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田旖旎紧紧地抓着头上的被子,屏住呼吸,眼睛也闭得死死的。
“菩萨啊,我还不想死啊……”她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脚步声缓缓地走到床前,突然停了下来,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突然,田旖旎只觉得身上的被子被人“哗”的一下掀开。
“啊——”
“啊——”
她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咦,不对啊,怎么会有两个声音?纳闷的睁开眼睛,面前微弱的烛光下是一张女子的面孔,她是……含巧!
“你这死丫头,干什么吓唬我啊?!”田旖旎猛地松了一口气,生气的数落含巧。
“小姐,我哪有吓唬你啊,我是去方便嘛,回来就见你躲在被子里,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呢。”含巧委屈的解释。
“那谁让你好好的把灯熄了的?”田旖旎擦着额上的冷汗,不高兴的问。
“我没有啊,大概是风吹灭的吧。”含巧说着,放好了蜡烛,点上了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刚才的恐怖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含巧又沏了一杯茶过来,递到田旖旎的面前。
“小姐,喝杯茶压压惊吧。”
“嗯。”田旖旎点头接过了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埋怨含巧“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睡觉前都不知道关窗子吗?”
“冤枉啊小姐,我明明是关了的!”含巧一脸委屈的说“想是今儿晚上风大,刮开了吧?我现在去关上。”说着,她起身走到窗边,刚要将窗户关上……
“啊——鬼……鬼呀……小姐——”
“含巧?怎么了?”听到叫声,田旖旎急忙跑下床来,只见含巧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向后退着。
“含巧,含巧?”她急忙蹲下身子拉住地上的含巧“怎么了,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房间的四周一边问道。
“鬼、鬼……小姐,有……有鬼呀!”含巧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有鬼。
“什么鬼,哪有鬼呀?你看看,什么都没有啊。”田旖旎虽然嘴上安慰着她,可心里也是怕得要命,眼睛不断地向四周瞧着。
过了好一会儿,含巧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和田旖旎在床边坐下。
“含巧,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虽然很害怕,可还是忍不住很好奇。
“小姐,真的有个女人,真的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含巧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真的?你看到了?”田旖旎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凉。
“真的真的!”含巧连连点头“就在刚才,我关窗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影“唰”的一下,就飘过去了。小姐,这里真的闹鬼啊,我们别在这儿住了好不好?”她拉着她们家小姐哀求着。
这一下,田旖旎也跟着害怕起来,可是王爷罚她们两个住在这儿,她们又能去哪儿呢?
“含巧,咱们住在这儿是王爷吩咐的,你说我们能去哪儿呢?”她为难的说。
“这……回娘家啊,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您让老爷来接咱们,好不好?”
回娘家?这倒是个好主意,田旖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试试。”
看到田旖旎答应了,含巧高兴的连连点头,眼泪都差点儿出来了。
打定了主意,主仆二人也不敢再睡,便点着灯坐着,一时无话。
而此时,江水逝正躲在院子里的大树后面暗暗的偷笑。其实刚才含巧看到的白影并不是什么鬼神,而是她江水逝。
她到这儿来是想好好的吓唬一下这主仆二人的,可是一进来就看到她们自己已经把自己吓唬的够呛了,本想就这么算了,可恰巧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关窗子的含巧看到,她就自然而然的认为看到的是鬼了。
哼,要是你没有做过亏心事,怎么会这么害怕?水逝冷哼了一声,从树后走了出来。
本打算就这么回去,可是世上有些事也许是注定的,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就在水逝准备走出院子的时候,一阵风吹来,一片树叶一样的东西偏巧不巧的落在了水逝的脚边。
她奇怪的弯下身捡了起来,原来不是树叶,而是一小块黄布!借着稀疏的月光,水逝看得出来,这是皇家才可享用的颜色。
由于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她悄悄的将黄布收好,迅速的离开了偏殿。
一路回到了承泽园,她拿出了袖中的黄布,虽然光线昏暗,可仍旧看得出那鲜艳的明黄。看形状,似乎是某块布上的一角,上面还有几个模糊地字迹。
“……八年六月初十……?”水逝费力的辨认出上面的字。
奇怪,六月初十不是永瑹的生辰吗?可是他明明是乾隆十七年生的,十八年生的人是永璨呐?再看向手中的布,上面撕掉的部分应该还有字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水逝轻轻的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对了!她突然想起在扬州时听过的一些传言,说当时明贵人其实生过一个儿子,可是后来那个儿子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水逝不禁想起了在扬州见到乾隆时的情景,听说当时他的行程中并没有安排扬州,可是他悄悄的去了,并且什么人都不带,偏偏带了永璨……
难道……他就是明贵人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是皇子,如果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他要找的秘密且不就是这个?!
难道他想……?水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急忙收好手中的黄布,打算先回去,再慢慢想这件事情。
就在她刚想抬脚离开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