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殷蔚失明的第21天,她试着挪挪自己没有知觉的手指,结果很明显,她失败了。她空洞的望着墙壁,即便她什么也看不见。
“你颓什么?”她向自己发问,像是有些恼火,随后又回归平静。此刻的殷蔚丝毫没有注意到病房外的硝烟。
“看够了吗?”病房外的殷飒皱眉质问陆丘然,语气像是带着极大的嘲讽。原本在门外眼巴巴张望殷蔚的陆丘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措的低头,又怕让病房里自言自语的女孩发现自己,顿时噤了声。
殷飒只是不屑地将刚刚陆丘然的表现认为成虚伪,但她也懒得挖苦他,毕竟她还有重要的事得做,她只是烦躁地说:“你,滚。”当然,她更不会给这个把姐姐害惨了的人留情面。
陆丘然深知对不起她们姐妹俩,也没有对殷飒发脾气或是埋怨她,只是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医院他感觉心里憋屈得难受,明明曾经的我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要把大家弄成这种境地呢?
天气很好,没有电视偶像剧里伤心场景会相伴出场的瓢泼大雨,没有末日来临时的不见天日,搞得陆丘然找不到一个理由去发泄心中的不甘与愧疚。
“我在想什么,明明被害得眼瞎的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伤春悲秋?”像是自嘲又无奈的一笑,陆丘然看了看天,像要压下些什么,又抬步去了酒吧。
像是应验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量一向很好的陆丘然才喝了几杯酒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很清醒就去,只自己喝只是为了骗自己,骗自己什么都没变。
“丘哥儿!”魂牵梦绕的少女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少女的脸颊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浮上了红云,殷蔚看到陆丘然顿时亮了眼睛,不带任何思考的向他奔来,陆丘然像是为她闪烁的眸子愣了神,也明朗地笑出了声,其实在殷蔚奔来的时候,他突然联想到一句话:月亮会向你奔来。
“你是来接我的吗?咱们回家吧。”小姑娘好像异常地兴奋,蹦蹦跳跳地在他身边晃荡,小嘴一直叭叭着今天发生的趣事,想到高兴的地方就一直咯咯笑个不停,陆丘然不语,只是一直用温柔得腻得出水的眼神盯着她看,像是要牢牢记住姑娘的眉眼。
这一刻,陆丘然甚至恍惚了一下,他误以为又回到了两年前,自己还和殷蔚在一起,自己没有逼殷蔚去给程宴宴献血,他们也没有分手……一切都还是最美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殷蔚有些奇怪陆丘然的心不在焉,“啊?…啊,没事。”殷蔚的话将陆丘然生生的从美好回忆中抽离。
“啊,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陆丘然对殷蔚安抚地笑笑,“啊!那你好点没,要不打车回去吧?还能走吗?”殷蔚当了真,马上急了,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但依旧注意着陆丘然的状态。“好了,我一大男人没那么娇气,没事,啊。”说着还秀秀自己的肌肉来表示自己很坚强。
殷蔚被逗乐了,却又强忍住笑意,撅起小嘴,装作生气地说:“下一次再不好好照顾自己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过还是要惩罚你要喝两大碗鸡汤的奥!”
陆丘然无奈地看着她孩子气,应下:“都听你的,我的小祖宗。”殷蔚听了计谋得逞地笑了,陆丘然看着小姑娘的满足样,也就随她去了,心下暗叹:“我们都没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