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北城屠杀&撕心裂肺
几个小时过后，终于到了，百川明翼快要睡着了，“不走就算了。”北依夜怜把他惊醒了。“走走，我走。”“还有一段路，现在才到鬼葬岗，堤防一下野鬼。”
“嗯。”他还有点不清醒，晃晃悠悠地跟在北依夜怜身后，走了十几分钟，北依夜怜突然停下，百川明翼撞在了他身上“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北依夜怜没有回答。
百川明翼有点奇怪，揉揉眼睛往前看看，他也直接僵在了那里。面前的北城，燃烧着一团团熊熊大火，火势异常猛烈，北城大门前还横着几具尸体。
“北依夜怜，这……”不等他说完，北依夜怜冲了进去，“喂！等我！”他运起一点冰寒，大火灭了，他冲到一间屋子里，大门打不开，北依夜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冷静，用剑硬生生的给撬开了。“兄长！”他闯进去，慌乱的寻找着，在最里面的桌台前，椅子上，北依夜凡坐在上面，两把剑插在胸口，嘴角还留着一点鲜血，早已没了气息，这是明摆着的蓄意谋杀。“夜凡，夜凡，北依夜凡，兄长，夜怜回来了，看看我，好吗？我想喝，你酿的酒。你醒醒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留不住你！”他撕心裂肺的吼着，忘了十恶不赦，忘了杀遍天下，忘了什么杀神宗师，他只记得，要救他，拿命换也无所谓，只要他回来！
百川明翼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手狠狠的抓紧衣角，逼自己不要哭出来，却依旧没任何作用，眼泪终是流了下来，还压根止不住，他也不管这些了，扬长而去，干脆找个地方哭个痛快。
“你们感情这么好啊，早知道，我就早点杀了他。”北依夜怜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他抹一把眼泪，转过身来，没说话，给古城厌尘，跪下了。
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尊严，所有面子，就这么，对着杀兄仇人，双腿跪下了。
“呵呵，北依夜怜，你也有今天啊。”
“算我求你。”他没理他，“杀了我吧，以后，别伤害我的朋友，让我一个人，替他们死。”
“我可没答应，老规矩，打赢我，带上你兄长的尸体，滚。输了，我就杀了你所有朋友。”古城厌尘一点也不领情，反而更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一定要这样吗？”他彻底被激怒了，没有忍让，站起来，拔出剑。“Zwischen Immer und Nie，万箭穿心、星辰战歌、血浴剑魂、虚空微笑、星月灯火，灭了这个人，龌龊的灵魂。”
“虽然不知道你从那里学来我的技能，但，Zwischen Immer und Nie.海市蜃楼，一举迁灭。”
北依夜怜心中的怒气混在了五个技能之中，变得更加强悍，古城厌尘那个根本不堪一击，不仅有损精元，还毫无用处。
毕竟是五连击，古城厌尘伤得不轻，大概丹田也裂了吧，而北依夜怜却更惨，直吐鲜血，刚刚那一击简直要了他的命。
不是为了一个人，谁愿赌命而战，一战就是两败俱伤。
“满意了？古城、冥曜……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吗？”北依夜怜就要瘫倒在地，一个人影扶住了他。是百川明翼，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的命，就交给我保管了。”他掏出一把枪，没有犹豫，冲着古城厌尘的眉心开了一枪。“走吧。”
“等一会。”他用手扶住墙壁，好歹恢复了一点精神，又用剑使劲刺了自己几下，抱起北依夜凡的尸体，往外走了出去，看到已成一团废墟的北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了北依夜凡脸上，他清秀的面庞冲去了鲜血，恢复了以往的傲视天下，或是像北依夜怜那样的面瘫。
尽管杀人无数，却终究令人恨不起来。
尤其是，这样凄惨的死状。
百川明翼没注意，北依夜怜走到了乱艏巷，“你要干什么？”“守灵。”“别傻了，你就算守多少年，他也会不来了！”“只要有一丝几率，我就要等。”他们走到了正中央地带，北依夜怜把兄长放在自己用最后精元织成的守灵台上。跪在了他面前。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百川明翼的心像被撕扯一样疼，像是他舍不得，又像是在劝说。
“明翼，七十年之后，再来找我。告诉别人，我在赎罪，来打扰我的，一律全死，无论是谁。”
“知道，你有没有，想说的？对我也好，他也好。”
“我心中本没有人，他却霸占了我心中唯一一个位置，是我永远，最重要的人。正如他所说，在我叫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他的人了。”
“你，只是我一个朋友，一个战友。”
“战友，我在你心中，地位就那么卑微？我还不如一个死人？亏的我对你那么好！”百川明翼生气了，留下一句狠话，就这么离开了。
“看来，你终是不明白，他在我心中的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