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博让血卡罗他们全部后退,让出很大的空地,自己淡定地走向笥流格,那场面,像黄飞鸿走进白莲教,像陈真走进虹口道场,像燕双鹰走进日军大营。
笥流格一看这阵仗,来者一人的气场比他全部人的气场还强,感觉有些不妙,笑容消失。他想不起军营里还有谁会这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是谁?”笥流格一副警戒的表情。
“我是今天新来的兵,沱少校属下的第一连炊事班伙计。”
“炊事班伙计?”没听错吧?笥流格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一个做饭的,跑来吓唬人了!哈哈哈”
后面随即轰然响起一阵嘲笑声。
南荣博一动意念,只见笥流格身后笑得最猛的一个青年,突然飞到南荣博面前,南荣博伸手抓住他的脖子一扭,这青年脖子上的骨头“卡嚓”一响,然后头一歪,身体瘫软在地上,断了气息。
这一幕,让笥流格的人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才知道遇到高人了,笥流格吓得腿软,赶紧给先自己套上护罩,然后用细高嗓门大喊:
“兄弟们,给我上!”
一百多号混混立即像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得整个赌场如地震般的颤抖,荷官们赶紧吓得四下逃散。
南荣博为保险起见,先给自己套上护罩,然后一动意念,附近几个大赌桌子飞了起来,砸向涌来的混混。
涌来的混混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炊事班伙计有这么厉害的神力,立即下意识地向后涌,用手护住头,他们被几张大赌桌砸倒了一大片,倒下的人堆在一起成了一排人墙,将后面涌来的混混们卡在那来过不来。
笥流格也是吃惊不小,他和身后的两位也套着护罩的助手,挥着砍刀将大赌桌劈开,杀出一条路来。三人扬着刀,呐喊着冲在前面,身后的混混鱼贯而出,向孤身一人的南荣博如恶狼般扑来。
南荣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一动意念,只见冲上来的笥流格他们十几个人的身子飞了起来,撞向后面跟来的混混们,他们砸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山,很多混混被压在下面,嗷嗷地叫着。
血卡罗和他的兄弟们静静地围观这场面,不得不说是大开眼界,也很解气,平时就被这帮人欺侮贯了,无论是在军区还是在外面,他们都趾高气昂的,他们的首领是浮瑟海中校,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沱化南没少被欺侮,其实,虽然浮中校军衔高,可军才的官职和沱少校一样,都是营长,只是浮中校资格老,手下兵多些而已。
今天看到浮中校的兵,被南荣博打得落花流水,个个嗷嗷直叫,心里那个痛快,别提多爽了!
南荣博每胜一波,他们就挥着拳头,给南荣博呐喊加油。
南荣博的战斗不能停止,意念再发出,刚才地上的一堆人全都飞起来,像风卷残叶一样,个个失去体重,砸向那些已经翻过大赌桌的混混们。
又是一阵嗷嗷直叫。
笥流格和两个助手虽然有护罩,不会受伤,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南荣博当沙包一样扔来扔去,他们只叹神力太弱,只能自保,无法干扰或化解南荣博强大的操控力。
笥流格急了,站了起来,忙乱中,他突然想到,南荣博一次只能操控十几人,最多二十几人,肯定操控不了全部人,所以,他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笥流格对手下人大喊:“不要正面冲,给我用包围的方式冲上去,圆形包围。”
那些混混们一听,立即向两边散开,展开一个大弧形,像老虎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口,要把南荣博吞噬。
南荣博有的是办法应对,用操控力将自己浮在半空中,几乎快撞到天花板,使自己的身子不被包围,虽然有护罩保护,完全多此一举,但还是怕有谁会恢复力偷偷消耗他的护罩。
他不喜欢做太冒险的事。
南荣博居高临下,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向下动意念,只见又有十几人飞起来,砸向后面的混混,接着那些远处的几个大赌桌也飞了过来,一股脑儿的朝混混们头上砸去。
嗷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地上已躺下了不少受伤的混混,受伤程度或重或轻,有两三人没了气息。
南荣博再将所有砸过的大赌桌操控起来,再砸向混混们。
倒下的更多了,嗷嗷的惨叫声更加猛烈了。
南荣博见时机已成熟,一使意念,只见混混们的武器全部飞起来,飞到沉浸到围观里的血卡罗他们面前,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像卡车倒出一堆破铜烂铁的声音。
血卡罗立即领会,立即大喝:“兄弟们,操家伙。”
他捡起一根长棍就冲了上去。
随后是两位助手和兄弟们,一时喊杀震天,如潮流般气势汹汹地卷向笥流格。
笥流格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为保存实力,连忙大喊:“兄弟们,撤。”
笥流格的混混们连滚带爬,从赌场大门蜂涌而出。
那些腿脚慢些的混混被后面的人潮追上一通狂揍,捧得他们嚎哭着抱头逃命。
血卡罗和助手及排长们将以前自己弟弟手下的几个人逮住,玩了命的狂揍,揍得他们在地上不断打滚,哭爹叫娘,很快浑身是血,好不可怜。
气撒够了,血卡罗才踹开他们,怒喝:
“叛徒!滚!”
这几个叛徒艰难地爬起来,相互扶持着,一步一蹶地走出赌场。
这是一场完胜,血卡罗他们不费一兵一卒,无一人受伤。
南荣博用控制力留下了几个安有机械臂或机械腿的青年,走向他们,不解地问:
“你们都是残疾人士,为什么还到处混,帮人打架?”
“我们也要吃饭,也要活。要你管?”
当时因为人多,南荣博顾不了那么多,这几个青年都受了伤,但还好,影响不大。
“没有别的活计吗?”南荣博问?
“我们什么都不会。”
“让他们走吧。”血卡罗走过来,拍拍南荣博的肩,郑重地说,“他们以前也是我们军区里的士兵,因为打仗或打架,而断了手脚,安上机械肢后,就被迫退役了,他们到社会上什么都不会,为了生存,只好到处拜山头认大哥。如果不是部队有禁止有机械肢的人当兵,我也会收他们。”
“你们走吧,赶紧走。”既然他们当了叛徒,血卡罗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们走。
这几个青年迈着步子走开了,从他们的脚步里,并没有看出对自己行为的内疚与自责,没有看出人生给他们的不幸与痛苦,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对的,是正常的。
这让南荣博感到悲哀。
其实是残疾人要强,不会在外人面前看到他们的泪,所以故作轻松。
血卡罗用智能指环向沱化南报告喜讯,让他的谈判顺利进行。
正在与浮瑟海中校谈判的沱化南在视频里高度地赞扬了血卡罗,并承诺说今晚回来会有重赏。
血卡罗他们立即把南荣博一齐抛向空中,庆祝这场大胜。
见一切摆平了,兴赫跑过来赔着笑脸连连道感谢。
血卡罗把家伙全扔给兴赫,在他眼前堆成一座山,说:“不用谢,替我们藏好武器,不要让人轻易找到。下次他们敢再来,只管报我们的大名。”
“好的好的。”兴赫连连点头。
离开赌场后,血卡罗和兄弟们控制不住地兴奋,个个像村里刚娶了漂亮新娘的二狗子,一副副得瑟样。
路人们见到他们,纷纷往两边躲,让出一条道来。
南荣博倒显得不是很开心,而是一副有心思的样子,一直想着刚才那几个机械肢青年,以及奥蒙柯塞造成的机械肢少年,心里一阵阵酸楚,想到他们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挣钱,怎么娶媳妇,怎么养家?
突然他想到什么,上前赶上晃在最前面的血卡罗,问:“我想问下,那些机械肢青年,他们因残退役,没有补助或者赔偿金什么的吗?”
“呃~赔偿金有一些,不多。”被问到这一句话,血卡罗兴奋脸被扫去了一半,支支吾吾地说。
“不多,是多少?”南荣博追问,心想:难怪他们说生存不下去。
血卡罗脸上生出难看之色,又像是尴尬,不想回答南荣博的问题。
“一点点,就比月酬多一点。”助手晃迪木急步赶上来化解尴尬,替血卡罗回答道。
“啊?这让人怎么生活?”南荣博大吃一惊。
“没办法,其实呀,我们只是预备役军,虽然很多搞得跟正规军差不多,特别是面子工程上,但一些实际具体的福利真没法跟正规军比,我们连很多高新尖的科技武器都没有,正规军都瞧不起我们的,国王和政府也不认可我们,只是碍于教主的面子,不敢支声而已。”晃迪木小声地说。
“原来是这样。”南荣博恍然大悟似的,他心想:怪不得大部分是土匪或黑社会,连沱少校也是,那个浮中校想必也是。
收纳一窝地痞流氓,哪个国家会认可呢?
可能这只是冰山一角吧?不仅这个国家是这样,相信艾迈全球都是这样,只要是神权高于政权的国家。
我不是艾迈之王吗?那我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神权和政权分开,政权高于神权,神权不可干涉政权,这才是国家稳定发展之道。南荣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