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口气，人如衣物……
“那也分是什么衣物，是外袍还是里衣，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人如衣物的，就如国师大人肯定不会这样以为。”萧青看着忘言回答，眸子里有着一丝警戒。
子苏心里轻哼，只怕忘言就是这个意思呢，又在阴阳怪气。
“是，就算国师大人视人如衣物也无妨，毕竟国师大人有时候小憩时也不会脱外袍呢。”忘言突然笑了。
子苏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真是莫名其妙。
萧青听闻过这位忘言公子平日对人冷淡了些，却不想对国师大人说话也这般，但他刚刚说的话又带着旖旎，难道平日国师大人小憩他就在旁边？
子苏越想越生气，她总是不懂他在想什么，或许有时候跟他吵一架才能弄清楚彼此的想法，明明这是她最不喜欢的方式。
萧青留意到这一桌子的菜都有桂花，“国师大人喜欢桂花？”竟然点了一桌子有关桂花的菜。
子苏手里转着折扇：“好奇而已，想知道桂花的做法有多少种，够不够人做的。”
萧青笑了：“原来是这样，国师大人昨日没尝吗，听闻国师府门前那条宽阔的道都被人拥得路人过不去，想来应该十分壮观。”
“再壮观有何用，与子苏无关，我现在倒是好奇往年赐福楼门前的道够不够用的。”子苏起身，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京城美景，就应当在高处一览。
萧青怎么会听不出端倪，昨日他也是差了小厮去送的，只是发觉忘言公子要亲自记下送礼人名字，主子不在小厮不敢轻举妄动，就回来禀报，他也因此打消了念头，结果不出所料，忘言果然没有告诉国师，而是说是别人送给自己的，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大可以不收，收下之后可以不记录名姓，可他偏偏又大方收下，又记录名姓，甚至还让子苏看见了别人送的菜色糕点，还不告诉她那其实是京城公子哥儿呈给她的。
“萧公子喝茶还是喝酒。”忘言举起了酒壶，白玉酒壶在他手里更显晶莹，手指骨节分明轻捏酒壶，壶内似有流光流转。
萧青看了一眼忘言，这便来封自己的口了。
风吹起子苏长发，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子苏喜欢风，能吹入心灵一般，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预料之外的快乐了。
萧青喝了一口酒看向她背影，这桂花酒酿的虽浓，但是这么一小杯完全不足以让他有任何醉的可能，只是看向那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当年也是这个背影，领兵千里击退千军万马，然而也不过是这样单薄的背影。
忘言眼睛一瞥萧青，又看向子苏。“秋风萧瑟。”
子苏虽然没回头，但是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没理他，装不知道。
“还说人不是衣物呢，可如今不就是不想要就不要，不想听便不听。”忘言又喝完了一瓶桂花酒，笑得有几分醉意，却遮不住眼中的自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