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山缓缓睁开眼,江月初一下子哭了出来。
季远山伸手为他擦去眼泪,说:“别哭了,丑死了。”
“嗯。”江月初听话地点点头,用手拂去泪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又休养了几日,季远山已经大好。他的手下来季府向他汇报工作。
“最近外界并无大事发生,皖系那边也未有大动作。只是……冯老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季远山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
“委座,上面的叫你去趟北京。”
“好,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
深秋的夜晚总是带着几分寒意。
“天气变凉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还站在外面?”江月初路过院子,看见了一个人站在那的季远山。
“月初,我明日要去北京了。”
江月初瞠然,说:“怎么这么突然?”
“这太平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季远山叹了口气。
“公子你可是说笑了,这日子什么时候太平过?”江月初调侃道。
季远山果真笑了。他拉起江月初的手,说:“等我回来。”
“公子,这次我不想等了。我想随你一道去。”江月初清凉的眸子看着季远山,眼底是坚定而明亮的光。
“太危险了。”
“公子,现在这世道又有哪是真正安全的呢?就算是死,我也愿死在公子身旁。”
季远山抱住了江月初,说:“月初,真高兴能遇见你。我定会护你周全。”
江月初也抱住了季远山,安静的,没说一句话,只是心里想着:公子,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经过跋涉,季远山和江月初顺利来到北京。
北京气候干燥,冷风也猛烈了几分,刮在人脸上像刀割一般。打小就生活在江南地带的江月初自是不适应。
江月初和季远山住进了季远山在北京的临时府邸。这天,季远山拿了盒药膏送给江月初。
“公子,这是何物?”江月初的脸已经被风吹的裂开了,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药膏。每日早晚涂抹一次,你脸上的伤就可痊愈。”季远山打开药膏,替江月初涂在了脸上。
江月初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在她面前收起锋芒,尽显柔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嘶——”哪知笑的弧度太大,扯到了脸上的伤。
“小心点。”季远山嘱咐道,“这些时日你好好呆在府邸哪也别去,知道吗?”
“哪你呢?”
“我身为参谋,自是要奔赴前线。”季远山忧心地说,他心里终是放不下江月初的。
江月初的心揪了一下。她和他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她竟差点忘了季远山到底是要面对硝烟,面对这乱世中的刀枪无眼。
“那答应我,定要活着回来。”江月初握紧了季远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