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俩终于来到他们经常打猎的猎场。尽管这里相对比较开阔一些,但现在也是汪洋一片,成了水乡泽国。
雨还在下着,尽管头上有王楚编制的斗笠,但那玩意已经湿透了,有雨水从脖颈间流了下来,灌进衣服里面,让人觉得湿漉漉的。
王楚拉着苏婉儿的手,站在一棵大树下,有些气恼地说:“唉,真不该让你出来。”
苏婉儿眨了一下眼睛说:“什么意思?是嫌我成为你的累赘?”
“你别误会,是让你白白遭受这样一场大雨。”王楚赶忙解释道。
苏婉儿听了,心里很是受用,因为这说明王楚是在心疼自己,后悔自己的举动。她一撅小嘴,对王楚说:“我又不是面做的,一见雨水就成了浆糊,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跟着你就是栉风沐雨,我心里也感到舒服。”
“真的?”王楚故意问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是一个很会撒谎,专门哄骗你的人似的。”苏婉儿有些不悦地说。
“好啊,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有一天我们出去了,我就带着你到我们的黄土高原上的农村里去,反正我在大城市上是站不住脚的,到那里你就跟着我种地,我看你能撑多久。”
“行啊,没问题,你也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带我去就是小狗。”
就在两个人有点争论的时候,王楚忽然看见自己的右上方草坡上的一树灌木丛下,一只兔子在那里吃草,就立即将右手的食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悄悄地弯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正中兔子的脖颈,只见那只兔子想向前奔跑,怎奈已经力不从心,只跑了两步,就从坡上滚了下来,而王楚适时地向前紧走几步,将兔子抓在了手里。
王楚仰天长叹了一声,“谢天谢地,今晚一家人再也不用挨饿了。”再看手里的那只兔子,眼睛还在睁着,很是可怜。王楚又说:“兔子啊,别怪我啊,实在是肚子饿得要命。”
一见王楚已经有了收获,苏婉儿也有了一种紧迫感,她也希望自己今晚好歹弄一个猎物回去,哪怕就是射一只大尾巴鸟那也是好的,最起码那也是一只猎物,有一嘴肉不是,不然的话,回去之后即便唐佩不说什么,吴淑君也不说什么,但那效果不是已经就很明显了吗?自己的射技明显是不如吴淑君,你看人家,基本上没有空过手,每一次出猎,都是满载而归,箭无虚发。她可不想这样,每个人都是有自尊心的,特别是这些日子,吴淑君在言行上和王楚那简直是高度一致,王楚说什么,吴淑君都是全力配合,这让她不但感到心里不是滋味,而且在这座荒岛上,内心有着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王楚看着慢慢下大的雨,回头对苏婉儿说:“婉儿,我们回去吧,这一只兔子,今晚的晚饭和明早的早餐也就差不多了。”
“不行,还早着呢,我们再往前走着搜寻一阵子吧,反正已经出来了。”苏婉儿不甘心就此放弃。
“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看着衣服差不多已经贴住肌肤的苏婉儿,王楚有些心疼地说。
“不要紧,回去烤一下就行。”
王楚无奈,两个人就又往前慢慢行进。忽然,苏婉儿发现自己的正上方一大堆茂密的灌木丛下,一只鸟好像伸了一下脖子。她定睛一看,是一只野鸡。
苏婉儿的内心一阵激动,因为刚才王楚已经有了收获,她的内心也有一种为了荣誉而射猎的冲动,所以不顾大雨,那支箭早已经搭在弦上。现在,骤然看见一只野鸡,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屏住呼吸,就像有关射击的一句话说的那样,有意瞄准,无意触发,心随念动,那支箭已经脱弦而出。
苏婉儿的射击动作,王楚并没有注意,他只听得头顶忽然传出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再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野鸡一边大声叫唤,一边疯狂地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但飞不高,只擦着他们的头顶,想飞到对面的树林里,但却因为有箭在身,刚飞起就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水里。
苏婉儿一看,情急之下,竟然不顾一切,也是一下子就跳进水里,赶忙去抓自己的猎物。
“危险!”王楚叫道,因为他知道,苏婉儿只是一个豪门女子,只会在游泳池里游泳,但在这浑浊的山溪水中,那是非常危险的。
但苏婉儿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了这个,这是她已经到手的猎物,煮熟的鸭子,哪里就轻易这么让它溜掉,回去怎么说?哦,射了一只野鸡,又掉进了水里,那不是笑话吗?
但当她一进入水里,才发现这里的水还是有些急,而且因为自己的慌乱,脚底下一滑,身子不由得扑倒了,但她扑倒的方向,正好是那只野鸡顺水流淌的方向,她的手正好抓在了射中野鸡的箭杆之上,也就算抓住了猎物。但她的整个身躯,却是失去了重心,完全地掉进了水里。
王楚一见,将那只死兔子往坡上一放,急忙跳进水里,将已经喝了两口脏水,并且身不由己地往前流淌的苏婉儿一把抓住,将她拎了起来。
苏婉儿吐出脏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她的一只手里,还是紧紧地抓着自己好不容易射中的那只野鸡。而苏婉儿也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王楚。
王楚一只手抱着苏婉儿,一只手抓住水边的一丛灌木丛的枝干,将自己和苏婉儿拉到岸上,也不顾泥泞,就坐了下来。
看着苏婉儿手里还抓着那只野鸡,王楚气恼地说:“你呀,真的是不要命了,不就一只野鸡吗,犯得着你用生命去抓吗?”
苏婉儿却一笑说:“我也能射中猎物了。”那种自豪感,就像体育运动员在竞技比赛中得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