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陈年爱看一些烧脑,悬疑推理小说,灵异类的也看过不少,甚至于他现在都怀疑老道士到底死没死都好像成了一个疑问。
在这个现在陈年觉得越来越神秘的世界,即便是自己当时亲手下葬的老道士,他也已经不敢保证老道士是否还活着了。
更何况当时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却极为可疑的是,周同是如何知道老道士死了的?
早上发现人没的,远在虞国的周同竟然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庆国。陈年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周同带着自己可是飞了一个昼夜才来到虞国,即便是来回有带着一个人的差别,但这差距未免太大了。
提前出发?
陈年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陈年,到时间了。”
胡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午夜时分,暂时放下疑惑,陈年打开房门和胡来一同走出客栈。
午夜的孟城尤为清净,与陈年二人来时形成一个对比。不过此时头顶上高高挂起的圆月,让黑夜显得不是那么漆黑。
陈年二人,朝着疑似有妖魔出现的地带行去。
来到一条街道,陈年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然感到一丝阴冷气息,妖气。
与此同时,胡来的脚步顿了一下,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拿出一张符箓贴在身上。
黑夜之中的街道上,变得空无一人。
向着阴冷感越来越强烈的一处宅院走去,陈年此刻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
以往有老道士带着,虽然也偶尔干过几桩捉妖的活计,但其实陈年真正见过的妖魔鬼怪,还真没几个,大多都是些人吓人的把戏。
就是真正碰到过的,也都是不成气候的精怪,根本不足为虑。
不过想来也是,真正能让散修接上的活,都是在一些出不起宗门供奉的穷乡僻壤,不说油水寡淡,就是人烟也是稀少的可怜,大妖根本看不上。
因为不知道宅院里是否存在妖魔,陈年没有选择使用灵力越过七八尺高的院墙,而是慢慢攀爬。
刚刚翻过墙,还没等落地,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木门开启的声音,不敢打草惊蛇的陈年只得趴在院墙上,除了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敢在有动作。
借着月色,陈年看到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衣男子从屋子里走出。
仔细看去,黑衣男子手里还握着一根铁链,铁链没有拖着地面,一直通向黑衣男子身后的屋子。
随着黑衣男子慢慢走出,,铁链那头牵着的一家老小五口人也走了出来。
从陈年的方向看去,甚至能看到这五人脸上惊恐的表情,但诡异的是,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嘶吼,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勾魂差役。”
陈年心里暗念一声,已是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怪不得先前看那一家老小有点不对劲,原来已经是阴魂状态。
这勾魂差役,陈年也算是见过几次,但按老道士的说法,修行中人看到勾魂差役都要主动避让,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陈年没法避让,一般来说勾魂差役来勾的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虽然也有夭折的,中年遭遇变故的。
但像今日这般,男女老少全都凑一起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看着勾魂差役牵着五人阴魂从院门走出,陈年还在纠结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心神之中胡来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在这再守一会,我跟上去看看,一会客栈里见。”
陈年点了点头,也不知胡来能不能看见。
又是大约一盏茶功夫,陈年见屋内没有动静,缓缓从院墙上下来。大概是还没习惯身上贴着的隐匿符箓,弓着身子向屋子方向走去。
房屋大门在勾魂差役走的时候已经自行关闭,陈年此时也不敢随意推开大门,小半个身子趴服在墙上,听听屋内是否还有动静。
听了有一阵功夫,也没听到有任何声音传来,陈年的手都要推到门上了,想想不对,打算用穿墙之术进入的时候。
屋内,突然传来脚步声。
而且这个脚步声竟是向着陈年所在的大门方向而来,陈年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来不及多想,赶紧退到一边,整个后背贴在墙上不敢妄动。
吱~~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想起,一条腿首先迈出门槛,紧接着整个人跨出大门,借着月色,从陈年这个方向看到的那半张脸,让陈年有些眼熟。
这个人抬头看了会天上的圆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接着又低下头向着陈年所在的右手边看去。
这个时候,陈年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这人看着大概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半边脸上全是已经干透的血渍,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显得尤为阴森。
这个时候的陈年哪还认不出,这不就是被勾魂差役勾走魂魄的其中一人,这人怎么活了?
不等陈年思索,门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相公,时候不早了,赶紧把脸上擦擦,该歇息了。”
只是听着充满魅惑的声音,没看到人,陈年就能想象出屋内女子的魅态。
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你个骚狐狸,谁给你的胆子叫我相公的?”
“相公要是不喜奴家,那奴家这就离开,不过尊者要是……”狐媚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男子面色阴沉,却也没有当场发作,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这次事了了,相公我也就是自由身了,你可不要再让相公我遇到你。”
“呵呵。”女子轻笑一声后说道:“那奴家可是等着了,不过奴家可以先告知相公,奴家可不打算离开尊者。”
男子瞪了一眼屋内方向,没说什么,重新跨进屋子,关闭大门。
听着屋内的娇笑声和脚步声逐渐消失,陈年这才有所动作。
这个院子不能待了,这个时候的陈年已经完全没了进屋打探的想法。
不为其他,单单是那男子一身自己完全看不穿的修为,陈年就知道。
孟城的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可以插手的了。
“小相公,来都来了,不进屋坐坐?”
刚抬脚跨出一步,一个让陈年如同堕入冰窟的狐媚声音传入耳中。
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清风拂过,再一看去。
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符箓竟被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