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亏……”
托马斯已经解剖了那位老人的尸体，结果很有意思。
全身内脏的强度都在不同程度上大于巫师世界的人类，而肌肉和骨骼的占比则较低，这说明他们生存的主要问题是外界环境的恶劣。
通过合理推断，可以得出邪神的污染已经散布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使原住民发生了半永久的异变。
同时，大脑中的元素力量明显较低，这可能是邪灵改造的副作用。
对托马斯来说，这意味着如果以后碰上没有完成改造的低阶邪神教徒，直接攻击身体是不错的选择。
他招过趴在一边的软泥怪，从它身体里面取出了一条半死不活的鱼，正是被加上恶意变形术的奇特松鼠。
作为一个法曼教重要人物的宠物，这不是普通的松鼠，托马斯用瘟疫压制了它体内的魔力反应，开始尝试活体解剖。
“身体比例上没有问题，内部器官分布上同样具有较大的内脏，符合刚才的推论。”
“全身没有凝聚到一起的魔力源，说明不是魔化生命。”
“解剖大腿肌肉组织，发现了大量暗元素和风元素能量，分布均匀，符合第二类原生魔物的标准……”
托马斯将得到的信息记入法术书。又将散落的松鼠血肉与一棵植物嫁接，以暂时维持它们的活性。
“接下来该看看房间里的东西了。”
他用精神力量试探架子上的铠甲，感觉到了细微的阻力。
“专用于精神类强者的铠甲？可惜对我作用不大，先收起来。”
“铠甲和松鼠项圈具有光亮如新的特质，机械学派的家伙一定喜欢它们，找时间卖出去。”
托马斯又转身，看向另一边的晶石。
和巫师们的货币——魔石不同，这种晶体不只是大量元素形成的结晶，而且带有一定的精神力量。托马斯做了一些测试，从中提取出三块纯度较高的魔石，并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包括打开另一扇门的方法。
……………………
看着暗紫色的天空，托马斯微微感慨。
他是在巫师世界日耀日的中旬出发的，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而巫师世界的世界屏障会在七月的无月日减到最弱，到时候即使不是两个世界的全面战争，也一定会有剧烈的冲突，他可以安全活动的时间不多了。
“托马斯，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托马斯旁边，一个扎着短辫，脸上画着颜料的战士对托马斯的动作有些疑惑，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十天前，托马斯离开了那片丛林秘境。法曼教中留下的晶石里面记载了一些周边势力，但都已经变成了废墟，托马斯只找到了这个在草原和森林交界处的部落——摩巴族。
这是一个人口数千的中型部落，是整个邪神世界最为偏远的人类聚居地之一。
托马斯如愿以偿地在这里发现了看起来没有被邪神污染的超凡体系——勇气之力。
人类是具有理性和感性两种力量的生命体。符文学就是理性的产物，而与之对应的，大部分类法术和血脉法术能力都需要感性力量的参与。
情绪是有力量的，而比起其他情绪，恐惧的力量更为强大。摩巴族就是崇拜恐惧的部落。
他们的幼儿在出生时就被扔到一些恐怖的地方，比如蛇穴、断崖、深井、黑室等等。
这些可以造成足够恐惧的场景会给幼儿留下一生的恐惧，而在他们十四岁的成年礼上，祭司会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激发他们心里的阴影，同时唤醒勇气之力。
成功觉醒的成员才会被部落接纳，成为无畏的战士。而失败的人大部分都被活活吓死，成为他们信仰的恐惧之神的祭品，只有少部分人会活下来，作为奴隶与其他部落交换物资。
令托马斯十分在意的是，觉醒勇气之力的摩巴族人直接达到了巫师世界的超凡阶，根据天赋不同，一些部落人甚至可以直接觉醒到三阶。
这是不符合元素循环法则的。
巫师世界的血脉者觉醒也需要吸收大量元素能量来补充血脉力量对身体的消耗，而摩巴族人仅仅是大吼一声，就成为超凡强者，这并不正常。
“双头犀牛，准备……”
一边的战士提起了长矛，托马斯也收回了思绪。在他们身后，十几个半大孩子正摩拳擦掌，准备狩猎，他们刚刚完成成年礼。
那只双头犀牛是被邪神-完美的力量污染的魔化生命，托马斯一眼就看出了那种熟悉的扭曲感。
软泥怪从他的衣服下摆中滑出，慢慢靠近了双头犀牛。
三！二！一！
旁边的战士猛地起身，向猎物掷出一把手斧。
双头犀牛的魔化独角感受到了环境的变动，就要侧开身子，但软泥怪缠住了它的前腿。
它腰上的第二头颅滑动一下，地面翻起了波浪。然后它整个身体被翻滚的地面弹起，砸向战士的方向。
战士将一只手卷成斗形，吹出一串口哨，双头犀牛的周围站起了十几个人形，正是那些半大孩子。
“孩子们，你们已经觉醒，你们将是最好的战士。现在感受勇气的力量，让我们的晚餐感受一下恐惧。”
说话间，战士的长矛上挑，将双头犀牛打回了包围圈内。
托马斯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这个所谓的勇气之力。
十几个半大孩子们没有引起任何元素波动，但双头犀牛的动作停滞了下来，慢慢跪下。
在托马斯的方向，无形的压力使他几乎直不起身子，他全身的瘟疫又开始暴动无法控制，但诅咒力量反而自发与之对抗。
托马斯毕竟有面对心灵术士的经验，他凝聚精神力量，抵消了一部分压力，不至于当众出丑。
另一边，战士已经让一个半大孩子割断了双头犀牛的喉咙，他对这些家伙鼓励几句，开始分解猎物。
一个厚嘴唇穿兔皮背心的半大孩子走向了托马斯。
“看看，我们的猎物不错吧？商人。”
为了行走方便，托马斯花了点钱伪造了一个旅行商人的身份来接触摩巴族。
方法很简单，找一个商人，干掉他，然后你就是商人了，这些野蛮部落也没见过多少商人，这样的伪装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