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妹,投掷飞石。”张冬七把激将法改成捉迷藏。孩子们依次藏了起来,看见无头铁皮人,被石头砸一下向前走一步,再砸一下再走一步,如同无头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引向寒冰西岸。
小十三忍不住哈哈大笑,立即被狂化铁二叔感应到了,猛然跳过去把他抱摔在地上,受伤屁股摔成了八瓣。远处有一匹公角马趁机跳起来想逃,狂化铁皮人立即丢下小十三,飞身追上前抱住角马脖子轰然扳摔在地,咚咚拍打胸膛老子天下第一。
小十三紧紧抿住嘴唇,屁股疼也不敢动了。看着小月妹精准投掷飞石,砸一下引一步,将无头铁皮人从峡谷咽喉处引开,诱向寒冰刺骨的峡谷西岸。
小月妹很聪明,站在西岸冰线外面没进去。她最后几块飞石,巧妙利用反弹原理,砸向阴角峰再弹回到无头铁皮人身上,一步一步引进寒冰陷阱里面。
肉眼可见的一股白色冰线,从狂化铁二叔脚下飞快升起,迅速冻住了铁皮人的关节。尽管他力气很大,可是蛮力碎开几层寒冰后,后面冰层更快地覆盖上来,很快把他冻成一座晶莹冰雕。
“铁二叔不会冻死吧?”铁皮五兵卫匆忙跑起来,看着铁二叔冰雕很是担心。尽管族人变成了怪物,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份亲情。
张胖子仔细看过,冰雕铁皮人体内狂化怒焰,与体外寒冰压制逐渐达到一个平衡,没有造成铁皮身体的崩裂。他拍了拍五兵卫,宽慰其不要多想。
地上的公角马都爬了起来,向张冬七垂下双角深表感谢。它们听了小角马描述,知道整个族群获救了,心中大为感动。前些天突围出狼潮,身后母马和幼马全部陷落,以为族群肯定完了。心灰意冷几天后,竟然听到世界上最好的消息,家人无恙族群还在:“角马族知恩图报,愿意追随你们抗击风狼!”
张冬七攥着拇指上的兽骨扳指,向面前的五十四匹角马郑重承诺:“我们永远是伙伴,不放弃不舍弃!”
过了峡谷咽喉,道路一片平整。黑色磐羊战车在前面开路,大队的雪犬和角马跟随其后,平安穿过阴阳大峡谷,大家眼前豁然开朗。外面是一片水草丰美大草原,天空依然阴沉灰暗,但身后双角峰山脉挡住了凛冽寒风,感觉这里暖和多了。
“看,铁羽大营!”
小月妹站在车头,指着远处肃穆军营兴奋大喊,甜杏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十里外的铁灰色军营,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前面,将泥烬荒原的危险悉数挡住,猖狂风狼兽潮也难以逾越。
孩子们笑着跳着撒欢向前跑,到铁羽大营就安全了,有温暖房间可口热饭,也有期待已久的亲人。为了这一切,再多苦难也值得。
“咻~”
一支鸣镝响箭,倏忽射到眼前,若非铁皮五兵卫及时刹车,差点射中他方正脑袋。伴随远处一声断喝:“何方盲流野狗,冲闯铁羽大营?”
“我们是鸡毛信使,要急报金甲大将军!”张冬七冰心一冷,迅速有了最佳应答话术。不能说逃难,军营不是收容所,只讲军法不讲人情,况且独眼鸡老族长死了,即便有旧交情也凉了。不能说铁皮人回家,石轮战车被鸣镝阻击,肯定与铁皮族不和。后面的雪犬角马更没有地位,都被骂盲流野狗了。
张冬七急忙掏出,怀里的棕黄色羊皮族谱,上面插了三根红色鸡毛,举在手里骑马飞奔。红色鸡毛信紧急军情,金甲大将军会有交待,骑马飞奔是让暗哨没时间思考,只有射杀和放行两个选择,一般人不敢莽撞虐杀。
“我们是鸡毛信使。”冬九眉眼灵活很是细心,模仿冬七哥的举动,搀扶起小十三,高举鸡毛哨堡的特色战弓表明身份。铁皮五兵卫全速开动战车,加速跟了上去,还一起大喊,证明雪犬和角马的归属:“是鸡鸣哨堡的犬队马队,不是荒原野种。”
大营的明哨暗哨没反应过来,大队人马已经连闯三关,闯到了铁羽大营辕门前。
张冬七高举红色鸡毛信,大声喊话到:“大将军有令,我等立即进营急报!”
铁羽大营里有一排铁甲精兵,手持雪亮战斧站在辕门里面观望,大将军说过红色鸡毛信,但没有石轮战车。人马可以放行,磐羊战车要留下,作为闯营罪证予以没收,丢给后营的运粮队拉车。
铁皮五兵卫恋恋不舍丢下磐羊战车,咚咚拍打铁皮胸膛郁闷得想哭。察五木催动雪犬跑了过来,爬上好朋友的肩膀,抱住方正脑袋轻声安慰。
到了中军营地,传令兵让大家停下,只允许鸡毛信使觐见,其他人都拦在营外。
中军金披大帐里面金碧辉煌,脚下铺着洁白的云羊绒地毯,桌案燃烧着名贵龙涎熏香,金甲大将军威严高坐营帐中央,左右四位银甲将军在集体议事。到了傍晚开饭时间,将军们停下军务顺便见一见鸡毛信使。
张冬七带着三个弟弟妹妹,捶胸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将红色鸡毛信呈给金甲大将军。孩子们七嘴八舌补充,把鸡鸣哨堡情形全部汇报了一遍,十三叔舍命救人、满族妇孺献祭石化、黑风咆轰吞噬泥魂等进行了详细报告。将军们听后感慨动容,老族长殉狼壮举,更是令人击节兴叹。
终于听到了准确的兽潮数据,灰背风狼超过十万,白毛狼巫约有十组,黑鬃巨狼有一百匹。这些详细军情让将军们满心激动,围着一座军事沙盘热烈讨论。
金甲大将军把族谱还给了冬七,授予四人“英雄鸡毛信使”光荣称号,留下来共进晚餐。还以长辈身份,给张冬九、张冬十三、嫦月妹举行成人礼,可以留在后营共同杀狼。
孩子们头顶插上一根红色雉羽,雄赳赳气昂昂走出金披大帐,我们是鸡鸣哨堡的骄傲,鸡毛泥族为我们自豪。
铁皮五兵卫蹲在中军营地外面,没有人管吃饭喝水,饿得肚子咕噜乱叫。他望眼欲穿等到冬七师傅出来,急切跑过来问道:“他们不准我找红铜老族长,能和你们一起留下来吗?”
“感恩大将军仁慈,我们都可以留在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