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洛司澈的声音，沈夕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萧瑾瑜一眼，才转身看向了洛司澈，语声温和的说道：“国师可是查到了什么？”
“是查到了一些事。”
洛司澈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萧瑾瑜的身上，语声漫漫：“皇后娘娘生前似乎在调查当年容贵妃难产的事情，还找到了当年给容贵妃看诊的太医！”
“哦？”
萧瑾瑜从软塌上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看向洛司澈，意味不明的问道：“她从太医口中知道了什么？”
“容贵妃的龙胎一直很平稳，按照她往日的身体，如果不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是不可能难产的。”
洛司澈盯着萧瑾瑜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这一点，七殿下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司澈？”
“当年的事情，我是知道，只不过那位太医，我找了很久，都不曾找到，到底还是皇后母族的情报网完善！”
萧瑾瑜像是没有察觉到洛司澈眸中的寒意，整个人又靠回了软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呵。”
洛司澈闻言，唇角溢出一声冷笑，琉璃色的眸中陡然泛开凉意，盯着萧瑾瑜质问道：“所以你就故意告诉皇后娘娘，你的母妃是被嘉贵妃害死的，借她的手找到证据，又借嘉贵妃的手除掉她？”
“不是这样的。”
听到洛司澈的话，沈夕颜连忙开了口。
在她的眼里，洛司澈一向都是温和淡漠的，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能在他的眼里掀开丝毫波澜，她很少见到他这般失控。
看样子，皇后的死，确实对他打击不小。
想到这里，沈夕颜愧疚的看了洛司澈一眼，低声说道：“容贵妃的死因，是我告诉皇后娘娘的，当时我只是想借皇后娘娘的手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并没有想过嘉贵妃会直接对皇后娘娘下手。”
“是你说的？”
闻言，洛司澈的身形有些摇晃，刚才的冷厉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慢慢消散，连带着他的眼神也冷寂下来。
他一直以为，是萧瑾瑜的计策。
却没想到，会是她。
让皇后查这件事的后果，会是皇后和嘉贵妃的两败俱伤，以她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这一切，怕都是为了萧瑾瑜。
唇角泛开苦涩的笑容，洛司澈看向沈夕颜：“所以夕瑶小姐让我来银凤楼，就是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查到了什么，好让你们拿去对付嘉贵妃？”
“我……”
沈夕颜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沈夕颜的神情，洛司澈唇角的笑意越发苦涩，他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了口：“那个太医已经被嘉贵妃灭口了，不过我掌握了证据，可以证明是嘉贵妃下的手，皇上不是个愚笨的人，只需要告诉他来龙去脉，他便可知晓真相。”
“不可。”
就在这时，萧瑾瑜却是皱了皱眉，语气凝重的说道：“嘉贵妃，现在还动不得。”
动不得？
洛司澈有些意外的看了萧瑾瑜一眼。
这些年来，萧瑾瑜对嘉贵妃的恨意，他都看在眼里。
对于当年的真相，他虽然并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容贵妃的死，和嘉贵妃脱不了关系。
只是萧瑾瑜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才会选择韬光养晦，而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夺取皇位，向嘉贵妃复仇！
可现在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何要阻止？
“洛司澈，我承认你很聪明，看穿了我的韬光养晦，甚至猜到了当年的真相，但有一件事，你猜错了。”
对上洛司澈疑惑的眼神，萧瑾瑜淡淡的说道：“我一直不说出当年的真相，不是因为我怕父皇不相信我的话，也不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是因为不能说。”
“不能说？”
眉头微微蹙着，洛司澈思考了片刻，才追问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在这东越国，还有皇上掌控不了的势力吗？”
“你确实很聪明。”
听到洛司澈的话，萧瑾瑜笑了笑：“不能说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嘉贵妃背后的势力，但这股势力，不在东越，而在四国之外！一旦说出了真相，父皇势必会对嘉贵妃下手，这股势力就有了对东越出手的契机，到时候即便倾东越之力，也抵挡住不住！”
倾东越之力，也抵挡住不住？
在这四国之外，还有一股如此强大的势力？
眉宇间挂着淡淡的忧愁，洛司澈深深的看了萧瑾瑜一眼，语气疏离淡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萧瑾瑜点了点头。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便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萧浩然作为整个东越的皇帝，他也从来不是一个蠢笨之人。
几乎在萧瑾瑜和洛司澈达成一致的时候，竹峰就闯了起来，神色慌张的说道：“主子，不好了，皇上要杀嘉贵妃！”
什么！？
听到这话，洛司澈、萧瑾瑜和沈夕颜的眼中都闪过了一抹惊诧，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皇宫。
……
“老实告诉朕，皇后是不是你杀的！”
萧浩然站在嘉贵妃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他的眼中，似有什么情绪达到了顶点，下一秒便要喷涌而出。
对上萧浩然有些猩红的眼神，嘉贵妃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恨，笑了笑：“皇上何出此言啊？”
“皇后死的突然，朕让人调查了皇后生前的反常举止，发现她在调查当年给容贵妃接生的稳婆和太医。”
萧浩然冷冷的盯着嘉贵妃，神情逐渐有些狰狞：“稳婆已经死了，太医藏的很深，但还是没有瞒过皇后母族的势力，将他找了出来！可是刚找出来，太医也被灭了口，紧跟着皇后也死了！而派去杀死那太医的，就是你的人！”
“所以呢？”
嘉贵妃的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反而恶趣味的看了萧浩然一眼，笑着说道：“皇上是怀疑妾身杀死了皇后和太医？那原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