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包!”
“六号异型血,甲型电池!”
“先止住血!”
“把机械骨架给我。”
“那个什么时候放进去?”
“等伤口缝合的时候。”
“明白了。”
……
普朗克微眯着双眸,面前刺眼的白光逐渐凝聚,镶嵌在黑线白格的天花板上。
身下一尘不染却又略带温热的白色床单,仿佛与四周的白墙融为了一体,正前方冰冷的金属铁门将这个不大的幽闭房间深深锁住。
这里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呢?
普朗克起身下床走到金属门旁,耳朵紧贴着门面,听到外面似乎不断有厚重的脚步声传过。
正纳闷着,金属门上端的矩形凹口突然被拉开,隔着玻璃,普朗克看到了一双深灰色的瞳孔正注视着他。
双方目光相碰,普朗克心中微微一惊,不走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金属门缓缓地自动转开,两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们身上的灰色战袍点缀着暗金色的圣识花纹,手中垂直而立的圣银枪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威压。
看到这些后,普朗克内心咯噔了一下,对方的身份显而易见,这两位体格壮硕的男子赫然是两位身份尊贵的执行官。
虽然他没有亲眼近身见过,可是那灰袍上闪烁着光辉的忒弥斯之心,便足以让他断定对方的身份。
其中一位执行官将手中的圆盘按在了普朗克的胸前,在触碰到普朗克身体的那一刹那,圆盘的边缘立刻伸出了四只机械触手,迅速地缠绕住了他的四肢,顿时一阵电流划过全身,普朗克整个人颤栗了两下。
被机械骨骼抓握住筋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普朗克只能忍着酸痛,小步行走着,跟在两人的身后。
普朗克被带着来到了一间奇怪的房间,房间的面积不大,威严的天主拟神像被固定在四个角落,形态各异。
头顶上空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周围的墙壁上有四个圆形凸出来的锥形孔洞。两位执行官将普朗克带到房间的中央后,便迅速地退了出去。
就在普朗克一脸懵逼之时,固定在身上的机械手臂突然松开了自己,然后延伸着朝着墙壁的孔洞迅速伸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机械手臂和孔洞相连接,普朗克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被机械手臂给吊了起来。
普朗克奋力地向外拉扯,可是被固定后的机械手臂纹丝不动,死死地嵌在墙壁上。
“别费劲了,孩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普朗克停止了挣扎,他抬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子正透过玻璃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男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虽然被高高的衣领遮住,可是当他低头时还是不免地显露了出来。
男子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语气温和地问候道:“你好啊。”
“你是?”普朗克疑惑地看着头顶上的男子,脑海中似乎并没有映象。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尤安,是一名高级执行官,欢迎你来到忒弥斯。”
镜头拉远,白色大理石铸成的高台层层递接,恢宏雄伟的忒弥斯,外表如同一座银色的头盔,矗立在圣马丁城的最高点,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天空之中几只展翅的白鸽停落在圣盔的尖顶处,旁边便是翻转的云海,云层之下诺大的忒弥斯广场之上,稀疏的人群宛若棋子,点缀在圆形棋盘之上。
得知自己身处于忒弥斯之中,普朗克脸上立刻表现出了些许震惊,但其实内心并没有太多意外。
不过这人的名字倒是给了普朗克不少的惊喜,他清楚的记得在拓普森教授房间里,那封信上的署名就是尤安。
……
“这里居然是忒弥斯?”
“没错,我的执行官小队在枯林中发现了你和你的同伴,所以将你们带了回来,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普朗克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摇晃着脑袋说道:“我也记不清了。”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普朗克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普朗克。”
“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据我所知奇德姆工厂已经废弃许久了,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尤安质疑的目光逐渐逼近,普朗克目光躲闪地望向一边,感觉一丝凉意缓缓爬上了他的后颈。
看着普朗克迟迟没有回答,尤安蹲了下来,敲了敲隔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语气缓和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普朗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长官。”
“不明白?”尤安轻笑了一声,起身说道:“等会儿就会有人将你们从这里赎走,不过我对奇德姆工厂中发生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的。
如果你愿意合作,请在今天晚上八点,到梦魇之门,我想我的报酬会让你满意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长官,我真的记不清了!”
然而尤安并没有理会普朗克,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上层玻璃房,只留下了普朗克一人傻傻地盯着头顶的玻璃。
身后的铁门随即被推开,一位执行官走了进来,按下了门旁的一个按钮,墙上的机械手臂立刻收了回来。
普朗克双脚安稳地踩在了地板上,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身体,身旁的执行官立刻命令着说道:“跟我走!”
两人押着普朗克来到了一间较为宽敞的大厅中,普朗克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楼兰,霍凡森和库比茨。
看到众人安然无恙,普朗克松了口气,楼兰的右腿和库比茨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安全处理过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众人蹲坐下来,围成一圈,楼兰看了眼四周,低声问道:“他们问你什么了吗?”
普朗克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呢?”
霍凡森回答道:“无非就是问了我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说我记不清了,他们也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一旁的库比茨这时说道:“我一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手术台上,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好了,然后我就被带了过来,根本没人审问过我。”
楼兰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普朗克对他偷偷使了个眼色,立刻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大厅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埃尔维斯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微笑地看着众人说道:“跟我走吧,普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