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们都别看!”
“再看小心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柳诗非气急败坏地冲众人喊道,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
她生性最为虚荣,虽然生得一副庸俗皮囊,却也想强装美貌,被人家夸耀。因此平生除了练功,就属化妆最下功夫。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嫉妒林怡萌这样貌美的新生,忍不住想要排挤一二。
李忘尘淡淡地看着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沉声道:
“柳诗非,柳师姐,你给我听好了。”
“你欺负我的女人,这笔账,我先存着,日后再慢慢讨还。”
“至于你说,你是堂堂正正地击败了怡萌……那很好,我也要我的怡萌堂堂正正击败你!”
“你给我听着,三个月内,下一次天榜排名之前,怡萌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发出挑战。”
“到时候,怡萌也会堂堂正正地战胜你,从你的手中,夺过天榜的位子!”
众人闻言,纷纷哗然。
天榜!
共有五十个位子,代表着整个云海学院修为最深厚、地位最崇高的五十个学员。
往往只有进校几年的老生,才有资格对天榜发起冲击。
凡是在天榜上有过名字的学员,哪怕只有一期,毕业以后也一定会被安排做一城之主、或是军中高官、或是留任云海城。
甚至调任王城,都未必可知。
几乎整个云海学院的所有学生,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天榜上的这五十个位置。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第一年入学的新生,就要冲击天榜!
更何况,众所周知,林怡萌的武魂只有区区一品。
天榜之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品的武魂!
柳诗非勉强擦掉了脸上的白色粉底,展露出她平平无奇、甚至有几分丑陋的素颜。她抬起头,看向李忘尘,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你们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两个农民,有了一点点天赋,就以为能在云海学院撒野了吗?”
“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天榜第二十一位的铁衣霜剑柳见秋!”
“你们惹了我兄妹二人,以后叫你们在这云海学院内寸步难行!”
李忘尘淡淡地一笑,摇头道:“自从我进了云海学院,跟我这样说话的也有三个五个。真不知道是我狂妄无知,还是你们坐井观天。”
“也罢,既然你还有一个天榜之上的哥哥,那么正好。”
李忘尘面色一肃,寒声道:“你给我听好了。”
“怡萌正式挑战你的那天,我也将向你哥哥发起挑战。”
“届时,必将你二人双双从天榜之上打落!”
此言一出,众人为之哗然。
柳诗非先是一愣,接着蹙眉道:“挑战我哥哥?他可不会炼丹,你挑战他什么?”
李忘尘淡淡地说道:“我也没想挑战他丹道。”
“他既然是凭武道上的天榜,那我就和他切磋一下武道便是。”
柳诗非闻言,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忘尘,接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哈哈哈哈!”
她指着李忘尘,笑得前仰后合,连连摇头,“切磋武道?”
“你一个炼丹师,要跟我哥哥切磋武道?”
“你脑子没烧坏吧!”
围观的众人看着李忘尘,眼神中也充斥着震惊与质疑。
丹道,武道。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丹道修的是识海,是精神力。而武道修的是丹田,是灵气。
炼丹师需要不断冥想,拓张识海,增强自己的精神力。而武道修士需要的是吐纳天地灵气,拓宽经脉,修炼丹道气海。
这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每一条都是浩瀚深邃,需要人穷尽一生之力研习。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双修并行。
更何况,炼丹师地位崇高,更加不会花费心神兼修武道。他们只需要拿出灵丹来,就有大把大把的武道修士供他们驱使。
久而久之,在人们的认识里,炼丹师便成了体魄孱弱的代名词。
现在,一个一品炼丹师,居然狂言要和一位天榜高手切磋武道。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在众人震惊地目光中,李忘尘神情淡定,丝毫不似虚张声势、故弄玄虚。他淡淡地说道:“你把此事转告柳见秋,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便是。”
“你伤了我的女人,怡萌说要自己找回场子,我不便出手。”
“那我就把你哥哥打个半死,也好叫你知道,我李忘尘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柳诗非狠狠地看着李忘尘,没有说话。
李忘尘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去看向林怡萌。
他温柔地一笑,轻声道:“好生修炼。如果有人刁难,就跟我说。”
“我过两天还会再来的。”
林怡萌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李忘尘背过手去,缓步离开。经过柳诗非身旁的时候,他冷哼一声,不屑地摇了摇头。
柳诗非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阴冷狰狞。
……
离开了武道部,李忘尘没有回自己的小院,也没有回丹道部,而是在云海学院里四处走了走逛了逛,信步游思,闲情逸致。
然后,他又随便找了个学生,问清楚了药师所居的院落,缓步走了过去。
既然放话要挑战柳家兄妹,那这几个月,武道修行自然是不能落下。
李忘尘心中打算,想拿出来几个炼丹的奇淫巧技,跟药师换上一些名贵药草,好炼上几颗辅助修行的丹药。
来到药师的所在,只见竹林掩映,环境清幽。然而门前杂草丛生,石阶上生着苔藓,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想起药师那副除了丹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李忘尘不由得摇头失笑。
走到门前,李忘尘轻起门扉,唤道:“药师在家吗?”
“弟子李忘尘前来拜访!”
良久,没有人应声。
李忘尘眉头微皱,又敲了敲院门,呼唤两句,依旧没有人应声。
他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得院门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争吵。李忘尘附耳上去,只听得细微传来,依稀是药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