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地吃完饭,连忙离开餐厅,都没和卓珂打招呼。这气氛太尴尬、太压抑了!
等等,我还没付钱!
总不能让他付钱吧!
我匆匆忙忙地进去,看到卓珂似乎还没把钱付给眼前的机器,不禁松一口气。
“等等!”我大喊一声,周围人都异样地看着我,我“雷厉风行”地走过去:“一共多少钱?我来付。”
卓珂温和地说:“我已经付了钱呢。”说完对着那通体光滑白皙如玉的椭圆脑袋,移动一下还会“咔哧”一声的机器问道:“是吧?”
“是—的。”标准式答语。
“你们已经付钱了啊?”我低着头,“付多少钱啊?”我望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
“不过是一点钱而已。”卓珂道。
“卓珂,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事在我身上推不了。”我说。
其实这只是为弥补我对他的愧疚。
卓珂叹口气:“2723元。”
我有些诧异,这么少?若是放在很久以前,这些钱算非常多的,但是现在这个发达的时代,随便吃一顿饭就要花三千四千元,居然只需要2723元。
“怎么?你信不过我?”卓珂看向我。
“哦,不是。”我拿出三张红票子递给他。卓珂接过钱后的表情有些奇怪:“走吧。”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就和他走在一块。
“小依……你知道公告栏上有个事吗?不对,你不知道的,你从不管校内的闲事的。”卓珂似乎在喃喃自语。
“嗯?什么事?”
“最近彬荼高中出了两起命案,奇怪的是,学校竟然在公告栏上说,如果对这起案子感兴趣的去办公室找校长。”
“彬荼高中?”我发觉奇怪之处,“那是全世界第八高中啊,无论平常管理治安都非常严,怎么现在会起命案这样的事情?”
况且它还是承载我美好回忆的母校啊。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关键是我们就是在那儿高三时相遇的。所以我很好奇。”
我没有说话,死盯着地面。
“小依想不想去办公室?”卓珂突然看向我,我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去?都没搞清楚学校要干什么,干嘛去?”
我没事放着这安稳日子不过,去趟什么浑水?
卓珂深深地看我一眼,伸手似乎要碰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略带些紧张地看着他。卓珂,的目光温柔而悲伤,他的语气稍稍有些颤抖:“小依,你的头发乱了,理一下吧。”
我终于知道是自己太激动了,愧疚的潮水一下子淹没了我。我把头发撩到脑后,一路无语。我的脑子回放着他,刚才呼吸的不均匀和难以抑制的面部表情。
他的每一个对我的目光与表情,对我每一句温暖到骨子里的话,也历历在目。
我在那一瞬间是肯定卓珂爱我的,他的执着让我无奈和难受。我根本不爱他!虽然他对我那么好,让我愧疚不安,让我异常享受,让我难受!但是——我的感觉都不是爱!我确定!!
我只是享受而已,并不爱他。
一朵朵白云在天上轻轻飘荡,自在地在天空慢慢淡化,棉花糖一般雪白柔软。
我们在教学楼分开,他走了之后,我的内心难以平静。
卓珂,他这个!我几乎要哭出来,可问题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哭,我只是觉得无奈,痛苦,无所适从,这一切都拖慢我的脚步。我好想骂他,但又不知从何骂起。
“俞依!”白甜甜一路奔过来,或许是见到我的表情,一脸关切地问:“你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卓珂欺负你?我帮你去揍他!”
“没什么,说说你吧,一脸兴奋的,怎么了?”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他…他……”提到这个,白甜甜脸上满是红晕,醉酒一般,“依……你能想到吗?一纤他,他居然……吻我了!”
我轻轻一笑:“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一纤大人吻你了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心动?”白甜甜脸羞得快成柿子,像着火似的,“就是……他那样过来,在我嘴唇上,轻轻吻一下,冰冰凉凉的。”
“很好哦。”
“小依……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呃……那我该说什么?恭喜你,丧失初吻?还是,继续努力,我顶你?“总之我现在好幸福哦,怎么办?”白甜甜捂脸。
“好啦!”我笑着说,“马上上课,咱们先进教室?”
……
我停下笔,看见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自豪。
打铃之际,学生们个个欢喜雀跃。阮老师却把我喊来,其他人一个个对我报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阮老师叫我干嘛?我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我好像什么错也没犯啊?
跟着阮老师进了办公室。“俞依啊,老师要跟你说个事啊,最近公告栏上的事,你看过没?”阮老师对我说。
“知道一点,就是彬荼高中命案的事。可是关我什么事?”我问。
阮老师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说什么。顿了一会儿,她才说:“是这样的,过去的人没几个,但是我们学校要凑数,要凑十个人去搞这个案子,总之这事挺复杂的。”
“那为什么不叫别人?”
“你在班上成绩好,也不怎么说话。”阮老师说。
总觉得这理由很敷衍。
“那是要去干嘛?”
“查案子。”
“查案子?我对查案子可没有什么技巧啊,为什么不去问警察?”
阮老师似乎觉得事情很棘手,一脸为难:“是这样的,那些警察也查不出一些大概来,可是死者父母非要警察给个说法。尤其是一个叫陈负的母亲认为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行了,你又知道我们学校可是有名的大学——所以就叫我们学校里挑人来查案子。”
“她这好没道理,我们这些大学生了,怎么能查出案子来?”我有些愤怒地说,“警察那边怎么会答应?”
“唉。”阮老师低头叹一口气,“警察他们查了几天,陈负的家人又等不及,他们也只好。”
“我也知道她无理取闹,你就忍受一会吧,孩子。”我看得出,阮老师是真的对这事没法子了,才会拜托我。
我思考一会儿,说:“好吧,反正我查不出来也没什么事。”
我跟着阮老师进校长办公室。见到一个膀大腰圆、留着短小胡子的人正在给其他几人分发东西。
这应该是校长吧。
“来了。”那人说道。
“这是我们校长。”
“尸检报告。”校长郑重地把它递给我,校长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负责任的气息。我大致翻了翻,明白了个大概: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陈负,女的叫胡幺思。
陈负大约是在昨晚7点23分死亡,表面全是灼烧痕迹,是武器致死,该武器是氧烷枪。
胡幺思约是今早6点21分死亡,警方初步判定为自杀,反手用刀割脖子大动脉。留下遗书。
“所以我们要查的是陈负的案子?”一嘴里叼糖,痞里痞气的男子说,“没有监控么?”
校长淡漠了一会:“这事可复杂了,陈负是在宿舍死的,凶器就在旁边。你知道购买武器后要签种种合同,证明武器主人。可这凶器搜不到主人是谁,可能是到黑道买的。宿舍房间又没有录像。”
“那总可以知道是谁进了陈负的宿舍吧?”有人道。
“是可以,可你们知道,有的武器有瞬移功能……学校又不是不允许在学校用武器。再说陈负回宿舍时非常早,他的舍友们都没有回宿舍。”
这话听起来真是一点漏洞都没有,我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想。
“那胡幺思呢?”有人问。
“死于自家,听说是和父母吵了一架,关房里就……”校长叹口气,把东西发给每一个人,“这是她的有关资料。”
我接过,上面记录父母的话和遗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