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餐桌上。
“小暖啊,今天还要去上学?”沈老夹了一颗青菜放到她碗碟,笑着询问。
见她点头沈老哦了一声,老眸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沈川寒,“你绕个弯,把小暖送过去。”
闻言,拿着碗筷的安暖手一顿。
很快她又继续 低头吃饭,继续塑造一副吃醋小女生的样子:“我才不用他送呢,我自己开我的小POLO去就行了。”
“车没回来。”身侧的男人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安暖一怔,眼里尽是不解,“换个机油这么麻烦?”
“不是机油问题。”
“那是?”
“看着不顺眼——卖了。”沈川寒淡定自若吐出一句话。
男人这饭解释,却是让旁边的沈老淡眉不由上扬。
哈,哈哈……嗯,臭小子干的漂亮!
卖的好,卖的好。
追媳妇之路就得多点套路,这样才能早日追到手嘛。
对于沈川寒的表现,沈老满意的心里乐开了花。
然后碍于安暖在,他脸上却没表现的太明显。
只是清了清嗓子,淡淡补充了一句,“那小车颜色的确不太顺眼,卖了也挺好。”
颜色不顺眼?
可她那辆小POLO是黑色啊。
安暖抬眼看向车库专属某人那一排黑色座驾暗暗苦笑,那这些是不是也该卖掉啊?
“小暖没车开,川寒就辛苦点接送小暖上下课吧。”就在她望着车库方向走神时,耳边再次传来沈老的建议。
沈川寒“嗯”了一声,狭长的黑眸朝她望了过来,“暖暖,我在车里等你。”
“我……”还不等她拒绝,男人一惊优雅起身走向了门外。
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她今天绝不会同意。
但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沈老爷子,安暖拒绝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哦”了声算是同意了。
见她妥协,沈老嘴角的笑更浓了一些。
原本他还担心川寒这孩子不会表达,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呢,现在看来他瞎操心了。
这孩子啊,老主意多的很嘛。
虽然高兴归高兴,但沈老也有一丝丝的歉疚。
这歉疚便是对安暖的。
也不知道他自私的利用小暖这孩子的善良,将她困在川寒身边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万一……
那个万一沈老不敢去想,只期望没有那个万一。
期望小暖会感受道川寒的改变,然后从新接纳他。
“爷爷,刘妈灶上给您熬了中药急的按时喝呦。”安暖出门时,细心叮嘱着座位上发呆的爷爷,“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哦。”
“小暖老师这是给我布置了作业?”老爷子轻笑。
“所以爷爷要认真完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偷偷倒掉了啊。”
“好,好,我知道了,快走吧,川寒还在等你呢。”沈老笑着冲其摆摆手。
目送安暖离开房间,沈老脸上的笑微微发僵,随之便咳嗽起来。
咳嗽的厉害起来,甚至有咳出丝丝鲜血。
看着这抹猩红,沈老一脸惆怅,“也不知道临死前,能不能看到这两孩子解开心结在一起。”
老爷子无奈笑了笑,将手中带血的纸巾叠好塞到了垃圾桶的最低端。
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他又特意在上面放了一些厨余垃圾掩盖。
而此刻,别墅外。
迫于沈老的监督,安暖只能做进沈川寒的车子。
关上门,她抬眼看向前方:“你把我放在别墅区外的公交站牌就好,我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沈川寒顿了顿没回应,而是吩咐前方的司机开车。
因为刚才安暖那番话男人没拒绝,司机便以为默认了同意了。
随意将车出了别墅区,便直奔公交车站的方向而去,然而司机却没发现车后座某人脸色阴翳的吓人。
“少夫人到……”快要进入公交车站司机提前减速提醒安暖,但抬眼看向后视镜时却一眼对上了一双冷冰的视线。
司机吓得呼吸一滞到了嘴边的话都不敢说了。
他有什么地方惹得沈先生了么?怎么,怎么沈先生表情好像要将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啊。
司机脑子快速运转,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沈先生送少夫人去学校的。
意识到这些,司机忙打了一把方向脚踩油门直接冲过了公交车站。
当车子重新向前行驶时,镜子里男人紧蹙的眉心随之松开,眸色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见状,司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伸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了擦。
“李叔,公交车站开过了。”安暖看着已经在自己后面的车站,开口提醒前面的司机,“李叔?”
“这个……”面对安暖的询问,司机颤颤巍巍瞥了一眼后座的沈川寒。
沈川寒淡然翻了一页手里的杂志,“车到学校,自然会停。”
“!!!”安暖闻言黛眉拧成了麻花,眼底有火苗在蹭蹭的直冒。
虽然不满某人的霸道,但碍于外人在她也不好发作。
毕竟人多嘴杂,万一被爷爷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的火也便压了一些,靠在座位上闭目任由车子快速前行。
一路上两人无言,气氛甚至冷到了极点。
然而即使如此,某人也不愿错过多一点跟她在一起的时间。
“暖暖,去M国的机票我让秘书定了一周后的。”车子停靠在风大旁边时,车内响起了男人低沉而浑厚的音色。
安暖淡漠嗯了声,然后打开车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她这般不愿意与他过多接触,沈川寒眸色微沉。
好像,他越是靠近越是适得其反。
最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远了。
当看着安暖走远,沈川寒这才舍得收回目光,吩咐司机驱车离开,“走吧。”
听着背后车子离开的声音,安暖脚步也随之满了下来。
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心里是五味杂陈。
很快她又恢复平静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对面的垃圾桶,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白色小药瓶毅然决然丢进了垃圾桶。
沈川寒你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腿伤好医,可心伤难医。
经历了一次黑暗,她的心早已经死了不会再爱了,更不敢去接触所谓的爱情了。
她真的……怕了。
暗暗叹了一句,安暖转身继续向学校走去。
下一秒,忽然一个身影哐当一下便跪在了她面前。
安暖一惊,猛然抬眼望向地上的人。
当看清跪着的中年女人时,她脸上的惊讶淡去了几分,“夏伯母,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