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柔和橘光的油灯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闪烁,普朗克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房间的窗户旁,看着步入夜晚的星空,五颗明亮的璀璨星辰分布在夜幕的五个角上。
每颗星辰都有属于自己的颜色,绿,灰,蓝,红,黄这五种颜色好似在幕布上绽放了一盏等边形的五彩琉璃灯,据说那是天主之神查尔斯的五根手指,正俯瞰着夜晚人间,维系着黑暗之中人间的和平与安定。
通常这个时候普朗克在房间里就可以听到远处比洛安大教堂传来的悠扬哼吟,那是圣马教会的成员们聚集在一起祈祷天主之神的保佑。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个世界,夜晚的头顶上是斗星明月,只不过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还还会有一个灰色,这天主之神是得了灰指甲吗?”普朗克将窗户关上,婉转的众神吟唱终于在耳边消停了。
他坐回到位置上刚执笔欲动,房门这时被“咚咚咚”地敲响,门外传来了他哥哥乔纳森的声音。
“普朗克,吃饭了!”
“知道了!”
普朗克回应一声,立刻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一整只巨大的火鸡摆在最中央,让普朗克有些垂涎欲滴,乔纳森系着围裙从一旁的厨房走了出来。
普朗克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面前这位看上去儒雅随和的男子,他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穿着黑色长西裤,一尘不染的白色内搭衬衫被有着滑稽小丑图案的街边围裙给遮挡住了。
这个神色疲惫,正忙碌着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哥哥乔纳森,当然他只比普朗克大了三岁而已,却早早地步入了社会,成为了家庭的经济支柱。
虽然普朗克脑海中有乔纳森样貌性格的记忆,可是这副躯体之中的灵魂如今已经被休克曼偷梁换柱了,看到陌生却又瞬间熟悉的面孔,普朗克还是不免地发愣了一下。
”愣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经乔纳森这么一喊,普朗克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解释说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今天的菜肴如此丰盛?这可不像平时的我们啊。”
要知道平时两兄弟都是依靠土豆和稀饭打发着过日子的,普朗克印象中何时见过如此丰盛的晚餐。
“你忘了?今天是那家伙回来的日子。”
乔纳森敲了敲墙上挂着的日历,普朗克立刻想起来今天是琨德回来的日子。
随即乔纳森便从客厅的暗柜中拿出了一瓶银色的长口容器,普朗克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之中特有的一种饮品,叫金色圣滴,是洛迪安人发明的一种酒。
因为这种酒的外表带着点金光,而且喝下后让人欲仙欲死,入睡后可以遇见美梦,因此极其受到年轻人的欢迎。
普朗克记起来自己小时候曾经偷偷尝过一口,然后便便不省人事,醒来后还上吐下泻,别提有都难堪了。
金色圣滴的酒精含量不高,后劲却特别大,味道有点像软饮加了些许烈酒,特别让成年男性着迷。
当然普朗克是个例外,在原本的世界中,休克曼就是个戒酒人士,而普朗克在这点上跟他异常的相似。
“哥,我不用了。”
普朗克有些求饶地看向乔纳森,乔纳森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扫兴地说道:“原本还以为你长大后会喜欢的。”
“不可能,我发过誓这辈子不再碰这个玩意。”
“没准下辈子,它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咯。”
乔纳森打趣地说道,转身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瓶牛奶扔给了普朗克,说道:“希望你能强壮些,你看上去太弱不禁风了。”
普朗克看着自己瘦弱的身躯,自己确实有些营养不良,身高一米八四的他体重居然六十公斤不到。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咚咚咚”敲门声便应声响起,乔纳森立刻跑了过去,将门一把拉开,一个戴着黑色圆礼帽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两人一见面便抱在了一起,普朗克知道这便是他的大哥琨德。
“最近怎么样?”被礼帽压低着的声音从帽沿下传了出来。
乔纳森有些得意地说道:“你走后,我和普朗克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这家伙!”琨德朝乔纳森的手臂上微微用力地锤了一拳。
普朗克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禁也想起了自己另一端的亲人,他们是否还在看着自己的遗体发呆,又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在意。
琨德将帽子单手摘下挂在一边,普朗克这时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自己这位大哥的面容,琨德上身穿着黑色便礼服,下身身着黑条纹裤,高鼻深目,略显疲惫,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依然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琨德看到了在一旁有些木讷的普朗克,以为他是因为很久没见到自己了,所以有些生疏。
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细腻柔软的金发,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回来了,都不起来欢迎一下吗?”
“那你有给我带礼物吗,有礼物我就欢迎你!”
在普朗克记忆之中每次琨德从外面回来都会给自己带一些异地的小礼物,希望这次也不要例外。
“哼,你这小家伙。”
琨德转身弯腰从自己的黑色皮箱中拿出了一个不透明的银色针管,瞬间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琨德将其高高举过头顶,面带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从特加尔峡谷城堡带回来的,他们当地人发现了一种金属,刺入人体内能使人昏迷,当地的特加尔人称之为骨器,这个针管就是用骨器制作而成的,用这个刺入人的体内可以使其昏迷6~10分钟。”
普朗克兴奋地从琨德手中抢过这个针管,大声欢呼道:“欢迎琨德领袖回家!”
琨德慈目一笑,提醒道:“最近圣马丁城的治安很不乐观,而且昨晚天空的异象更是让教会的人蠢蠢欲动,所以大家最近出行小心点。”
“异象?什么异象?”普朗克疑惑地问道,他脑海中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乔纳森无奈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昨天晚上你还拉着我看呢。”
“哦,是那个啊,我最近写论文太累了,所以有些糊涂了。”普朗克立刻找了个借口随便糊弄了过去。
琨德看了一眼普朗克,说道:“你最近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我给你这个东西,也是为了让你防身用的,最近晚上别再出去了。”
“知道了。”普朗克叹了口气,脑海中却一直思考着异象的事情,异象?到底是什么异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人愉快地结束了晚宴时间,普朗克立刻回到了屋中,找到了今天早上的报纸,果然上面有关于夜晚异象的报道。
“五颗星辰突然在夜空之中消失了整整十分钟之久,很多人认为这是天主之神莅临人间的征兆。”
星辰消失?普朗克打开窗户,五颗星辰还是像老样子挂在空中,“消失?这会不会跟我穿越有关?”
普朗克皱着眉头,仰头倒在了床上,看着手臂上的红色印记,总感觉这其中似乎有着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