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的争执,引来了血卡罗、晃迪木和鲜泉赤他们。
血卡罗一看就猜出了个大概,问曲千千搞明白情况正如自己所想后,出于愧欠,像个小暖男对池七七安慰地劝道:
“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的军师该伤心了,你知道吗?其实,他这一路来,都是在和我聊你呢!”
“那是聊怎么把我弄死吧?我碍着他追求真正的爱情了!”池七七目光凌厉,朝血卡罗吼道。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
“你发誓起什么作用?”池七七啐了血卡罗一口。
本来对于大哥血卡罗,池七七是非常敬重的,从不敢顶撞,但今天绝望地愤怒,让她失去自控,逮谁吼谁,就算是对方是天王老子,她一样照吼不误。
女人真正受了伤,会变得可怕。
“可是,你俩不是已经开始有感情了,只要有时间,可以慢慢来啊!”血卡罗不解。
“那是以前,别跟我再提!我与往事一刀两断。”池七七说得很决绝。
南荣博想拉住池七七的手,让她不要走,可是,他的手像灌了铅一样异常沉重,动弹不了,使自己整个人木纳得像傻狍子。
突然,曲千千用有富有弹性的玉臂碰了碰南荣博,待南荣博看向她时,用眼神向池七七嘟了嘟嘴,示意他赶紧强行挽留住她。
南荣博这才伸出手,拉住池七七,说:“别走,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池七七用力挣脱南荣博的手。
曲千千对南荣博这种不给力的挽留气恼不已,只好自己动手,一把楼住池七七,准备用力往卧室里拖,池七七尖叫着乱挥双拳,但无论她如何挣扎,曲千千就像一位大力士,令她半点也挣不脱。
曲千千自己都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竟然能抱得池七七挣脱不开,池七七也是有神力加持的人,可是此刻怎么就被她抱得死死的?
曲千千只不过是尝试,却是这样的结果,那就强行拖进卧室吧!果然轻松拖动池七七,她纵使尖哭尖叫,也像小孩子一般被拖进卧室。
“砰”一声,曲千千把门关上了。
曲千千一个弱女子,何来这么强的力量,像一个汉子一样!
血卡罗他们不知道,南荣博一定知道,因为池七七给了曲千千五颗神粒,所以,力量上有神力加持,而池七七把神粒还给了南荣博,成了一个平凡肉身,当然就架不住曲千千了。
正当他们发愣时,卧室门又打开了,出来是曲千千,她低头在找什么,看到池七七的行李箱后,再抬头扫了大家一眼,责骂道:“还看什么看,散了吧!这里交给我。”
说完,伸手把池七七的行李箱拉进卧室,用力地关上门。
南荣博失魂地回到卧室,看着手里的神粒,闪着绯红色的光芒,还带着池七七的余温,想起第一次见池七七的时候,在蓝海大厦下,小眼睛兄弟负丹冰揪着她的耳朵问她名字时,她痛苦扭曲的样子;第一次来到他卧室来服伺他时,她含羞又神秘的样子;每次吃饭离开桌子冷落她时,她强装淡定却异常失落的样子;给她十颗神粒时,她感动如水般的样子;从深夜从雷骨山回来她冲进来数落他时,她嗔怒带虎威的样子;第一次二人坐在一起吃饭,她甜蜜温柔的样子;教她女子护身术时,她强悍刚烈的样子……
南荣博细细回顾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与池七七有了不少的回忆。
他和池七七,有些像真正生活的样子。
他俩越来越走近,向着越来越浪漫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
现在却成了这种局面?
为了鲜子瑶?
南荣博躲倒在床上,他要好好沉思,有得必有舍,有舍必有得,那他该如何取舍?
鲜子瑶高不可攀,是仙中女子,而池七七就在身边,唾手可得。
可是,人生要有追求,鲜子瑶是一个适合陪伴一生的誓言,她圣洁、孤傲、清雅,冷冽下藏着热烈,飘然中带着纯朴,而池七七,沾染了不少世俗气,未来很难说得定。
鲜子瑶是以缘相识,这是可贵的遇见,池七七的出现,是先以黄金铺路,若有他人更多黄金以诱之,亦可随他人去,再生浪漫人生。
也就是,鲜子瑶爱一人,便忠于一人,先爱而忠,而贞,而圣。池七七先物而欢,而后有爱,爱亦摇摇欲坠,所需支持,不是真心,而是物质。
真心可常有,物质却不常有,随时有着不安定感。
想到这,南荣博心里有了底。
刚才看着池七七难过的样子,他差点心软了,为了所谓的不忍伤害,牺牲自己的真正幸福,一时冲动,是不值得的。
池七七以她的条件,一定能找到真正的男人去爱她,让她成为孤傲的公主,人生才会暖阳普照。
不,是暖赫普照,这里没有太阳,宿赫星就是太阳,这里人大多简称为赫光、暖赫、春赫、冬赫等。
在南荣博想着想着,即将进入熟睡时,敲门声又响了,是鲜泉赤。
鲜泉赤告诉他:罗特军区的开希温中校和卷昆汶肖中校又来访了。
南荣博一咕噜爬起,随鲜泉赤走出卧室。
来到接待室,果然有两个穿军装的人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翘二郎腿的血卡罗,旁边站着晃迪木、业国普和纱圣台,南荣博进来后,血卡罗赶紧起身让位,招呼南荣博坐在旁边。
南荣博坐下后,鲜泉赤和纱圣台便站在南荣博的两旁。
“说句不中听的话,当时我们被伏击的时候,我们可敬的审上校,审团长,在军区里,未出来阻止,还升浮中校为副团长,官至上校级别,让他任意胡来,说是我们是叛徒,可以先斩后奏。所以,在我们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现在,我们壮大了,你们却出现了,是不是觉得当时你们狗眼不识泰山?”血卡罗坐下后,继续傲慢地翘起二郎腿,冷冰冰地话像锥子一样,一句句扎进两位军官的心口上。
“血少校,我们审上校当时是被浮中校架空了,不,应该说是被挟持了,审上校是身不由已啊!你看,浮瑟海及其全部爪牙被你们全部消灭,审上校才缓过神来,将军队重新组编,建立了新的组织,现在,我们已是全新血液,欢迎你们的归来。”
开希温面带微笑,丝毫不受血卡罗的语言刺激,是一个谈判高手。
谈判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理智、理智、足够的理智。
谈判者最擅长的,是保持自己理智的情况下,刺激对方的理智,让对方暴躁,不能清醒思考,从而无法高明的见招拆招,最终谈判惨败。
“你们只是一个团,五百人而已,我现在也有近五百人的兄弟,却屈身于你们,做一个小中校?被你们踩在脚下?哪天又被谁架空或挟持了,是不是我们又遇埋伏?然后又来一轮重新抢山头的战略游戏?架空?挟持?这些词用得可真好?要让我说,你们跟本就是默许了!昨天杀了沱少校,明天,就是杀我血少校!当我白痴吗?”
血卡罗越说越想起自己倒在军区里的一批兄弟们,就怒火直涌,语气越来越重,说最后一句时,是河马嗓的低吼。
“两位,你们不用费尽心思了,我想,我们已经这样的态度对待你们了,想必你们一定有绝杀我们的冲动,你的平静地表面,是波涛汹涌的愤怒,所以,我们已经感觉到危险,是不会再去罗特军区,以免落得和沱少校一样的下场。”
南荣博冷冷地说着,像个无情的人在无情的吐槽。
“送客。”血卡罗一声令下。
晃迪木他们四位助手,走过来,伸出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开希温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望了一眼卷昆汶肖,四目对视,半晌无语,只得一起起身离开。
他俩离开时,无声的背影透出无声的愤懣。
这个愤懣预示着,未来要发生什么了。
接待室里只留下血卡罗和南荣博,两个叱诧风云的人物,曾经是敌人,一方还杀了另一方的弟弟,却在天意巧合下,成了绑在一起的战友,二人合璧,征战四方,难逢敌手。
两人对望一眼,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良久,血卡罗开口问道:“军师,池七七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随缘吧,如果她愿意,我可以退一步,如果,她不愿意,去心已定,我亦不强留。”
南荣博还是退了一步,把主动权交给池七七。
毕竟心中所愿,并不能是现实所允许的。
“嗯,行吧,一定都以你的决定为主。我其实也是为了用她来留住你,不惜用了大量金钱和黄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不仅池七七的安排是一种错误,曲千千的出现,也是一种错误,她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钱财上,我发现,爱情是钱财买不来的。”
血卡罗说着说着,就感伤了起来,眼神黯淡茫然。
“正如我所说的那句话,随缘吧。”南荣博叹口气。
“嗯,随缘!想起你之前劝说我的那句,我们还不是留恋美色的时候,是谈发展的时候,现在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不愧是我的军师,有洞悉问题的先见之明。”
“这不是什么先见之明,也不是你说的洞悉这么高深,只是一直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没有成大事前,任何诱惑都是阻碍。成大事,必须抑制这些诱惑。你知道我们国家有个叫曾国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