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这种武器只能在百米之内,而宿舍离校门口或学校背部出口至少也有一百二十米。”
“若是说别人有可能从外面瞬移到我们学校里面,这就更不可能。因为照彬荼高中这么严格的治安,怎么样也会发现的。”
卓珂微笑赞同地点点头:“你还有什么想法?”
“还有嘛……”我的大脑飞速地思考,“既然能用得起氧烷枪,还是走的黑道;并且如果陈负舍友安和说的是实话,那么大约就在凶手使用氧烷枪后两分钟,他就处理好现场不留痕迹。所以安和才会看到那一幕。”
“所以只有可能凶手使用了高级清洁工具。”卓珂说,“安和说的应该是实话。”
“为什么?”我看他。
“因为宿舍的走廊有监控,警察肯定也调查过隔壁舍友的话,若是这些和安和说的不相符合,说明安和是说假话,那么警察为什么要跟我们说毫无价值的话呢?”
“是的。”我点点头,“既然买得起高级清洁工具,又能走黑道购买氧烷枪的,一定是超级有钱的人啰!但不知道是凶手,还是凶手背后有人出资呢。”
“我猜你不止这点想法吧。”卓珂道。
“卓珂,我算是相信你是真的非常了解我了。”我说,“其实剩下的不多,就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警察问了很多人,结果大家都说不知道陈负的事。就算是害怕尸体也不至于这么多人都……”
“那你觉得?”
“两种可能吧,一种是大家彼此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特殊秘密,还有一种……”
“就是陈负被孤立了。”卓珂微微一笑,“俞依一直都这么聪明呢。”
“没有啊,你看我只分析出这么点信息,暂时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有些气馁,“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逛了一圈操场,没有发现什么。来到陈负的教室高二(三)班,里面的设施和我印象里的稍稍有些变动。
“咦?你们是?”一个相貌甜美的姑娘冲我们一笑,在她身上,我看到白甜甜的影子。我认识她,是和我一样过来查案子的。
“哦!我知道你们,一个叫俞依,一个叫卓珂,你们也来这里看线索啊!”
我和卓珂点点头。“啊,跟你们讲讲吧。学生们都把自己东西带回去了,桌子啊什么空空如也。”那女孩叹口气,抬起头道,
我说:“我还没仔细看看这儿,抱歉,你们先走。”
“既然俞依要留下,我也只好留下啰!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好查的。”于静似乎“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笑笑,开始检查第一面墙壁。这面墙壁一半是蓝,一半白。墙壁有些细小的裂缝,长久失修所致。
我看向第二面墙壁,乍一看和第一面墙壁毫无区别,但每一点每一点地仔细看,我在墙壁末端看到一丝红色。那是和苍蝇腿一样细小的红色。
“俞依,你发现什么啦?”女孩好奇地凑上去,“这是……颜料还是……”
“血。”卓珂淡淡道,“并且像是不久以前的。”我靠近墙壁,细细嗅一下,“有血迹味。”
“这……难道是有同学割伤或怎么样弄到墙壁上的?”女孩问。
“不知道。”我感觉有些烦躁。
“看这颜色,应该是大约三天前?”卓珂说。
空气好像凝固了。我继续查看墙壁,结果没有发现。我开始查看每一个桌子和椅子。
“俞依,你看这些干嘛?有什么用?难不成这里还会有线索?”女孩不理解地道。
“当然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了,我既然答应查这个案子,就得认真查。”我小心翼翼地翻动每一处。
“你看!”看到这个细节,我兴奋极了。
女孩凑上来:“这是?”
椅子的右腿上有些细微的缝隙,且摇动右腿,会发现右腿非常松动,使劲拽便可以脱落。“这说明什么?”女孩满脸诧异。
“这说明这把椅子的右腿断过好几次。”卓珂道。
“为什么?”她挠挠头,那样子非常可爱。
“因为这里的椅子是H牌,我们所有学校的椅子都是用H牌。而H牌椅子有自动修复功能。但这种功能并不高超,只能修复三四次的断开,否则……”卓珂的目光停留在椅子上,“就是现在这样。”
我心里对卓珂竖了个大拇指,自言自语:“断这么多次又是怎么回事?也许因为使用者的不良坐姿,又或是人为导致。”
我望向这些裂痕,顿了顿:“但你们仔细看,这些裂痕是横向的,断断续续的,但是若是把这些裂痕连起来,你会发现这是一条整整齐齐,几乎与地面平行的直线。”
“这说明什么?”我期待地望向卓珂。
“这说明这只能是人为导致。”
“是。所以割掉右腿的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难以判断。这把椅子的主人,也难以判断。”
“呃?等等!”一直听着的那个女生囔囔,“我看了座位表,这把椅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叫秋慕的。”
“但你没有想过可能有人调换椅子啊。”我说。她听了这话,懊恼地拍桌子:“怎么这么麻烦啊!”
“对了,你们这么聪明,那之前肯定推理出不少线索吧?”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告诉我呗?”
告诉她吗?我递个疑问的眼神给卓珂。
“可以。”卓珂说道,接着,便开始他的表演。
………………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了半天,好多都没听懂!麻烦死了,这绕来绕去的,弄得我脑子都炸了!”她崩溃地抓头发,“算了!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推理就怎么推理吧!”
“……”
“……”我们无语。
“卓珂!你在这儿啊!快去看一下吧,警察们去陈负班主任那儿啦!”校长火急火燎地奔过来,招呼着。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们:“她们……也在这儿?”
“校长,我可以去吗?”我试探地。
校长的目光心虚地往下:“你都听见了,我还能不让你去?”
我内心升起一股欣喜感。
“那个校长,对你很报期望呢!他居然冒着被警察得罪的风险助你成功。”我来到卓珂身边低声说。
“嗯。”卓珂淡淡地微笑,身上透出一股坚毅的气息。
这个看起来不像敷衍的微笑,让我有些吃惊与欣喜。“小依,你拆了我带给你的礼物吗?”
“啊?”我顿时愣住,“抱歉……我把这事给忘了。”
我抬头看卓珂,他的面上没有一丝恼怒的表情。“没事,小依你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我好奇问。
卓珂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一丝悲伤,然后就是深沉探不出情绪的眸子。“也许吧……就是你从来不在意自己不感心趣、不喜欢的东西。”
我怔住,口里不禁吐露两个字,又是那两个陌生疏远礼貌的字:“抱歉……”
“没事。”他又笑,但那个笑,似乎在悲伤地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