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贤约了几个公子哥赌酒,正要出府,便见温酒弦匆匆进了府。
“哟,表弟近日来丞相府倒是勤的很。”尉迟贤挡住了温酒弦的去路。
平日里祖父最爱拿他这个亲孙和温酒弦这个外孙做比较,为此,他从小到大没少因温酒弦挨罚,相亲相爱断然是不可能的。
“闪开。”温酒弦语气冰冷。
尉迟贤仗着他是丞相府嫡子,温酒弦再讨老丞相喜欢,也不敢拿他怎样,所以腰杆挺得溜直。
温酒弦见尉迟贤死皮赖脸的站在那,也没再多费口舌,轻功一跳,越过了他。
尉迟贤气的直瞪眼,他又被无视了。
…
温酒弦直直进了书房。
老丞相正在练字。
“外公。”温酒弦做了个揖。
“礼儿慌慌张张的进来所为何事?”老丞相只是轻抬眼,手中笔未停。
“礼儿恳求外公为母亲做主。”
老丞相蘸墨的笔停了下来,“静儿出了什么事?”
温家是商贾世家,但却不在汤城,而是在西江邻国金国的城都——浔南城。
早年温则言来汤城经商,与丞相府的二小姐尉迟静一见钟情,老丞相知晓商人心机颇多,不忍女儿勾心斗角,极力反对。
谁知,尉迟静竟做出寻死之举,此生非温则言不嫁,老丞相实属无奈,便同意了这桩婚事,只是寒来暑往二十载,尉迟静也没再见过老丞相。
老丞相更是拉不下来老脸去见自己的闺女。
唯独这个小外孙,温礼,懂事之后便来了汤城,出落得懂事又规矩,知道女儿过得好,也算了了老丞相一桩心愿。
只不过老丞相不知道的是,在尉迟静嫁过去的第二年,温则言便与那官家女子诞下一子,尉迟静血气方刚不想被人知晓,便暗下流放了那女子和孩子,使温则言没再寻到。
温则言与尉迟静的感情彻底破裂。
而那孩子,在温酒弦来汤城之际,便寻到了,只是孩子的生母已早早离世,为了讨好父亲,便带着那孩子瞒着母亲与父亲相认。
其中与温酒弦倒是没什么纠葛,无非是叹着母亲错付,自懂事后,他就离开了浔南来投奔外公,尉迟静怕年岁过长的父亲担心,便没有回来。
当男人彻底狠下心的时候,说什么都无用了,温则言对这儿子的离去自然没有太大波澜,这家产他继承也好不继承也罢,他又不是他这一个儿子,于是眼不见心不烦撒手不管。
只不过,如今温则言为了家族利益,要与金国皇室联姻,那私生子柴望自然不够格,便把目标转到了温酒弦的身上,可温酒弦是什么性子,自然不会屈服。
尉迟老丞相听完大怒,拍案而起,“我早知那温则言绝非善类,可怜静儿不惜以死相逼非要嫁与那人。”
“如今,这温则言仗着他在浔南独大,越发目中无人了起来。”
“礼儿,温则言那私生子现在在哪?”
温酒弦垂下眸子,“外公,礼儿今日告知与你是不想隐瞒于你,只是那孩子也是无辜,可否放他一条生路?”
尉迟丞相半晌叹了口气,“你与你母亲同样心善。”
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又叹了口气,若那孙子再烂泥扶不上墙,他的衣钵的确该考虑他的外孙了。
温酒弦从书房中出来,太阳正明晃晃的悬挂在正空。
参天大树被映的几处树荫下,落了几只鸟。
鸟也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温酒弦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老丞相对他母亲心有亏欠,日后断然会弥补到他身上。
他对功名利禄倒是无欲无求,不过他对能通过功名利禄得到的一些事,倒是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