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安暖闻言一脸疑惑。
她刚想接过照片看个究竟,便看到先接过照片的二长老沈丘脸色剧变。
那表情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整张脸都绿了。
究竟什么东西,让二长老表情如此丰富。
她带着疑惑伸手接了过去,低头看着手里那些照片。
这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淮海与傅子琛接触的照片。
若刚才那些照片是指认她与傅子琛合谋的话,这些照片岂不是无疑也指认沈淮海与傅子琛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一旁的二长老扬手摔在了地上沈淮海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沈淮海看着自己与傅子琛接触的照片被曝光,心里的慌得不行。
但毕竟是经过风风雨雨的,他很快又压制住了内心的慌乱,解释道:“二哥,家主,这,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这照片一定是P的!”
只是狡辩声还未落,一人便被夜凌从外面丢了进来。
此人之前便受了刀伤和枪伤,如今被这么一丢疼的蜷缩成了一个球,发出哀嚎声,“呃……”
砰的一下,众人纷纷望了过去,沈淮海也不例外。
男人脸上明明脏兮兮的,可沈淮海却一眼认出来是谁,随即脸色煞白如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司机。
是目睹他与傅子琛见面的人证。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他昨天就派人将赵烨处理掉了。
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此人的出现,在场的其他元老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二长老的不解地开了口。
许易抬腿走到满身伤痕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还算干净的手帕,将此人脸上血渍与土渍擦了擦而后将此人脸再次扭向沈丘,“二长老,这下能认出来了吧。”
沈丘闻言,定睛望去,“淮海的司机赵晔?你,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啊!”
“我为何变成这样?呵,沈淮海你说,还是我说!!!”地上虚弱无比的赵晔咬着牙,怒瞪着不远处的沈淮海,那怒气宛若一把匕首冷冷的抵在沈淮海喉咙上,顿时他后背冷汗涔涔,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见沈淮海半天没声响,赵晔便开了口。
赵晔将沈淮海如何与傅子琛暗中来往,筹谋如何利用凌家算计沈川寒,又如何在事情败露后将所有参与者杀人灭口,他又是如何被沈川寒的人救下来的事情的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当一切事实都揭露后,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刚才还以为沈淮海是为家主分忧,没想到……他这是栽赃嫁祸,洗清嫌疑啊!”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他竟然从半年前就拉帮结派开始筹谋,算计家主了。”
“这种手刃亲族的人,得严惩。”
此时站在原地的周静捏着照片,更是一抖,脸色难看之极。
川寒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面色苍白的人,冰凉开口:“为什么。”
沈淮海闻言一愣,而后很快明白男人这是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见事情败露,沈淮海也不再辩解而是靠在墙壁上,忽而冷呵出声:“因为我不服气!
我与二哥无论是功绩、资历还是能力,都远超过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凭什么家主位你来做,而我们却只能给你卖命?”
亲耳听到沈淮海承认罪行,一旁的沈丘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好身侧的人扶住了,这才没倒下。
沈丘稳住脚步,红着眼看了看地上的狼狈不堪的沈淮海:“你,你……糊涂啊,你可真糊涂啊,怎么可以做这种算计同族的事情呢?”
“糊涂?不!我不糊涂!我这是为了咱们支系而努力!”沈淮海不以为然,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们支系一直要活在暗处,用鲜血换来的荣耀与的权利却拱手让给了嫡系的人!二哥扪心自问,你真的甘心么?”
甘心么?
这三个戳的二长老愣了一秒。
沈家分为嫡系与支系。
嫡系掌管对外的商业帝国,支系人入暗部,辅佐嫡系听命于嫡系。
但近几年支系有些人不甘心再做人臣,暗中生了要让这沈家翻覆的想法,从而也就让傅子琛有了可乘之机。
傅子琛虽然此时已然在国外,但是之前就利用沈家嫡系与支系长久以来的隔阂让沈淮海动了心,并布下了海城一局,后来傅子琛逃离后,只剩下沈淮海一人,但他依旧选择一人完成这个计划。
“年轻气盛时,我也曾不甘心。”二长老站在原地,淡淡看着沈淮海幽幽开了口,“但,后来我甘愿拼命了,只要沈家荣耀就好,谁来做这个家主我无所谓!
更何况,在暗处有什么不好的?
若是真把偌大的沈家交给你我,我们恐怕还真不见的能胜任的了!”
听到二哥这么说,沈淮海一脸鄙夷,觉得沈丘没什么眼界更没野心的怂祸一个。
但他却不知道,其实沈丘看的最通透。
事情真相大白,但依旧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比如傅子琛逃往哪里,还有沈淮海是否与傅子琛背后的人有所接触等等,所以沈川寒并没直接处置了沈淮海,而是将其关押在了沈家刑堂里。
一场闹剧最终以沈淮海的惨败落场,宗堂内的所有人也纷纷散去。
沈川寒之前派许易与夜凌肃清了沈淮海这个支系部分人员,所以此刻正讯问情况。
安暖则站在原地,目送所有元老离开,她刚才博弈时紧绷的神经才真真正正松懈。
与此同时手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手掌。
这才发现,刚刚与沈淮海对弈时用力过猛,拿着瓷片的手已经被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正不断渗血- - 滴答,滴答。
这声音清脆的很,安暖听得真真切切。
但下一秒她脸上却浮现了一丝丝的惊诧,她何时耳力这么好了?
竟然能够在一片嘈杂之中,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
她低头再看了看手中鲜血陷入沉思时,眼前却一阵阵发黑,胸腔里更是闷厉害,呼吸变得愈发困难起来。
倏然,她眼前一黑,身体彻底栽倒在地上- -
哐当!
听到巨响,众人纷纷侧目。
当看到安暖栽倒在地,座位上正处理琐碎事务的沈川寒倏然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暖暖?暖暖!”
然而,女孩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怀中女孩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样子,男人深沉的眸底有一抹焦躁与不安炸开了:“许易,请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