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上一壶‘惊鸿’,里面加双份甘露。”
阿肆放下一锭金子,企图转换话题,把兰玉郎的注意力吸引到茶身上,别再问她的事了。
“客人出手真阔绰,这是二位的茶,两位慢用。”小二快速把茶送上来,成功堵住了兰玉郎的疑问,也让他更加好奇。
阿肆姑娘极力否认入学这件事,态度如此坚决,但是她的眼神又在躲闪,其中显然有不为外人道之的秘密。
“你不像在族学接受过教导,又不准备进入学院进修,这种情况发生在你身上太古怪了。”兰玉郎喝了一口茶说。
阿肆不解:“哪里古怪了?”
“在一千年前,这种情况还可能出现,但是现在六界安宁、各类功法绝学层出不穷,选择闭门造车的人实在少见。”
阿肆自信一笑:“那我就是天生适合独自摸索修炼的人,我不喜欢被人约束,也不需要什么先生为我引路。”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她绝没有回仙堂的想法,虽然她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计划,但是水璃师父会安排好一切。
兰玉郎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默默喝茶,阿肆不习惯这种安静,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张薄纸。
“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接过纸,兰玉郎眼前一亮,草纸上是一艘用炭笔画出的船,大致勾勒了各部分细节,与他的那张图纸有七分相似。
这画到底有些笨拙,阿肆姑娘应该是第一次画,不过很好地标出了各部分零件,让人一眼能瞧出各地方的尺寸。
见他饶有兴趣,阿肆心里有数了,又拿出一个东西:“我还做了一个模型。”
“让我看看。”
阿肆拿出的是一个盒子,里面的模型做的很精巧,零件也打磨的很细心,一丝不苟,兰玉郎看到它们倍受鼓舞。
“有了这些,做出一艘海妖号一定指日可待。”
“海妖号是什么?”
“是我给它起的名字,阿肆姑娘,难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兰玉郎激动地问。
“不全是……嗯,这张图是我从一本书上找到的,我只做了这个小船。”说着,阿肆拿起模型放在茶杯里,让它飘在水上。
阿肆的话让人备受打击,兰玉郎一直觉得画图纸易、做模型难,没想到现在在阿肆身上却倒过来了,不过他仔细一想,这样的情况不就是互补吗?
想到这里,兰玉郎心动了。
“在下有一个请求,希望姑娘能够答应,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完成海妖号,共同赢得赌约。”兰玉郎严肃地说。
阿肆爽快地答应了。
……
再次进入那间书房,站在门前驻足,阿肆对与这边相对的对面房间产生了兴趣,按照兰玉郎的喜好,里面会有什么?
兰玉郎注意到她的目光,走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那边也是书房吗?”
兰玉郎解除禁制,带她走进去,“这边与那边差不多,都放置着我收藏的法器,相比而言,这些只能被称为小玩意。”
阿肆站在一只木鸟面前,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它看上去只是由普通的木头拼凑而成:“这是什么?”
“鲁班鸟,是人间的手艺。”
“它能飞吗?”
“当然。”
兰玉郎给她演示了一下,木鸟在屋里飞了一圈,避开空中摆放的杂物最终落在他手中,仿佛有魂魄一般。
“这是怎么做到的?”阿肆睁大了眼睛。
“用木头、牛筋、鸟羽就能做出来,它的翅膀和尾翼是用斑鸠的羽毛做的,这里还有一只,它们都能飞起来。”
看着空中的鲁班鸟,阿肆心上喜欢,小心翼翼问,“那你能送给我一只吗?我很喜欢它们。”
兰玉郎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些很普通,都配不上你,我回去会单独为你做一只鲁班鸟,两天就能做好。”
“谢谢你~”
阿肆很高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袋子,把它交给兰玉郎,“能用这些羽毛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兰玉郎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些秀丽的长羽,羽毛根部是碧色的,但是外面一层绒毛却泛着浓重的红,两种颜色结合在一起并不突兀。
“这是什么羽毛?”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与这种羽毛相配的鸟类。
“是青鸾,不过是一种稀有的鸾鸟,”阿肆补充道,“它叫月上海棠,在六界比较少见。”
兰玉郎思索,“那么说,是红鸾?”他知道红鸾是一种仙鸟,也是一种古来有之的吉鸟,早在千万年前位列仙班。
阿肆摇头,“这不是红鸾,是普通的青鸾,在天界属于五凤的一支、神鸟的一脉,并不算少见,这是青鸾的尾羽。”
“原来如此。”
拉紧袋子,兰玉郎小心翼翼把它放进随身空间,放好之后向阿肆保证道:“我会用它们做出最漂亮的鲁班鸟。”
他有一截神木,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里的其它法器中规中矩,并没有给阿肆留下多大印象,收起鲁班鸟,他们锁上门,回到对面书房。
兰玉郎先走进去,阿肆落后一步,发现书房门缝里有一团黑影,她仔细一看,原来有人正在从门缝里看她!
阿肆打了一个寒颤,这双眼睛让她想到了黑市的眼睛,想到那些猎物,她连忙跑进书房跑到兰玉郎面前。
“让我帮你,有一个条件。”
兰玉郎已经准备好送给她一些礼物以示感谢,因此他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多诧异,波澜不惊问道:“什么条件?”
“我需要你去黑市,救那些住在笼子里的童子。”
兰玉郎一愣,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条件,他思索着这里的地下黑市,据他所知那里除了有几个恶棍外,还算中规中矩。
难道有谁惹了她?
他的目光落在阿肆身上。
“不许问为什么!”
这……“好吧。”
兰玉郎答应下来。
忽然,他皱起眉头,他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体味,可能说是膻味、骚臭味,是黄鼠狼身上发出的特殊的味道!
“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人?”瞳孔一缩,他看向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