吗?要不少点一点吧!”

胖老板劝慰道。

“吃不完我们打包,再不济拿回去回去喂猪,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炒菜去,不然我们去别家啦。”

王海没好气的嚷嚷道。

“得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胖老板吃了一鼻子灰,急忙退走。

“我这不是吃饱撑的吗?他点的越多我就挣得越多,真是贱嘴。”

胖老板一边走一边抽着自己嘴巴。

“哎呦喂!老板,你这是怎么的啦,没事自己抽自己嘴巴玩。”

旁边的食客打趣道。

“牙疼!”

胖老板一扭身掀开厨房的布帘,钻了进去。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一顿饭二十几个菜,两瓶好酒,愣是被王海和王铁牛吃喝的干干净净,算过账之后,王海才后知后觉,不是他们有多能吃,而是饭菜被胖老板偷偷做了手脚,将量减半了。

“老板,你不地道啊,太腹黑了,做菜居然偷工减料,说,开的是不是黑店?”

柜台上算完账,王海嚷嚷道。

“什么腹黑,什么黑店,你出门去打听打听我胖三的为人,我在这里开了将近十年的饭店了,你还是第一位敢说我是腹黑开黑店的主。”

胖老板擦试着柜台,满脸的气愤。

“既然不是黑店,你为什么把我们的菜量减半?”

王海梗着脖子,自然是不服气。

“哼!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怕你们吃不完浪费,你们知道我去进购食材要跑多远吗?起早贪黑有多么不容易吗?我减半?你自己看看菜价,正常该收你们多钱,实际上收了你们多少钱?”

胖老板撇撇嘴,冷哼一声。

“cao,老板,是我多心了,不好意思,你这饭店真的是良心饭店,下次我还来你这里吃饭,你就是这个,南波湾!”

“大傻牛,快走,丢人了。”

对胖三伸出一只大拇指之后,不由分说,拉着王铁牛快步离开。

“嗝……小贼,我敢发誓,这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对了,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和老板吵架了?”

王铁牛喝的有点飘飘然,脚步轻浮,在前面领路。

“哎……别说了,说起来就臊得慌,咱们这顿饭应该花一千左右,老板良心啊,只收了咱们五百多,我还以为人家偷工减料呢,原来人家老板是为了咱们着想,还差点和人家干一架,老板好人啊!真真蛋疼啊!”

王海一甩满头红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居然也红了。

山风呼啸,碧波荡漾,一条高低不平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向远方。

大青山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耸,却绵延数十公里,高矮不一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远远望去,有的像驼峰,有的像巨剑。

王海跟着王铁牛的脚步,一路前行,眼神却左右环顾,浑不在意王铁牛的絮絮叨叨,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他的问话。

大青山多以竹林为主,偶尔会有几棵苍松大树点缀其中,透过竹木间的缝隙可以看到许多星星点点的低矮灌木。

看着满山遍野的花红柳绿,王海忘记烦恼,心情满是愉悦,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儿歌。

“多大的人了,还唱儿歌?鄙视你,哈哈哈!”

王铁牛听到歌声,忍不住调侃起来。

“儿歌怎么啦?儿歌就不是歌曲了吗?你居然还敢笑话我,是不是讨打?”

王海握紧拳头,追上王铁牛。

“就凭你那小身板,如果不是让着你,我一只手可以干倒你一对儿,还想揍我,先追上我再说吧!哈哈哈!”

吃饱喝足,王铁牛胆子也大了起来,见王海追来,大笑几声,撒腿就跑。

二人像是一对儿野人,在大山之中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大傻牛,不对呀,你说,山林这么大怎么就没有野兽呢?”

呼呼的喘着粗气,王海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这个呀!还不都是大王村那些猎户干的好事,现在的大青山别说是野兽了,就是连蛇都快被他们捕捉绝种了。”

王铁牛放缓脚步,和王海并肩而行。

“大王村?咋们是小王村,两个村长有什么联系吗?”

王海继续询问。

“你不知道?你老爹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

“哦,我也是听我祖父说的,不知真假,几十年之前,大王村和小王村其实是一个村子,叫王村,整个王村几乎都姓王,都是本家。”

“王村分两种职业,一部分人是猎户,一部分人是渔夫,因为下海捕鱼要比上山狩猎要危险很多,所以整个王村充当猎户的人口要远远超于渔夫人口,久而久之,由于利益关系,猎户和渔夫产生分歧,最终,那部分渔夫脱离了王村,就形成了现在的小王村。”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奇闻,不错,不错。”

王海表示这个故事很有创意。

“好啦,别扯没用的了,爬过这个山坡,咱们就到家了。”

“嗯!我看到炊烟了,还是家里好,安静,温馨,城市里太喧嚣了,而且空气污染很严重。”

……

“王老实,你给个痛快话,你究竟让不让我们上山砍竹子?”

“王昌爵,我告诉你,你们上山打猎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想要砍竹子,门都没有。”

“对,大王村了不起呀?我们小王村就不怕你们,就不让你们砍竹子,你们能咋滴?”

“呦呵!柱子,你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给你松松骨?”

“憨二儿,有种你就来呀!我怕你不成?”

王海和王铁牛刚刚从山坡上露出头,就发现沙滩上有两伙人在对峙,正在吵吵闹闹。

“住手,我看谁敢打我老爹,我弄死他丫的,呸……”

突如其来的暴喝,让对峙双方出现短暂的安静。

王老实和柱子远远的看到一片红云飞速跑来,脸上笑成了花。

相反,王昌爵和王憨二看见一颠一颠跑过来的王海,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

“嘭!”

“噗通!”

不由分说,王海跑到王憨二面前,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记重击,将其击倒在地,顺便还补上一脚。

“谁,还有谁?”

王海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一头飘逸的红发随风而舞,仿佛战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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