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清黎诚恳的态度，老太太心里也高兴，感觉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找对了人。
“我……我去拿点点心。”
郑怀春红色脸快手抓过里桌上的果盘，快速地跑到后屋去了。大家也知道她不好意思，都在打趣着她。
张清黎微微一笑，也跟着过去了。
屋子的灯光有些暗，她站在柜台前，有些慌乱地装着点心，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她的手越发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张清黎缓缓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拥抱，郑怀春一时发怔，只感觉来得太快，有些不现实。
“除夕前，我会宴请双方父母，把定亲的事情说一下。”
“清黎。”
许久之后，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低声刀：“我愿意。”
他抵在她耳边，温柔刀：“我知道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灯火灼灼，时光静好。
最期待的日子总是来得有些慢，到了除夕前，两家人约定好吃顿饭的时间。老太太知道张清黎想在那时候说定亲的事情，所以把为女儿准备了很久的裙子给郑怀春穿上，并让郑文秀给她梳妆打扮好。
这种时候，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宴席定在郑怀春的餐厅，大家都高兴 帮着忙准备好了一大桌饭菜。
郑怀春穿好衣服出现的时候，众人也是惊讶了一下，平时这样一个机灵踏实的姑娘，细心打扮起来竟然这样好看。
绛色的民国开衫裙，挽起的流行发髻，娇俏中带着一份庄重，庄重中又含着娇美。张清黎站在她身侧，穿着城里流行的西装，仪表堂堂，脸上布满了幸福。
两人本是站在门口迎客，偏偏张清黎那边来了个各位热情的表妹。这个表妹打扮得十分时髦，话也特别多，一进来就拉着郑怀春亲切地谈话。
一时间，郑怀春有些适应不过来。
张清黎在旁边拍拍她的手，表示他表妹就是这样的人，话比较多，热情得很。
““湾萍啊，怀春要适应不过来了呢。我爸妈来了，要过去打声招呼。你可得帮我照看着怀春点了。””
张清黎礼貌地笑着。
“呦，还怕我把她拐跑了啊。”她打趣道：“放心吧 ，跑不了，你忙你的去吧。”
张清黎点点头，就往里面去了。
“你看看他，还没结婚呢 ，多向着你。”
郑怀春低头笑了笑，赶紧这个表妹也实在热情，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表妹进去坐吧？”
“那你跟我一起吧，难得我们这么投缘，你在这站久了，腿也麻了。”
不待郑怀春回答，汪湾萍就拉着她热情地上了二楼，两个人熟得一点都不像刚认识的人。
“没想到你们走的走到一起了。我这个表哥啊 ，什么都好，很会照顾人，你真的是太幸福了。
一坐下，郑怀春让人拿了点点心上来招待她。
“是啊，他对我很好。”她笑：“我也觉得我们能走下来，太不容易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汪湾萍微微叹息：“可惜我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你以后也可以找到好的归宿的。”
“咋俩都说了这么多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她的话锋一转，眉头忽然紧缩，眼睛里含了泪：“他以前也对我很好的。”
“你是说清黎？”
汪湾萍点点头，继续说：“以前啊，不懂事，他牵着我的手，说要和我在一起，我都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长大了想想……唉 ，终究是错过了。”
郑怀春有些恍惚。
“那时候，真的不一样，他对我也很好。”她望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不对，马上收起话：“对不起，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要误会啊。”
郑怀春木然地笑了笑，摇头说没关系，心里越来越沉重。
“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这个人就喜欢怀旧，你不要见怪。”汪湾萍紧张地握住郑怀春的手，表情却假的很：“你不会生气吧？”
郑怀春微微挣开她的手，侧头把桌子上的点心拿过来，转移话题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让人装了好几种的，你试试？”
汪湾萍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但是并没有被郑怀春看到。
她笑着随手拿过里一块，小小地抿了一口，赞赏道：“很不错，我恨喜欢。”
就在郑怀春以为可以绕过刚刚的话题时，汪湾萍又熟络地过来拉起了她的手，亲切得有些不自然：“快和我说说，他给了你多少彩礼？”
郑怀春愣了愣，感觉女儿家跟别人谈这种事情有点粗俗，也不知道作何回答。但是对方好像并不是很想听她回答，反而低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有些伤感地说：“以前，他也这样握着我的手。给我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好像是怕她不理解似的，她又重复道：“就像一辈子不会松开的那种。”
郑怀春又羞又恼，心底的憋屈像是到达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境地，然后失礼地甩开她的手。
“抱歉，我并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这样亲近。”
她把陌生人这三个字咬得极重，目的是要提醒汪湾萍点什么，但是汪湾萍好像丝毫意识不到一样。
汪湾萍满意地扬了扬唇角，然后虚伪地打着圆场：“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我真心祝福你们呢。”
郑怀春没答话，只是手指绞得越来越紧。
好一阵沉默后，郑怀春凝眸望着她，认真地问她：“你们之前，很要好吗？”
汪湾萍干笑了几声，面露尴尬之色：“再好也是以前啊，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你了。”
“好了，别说了。”
郑怀春平日性格算是很好的人，很少会生气，今天这种大日子，她竟然对一个刚刚谋面的亲戚发火了。
她冷静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种时候闹得这么尴尬很不好，所以她决定再解释点什么缓和气氛，等会儿找个借口离开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好了。
她正欲开口时，张清黎却走了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