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颜惜兮见他丝毫没有歉意,不禁夺过吹风机,赌气道:“我都说了自己来!看你干的好事!”
崇寒:“……”
安静的房内,颜惜兮心无旁骛地轻轻吹着头发,崇寒坐在一旁默然凝视。
颜惜兮吹得差不多了,一抬眼便撞入了崇寒那深邃的瞳眸之中。
她一晃神,险些又烫着自己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字音碰到一起的时候却又同时顿住。“你先说。”颜惜兮格外的善解人意,毕竟刚刚,他也算是,帮自己一个那么大的忙。
擦点药总没有什么坏处。
崇寒缓缓站起来,视线自上而下掠过来,双眸漆黑深幽,像是郊外原野蹿起的火,“你的衣领拉好。”
什么衣领拉好?
等到崇寒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门后,颜惜兮才后知后觉。
等到她低头,顺着自己的衣领处望过去的时候,差点没两眼一撅就这么晕了过去。
颜惜兮,你这个笨蛋!
因为没来得及换睡衣,颜惜兮就只穿了件浴袍,更别提的是,她的系带,也是略显宽松的款式,睡袍不就是图个宽松舒适,她刚泡完澡,哪儿曾想过这么多。
而她要是再不注意点,就该一览无遗了。
崇寒看了这么久,到最后才提醒,简直是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颜惜兮稍稍攥紧自己的衣领,一点缝都不允许漏出来,左看右看仔细查看了一番以后,这才暗自嘟囔了一句……
“假正经。”
崇寒将医药箱放回到储物室的时候,依稀听到走廊那处传来的声响。
是关门声,仔细辩听,大概还带了点赌气的成分在。
崇寒揉了揉额角,走到两人的对门处,停了会儿。
他侧眼看了下那扇关的十分严实的门,想起他走之前,那屋内以及那屋内人的模样,心下没由来的放空。
……
颜惜兮老是偷懒,想法设法不擦药。
但是都被某人盯得死死的,丝毫不敢反抗。
她真的很不喜欢擦药剂。
一来是味道大, 那气息仿佛能萦绕整晚,被褥里全是,泛着微苦。
二来,是她觉得自己也没外伤,也没擦破皮,抹来抹去好像也就那样。
她是不痛,但是……
颜惜兮拿着手里的那样东西,只觉得格外的伤脑筋。
她在这边径自冥思的时候,崇寒已经洗好澡换好家居服,缓缓地从走廊那边镀过来。
他走至料理台那边,去双开门冰箱那里拿了装有冰水的玻璃罐,径自给自己倒了杯,修长明晰的指尖执着,不紧不慢地喝。
她在这边径自冥思的时候,崇寒已经洗好澡换好家居服,缓缓地从走廊那边镀过来。
他走至料理台那边,去双开门冰箱那里拿了装有冰水的玻璃罐,径自给自己倒了杯,修长明晰的指尖执着,不紧不慢地喝。
颜惜兮自崇寒从房内出来的时候,视线就像根绳索一般,紧紧地锁住他。
这样的目光宛若雷达,异常的明显,就是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崇寒懒散倚靠在料理台边沿,垂眸看到颜惜兮这般模样,缓缓道,“之前就说过了,药剂每天三次。”
“这个我知道啊。”颜惜兮犹豫了下,“只是现在涂药的话,肯定会有点味道,你不介意吗?”
药剂味道很冲,会很扰人心的。
“不会。”崇寒干脆利落地应了声。
他喝完水以后,就跟个柱子似的,定定地站在那儿,像个监督员一样,盯着她抹完了药,这才捋起袖子,稍稍收拾了一番。
颜惜兮学着那晚崇寒的手法,自力更生。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尝试了几下,发现还挺顺手。
等她将淡黄色包装的药剂收好以后,往料理台那个方向看过去。
崇寒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颜惜兮缓缓起身,以一种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鬼鬼祟祟”的形态,抬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什么?”
崇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直接便出现在了眼前。
面前砸过来的这片阴影不容忽视,颜惜兮秀眉拧起,虽然沉默,但是神色带着询问。
颜惜兮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子东西出来,“绝味鸭脖啊!超级香的,吃吗?”
崇寒一言不发,只是用手轻轻地盖住她的手背,以此来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崇寒。”颜惜兮喊了他一声,“我能走能动还能跳,喝个小零嘴没问题吧。”
崇寒这般阻止,那番阻拦,让她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重大的内伤,然后喝个酒就血压不稳,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可是,她没有啊。
说到此,颜惜兮还来劲了,“怎么着,要不我现在劈个叉给您看看?我腿真的还可以,我很清白,也没有谎报病情。”
她觉得自己刚刚喷药,就已经算是妥协了。
听及此,崇寒将覆盖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抽回来,反手在她手背上叩了叩,“过几天,现在也不急。”
颜惜兮盯着他,自己都没发觉,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不吃就不吃!”
……
颜惜兮窝在床上,看着窗外,竟觉得这日子无限满足一般,让人觉得有了些盼头。
纱窗外边隐约可见冬天的夜,深黑浓重,玻璃上透了层薄薄的水雾。
不知不觉间,鄞城已然迈进隆冬。
不知怎的,颜惜兮心里被奶茶勾起来的瘾又悄然上来了。
有机会的话,因为爱喝奶茶,自己偷偷屯了好几箱,味道实在是不错。
她决定,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喝,不给那坏家伙喝。
就在她打开门,迈到走廊里的时候,对面房间那儿,自门口缝隙处,传来嗡嗡的震动响声。像是手机振动的那种动静。
估计是崇寒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两相接触间,那振动声显然一下比一下响。
奈何那振动声压根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中途倒也停了下,随即很快便又响了起来,催命似的急迫。
看这个样子。
崇寒……是不在?
颜惜兮脚步顿了顿,朝着门内试探性地唤了声,“崇寒?”
她再叫一声,“崇寒?”
里面没有任何应答,静悄悄的。
颜惜兮也没想太多,直接推开门,朝着四周眺望了下,确实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