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因为急性肝衰竭,需要做手术,正巧她的肝适合他,所以,她就把一部分肝脏捐赠给对方。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无法使劲。
孟慕之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一样,连忙细心的把她扶起来。
四周看了一眼,整间房只有他们两个人。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瓶,以及一个水果篮。不远处还有点滴架,上面挂著两小袋葡萄糖。
“容先生,他没事吧?”
容晓雪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难听。
“他没事,手术很成功,他就在隔壁休息。”
边说,孟慕之端过一杯清茶喂她喝下。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她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了的落寞。
知道她在想什么,孟慕之温柔的看着她,轻笑道。
“除了我,还有三太太也有照顾你,刚才她还在的,她昨晚在这里照顾了你一个晚上,刚才才回去休息,下午再过来。”
“她昨晚一直在照顾我?”容晓雪的眼神不自觉地闪耀着暗喜的光芒。
“晓雪。”孟慕之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地听我说......”
容晓雪的心陡然漏跳一拍,表面上却佯装淡定地望着他。
“你的表情好凝重哟,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说,我有绝症吧?”
“你的身体很好。”孟慕之笑着否认她的猜测,看着她的目光,透着几许的温柔。
顿了下,他思索着如何措辞。
“我一直认为,亲情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最珍贵的感情。就算对方曾经做过一些伤害了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们肯改过,我们都应给个机会对方,让他们可以弥补他们所犯过的过错,你说呢?”
听着他的话,容晓雪眼底闪动着一些困惑,惊讶,转念一想,联系到他刚才所说的话,心中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因为我做了这个手术,所以,他们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以前对我太差,现在想跟我重修旧好?”
“事情大概是这样。”
听着她暗含嘲讽的口吻,孟慕之自觉有些头痛,不过,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这些年来,她在容家所受的委屈肯定不少,换作任何人都难免心有怨怼。难得的是她不计前嫌,自愿帮容德,由此可见,她不是小器之人,因此,他才会那么热心想帮她。不过,现在他忽然有点不确定,假若听到真相后,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想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些?”容晓雪歪着头,眼眸里亮晶晶的。
“其实......你是容先生的亲生女儿。”孟慕之直接了当地说。
容晓雪愣了半晌,直直地望进孟慕之眼里,在他眼里看到一切都是真的信息。
开玩笑的吧?容德怎么可能是她亲生父亲,没可能的,可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在跟她说,事情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他女儿。
她是容德的亲生女儿...... 那么,这么多年来,她所受的痛苦,又是为了什么?
“晓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孟慕之吓了一跳,前一刻她还好好的,下一刻,她却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他连忙按铃叫护士来。
很快地,护士跟医生都走进来了。
“她没事吧,医生?”在医生帮容晓雪打了镇定剂后,孟慕之担心地问。
“病人可能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这样,她现在身体状况还是有些虚弱,让她好好休息下,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送走医生,孟慕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深深叹了口气。
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整个人像是小猫一样蜷成一团,就算是睡着了仍是微蹙着的细眉,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爱。
摇了摇头,孟慕之伸手拿起被子为她盖好,又掖了掖了掖被角。他顺手顺了顺她的额发,发现那光洁的额头上,隐隐有些细汗。他转过头,扫视了下四周,却没有发现可以擦汗的纸巾或毛巾。
没多想地,他用手为她轻拭去额上的汗水。或者感觉到他的气息,睡梦中的容晓雪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再沉沉睡去。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孟慕之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打心里愉悦的和微笑。
然而,一想到刚才的事,嘴边的笑意也有点僵硬。
他早预料,她听到那件事时,必然会有些激动,可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明明平时,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冷静理智的。
其实,也难怪她会这样,就算稳重精明如容德,昨天听到他说这事时,相信如果不是顾忌他在现场,恐怕他会当场翻脸的。
不过,容德不愧见惯大场面,很快便平静下来,做了相应的按排,包括制止杨秀茹要一展她泼妇的一面,准备跟朱心仪大闹三百回合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