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容家的生意大部分已经落入二三房手中,尤其这两年,二三房的争产风波风波愈演愈烈,甚至前几天,还弄出什么两份财产分配宣言。”说到最后,孟慕之浅浅笑意中透着明显的嘲讽。
“我相信,争产风波并不会就此结束。”只要容德一天没死,他的财产分配就存在变数。
“你看事情也看得挺通透。”欧阳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容先生重新所立的遗嘱中,他的财产继承人名单中,好像并没有容晓雪的名字,对吧?”孟慕之不解地看着欧阳光。
当看到遗嘱内容时,他就有些好奇,同样是容德的亲生女儿,为何容晓雪却未能得到容德名下L.K集团的股份?
今天,出席容德的65岁寿宴,明明容晓雪也在容宅,可他却不见容晓雪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仿佛她并不是容家的一份子似的。
欧阳光当了容德多年的代理律师,容家的事他最清楚,孟慕之相信他能为他解开疑问,而欧阳光确实没让他失望。
欧阳光沉吟片刻,仿佛思量要不要跟孟慕之说那件事,最后,人性还是战胜了理智,能将那个所谓的秘密,或者八卦消息跟一个信得过的人分享,也是种乐趣吧。
“本来,我身为律师有义务为客人保守机密,不过,这件事也不算是公事,算是容家的家事吧。不过,我信得过你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而且,你是我徒弟,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话才不会犯忌讳......”
孟慕之抿了抿嘴唇,静听欧阳光长篇大论的开场白。
“与其说容晓雪跟家人关系不好,不如说,在容家她只是一个外人更恰当。”欧阳光喟叹一声。
“二十一年前,容先生曾被绑架过,不过,此事并没有惊动警方,加上容先生刻意封锁消息,外人并不知道此事。说真的,要不是绑匪打电话来勒索时,我正好在场,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当天,容先生跟三太太一起坐车去朋友的生日宴会,却在半途中遭人绑架。虽然,容先生的黑道朋友顺利把他们救出来,事后,对于他们被绑架这件事,他却下令不让任何人再提起。
十个月后,三太太就诞下一个婴孩,也就是容晓雪。也不知是否巧合,她出生当天,股指暴跌,很多人在股市上损失惨重,偏偏容先生却大赚了一笔,因此,他认定她是自己的运财童子。
那段时间内,容先生对三太太两母女可谓宠爱有加。可惜好景不长,容晓雪三岁时突然生了场大病,不知为何,当她病愈后,就被送出国留学,直到今年她大学毕业,才被接回香港。”
听到这里,孟慕之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容先生,本来很宠爱容晓雪,但是因为一场病,却令他对她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内幕?”
伸手托了下眼镜,欧阳光迟疑了下,便把不应说的也说出来了。
“有传言说,容晓雪不是容生的亲生女儿,而是绑匪的。当然这件事没有人敢向当事人求证,不过,以容生的性格,如果女儿真是他的,没理由这么多年来,他却对她视若无睹,任由她在国外自生自灭。
但如果女儿不是他亲生的,他怎会允许她冠他的姓?所以,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容家的人才知道。但话说回来,他的遗嘱却从未提过容晓雪,仿佛她只是外人。”
孟慕之暗叹,难怪容德生日当天,她却一个人躲在花园,而不进去跟大家一起。
孟慕之分析着,“假设当年,三太太被绑匪侵犯过,容晓雪出生后,她也不肯定女儿是不是容德的,为了巩固在容家的地位,她就跟容德说女儿是他的。只是纸始终包不了火,在她三岁时,因为生了一场病,而被验出,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绑匪的。
只是,容德此人极爱面子,而且,发生此事也不是三太太的错,为了不让外人诸多猜测也好,眼不见为净也罢,他就以送容晓雪出国留学为名,把她丢在美国。”
欧阳光点点头,“假若,容晓雪真的不是容先生的女儿,但这些年来,他对三太太的态度也没改变,还是宠爱有加。也不知应该说,他的人很大量,还是说三太太驭夫有术。”
“假设他们被绑架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她是为了救他才被侵犯的,所以,即使女儿不是自己的,但他还是觉得亏欠了她,也继续默认了容晓雪这个女儿,只是容家的家产就她的份,真可怜呀。”
孟慕之最后一句话是指容晓雪,虽然有幸投胎在有钱人家,可惜她的出生并不被父母所待见,或者她已经比贫困人家的孩子幸运了,起码生活无忧,可是,对于一个人,有时候物质享受也不是一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