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阡陌难得见她严肃的样子,嘴角勾勾:“嗯,说!”
钱似锦把她爹钱毅的嘱咐给忘了,好奇道:“你不纳,为什么不同意钰王迎娶,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
司徒阡陌顿时瞳仁一缩,眼里狠厉的幽光尽数打在钱似锦的恬静的脸上,似在打量,又似想看到更深的东西。
钱似锦见他久久不语,心里一阵阵发毛,难道她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正当她实在忍受不了他骇人的目光想开口放弃的时候,司徒阡陌收回了视线,不停地转悠着小巧的茶盏:“除了母后,你还知道谁有兵权?”
钱似锦之前有听说不确定真假,且她爹对她的要求一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加不会和她说了,索性摇起了头。
司徒阡陌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语气如白开水一般淡:“天下兵权一分为五,皇祖母一份,母后一份,皇弟一份,三皇妹一份,兵部一份。”
钱似锦惊讶的反问:“你为什么没有?”
原来传言是真的!
“我为什么没有?”
司徒阡陌闻言,捏着茶盏的指腹白了又白,可见力度之大之深,自顾自笑了:“年少登基时,那些老家伙不放心我握着兵权,嚷嚷着放权,我又什么都不懂,再加上母后在旁劝说也就分出去了,本来皇弟那份是我的,可他们怕我太宠太监会给太监,一直揪着不放,我就眼不见心不烦就给了,结果现在想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心痛他的经历,钱似锦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她才真正懂他当时为什么不答应且难为情了:“所以,你怕钰王拥兵自重?”
司徒阡陌也不介意她的直接,反而很喜欢她这样直接了当,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镀上一层朦胧的金光,让人看得不真实:“不完全是!自古帝皇多疑,我也不例外,我曾经担心过,可他与母后,我更加相信他的为人,只是怕母后从中作梗,他不但自己的兵权没有握住,还会被吞了,那这样朝局就真正失衡了。”
他母后想效仿前朝女子称帝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钱似锦点了点头,旋即又有点想不明白了,也深感不对:“不对啊,排除太皇太后和太后是因为部分原因而有兵权外,为什么闺阁女子也有?”
传言都是说双后掌管朝政掌管兵权,她也就误认为钰王是闲散王爷了,也质疑过司徒阡陌,可她真的没有听过堂堂公主拥有兵权这事!
“我没记错你今年十五,比我三皇妹小一岁。”
司徒阡陌被她后知后觉的惊讶逗笑了,耐心讲解道:“她啊,五岁就跟父皇征战沙场了,八岁那年也就是我登基几个月后,就直接领兵去大雍与北苍交界的寒城镇守直到现在,也就过年回来一趟,那时你小又不记事怎么会记得,现在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喜欢军事,且近几年也无大战事,坊间也不闲谈,所以你不知道她的赫赫战功也是正常的,她也是大雍开朝以来第一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说到最后,司徒阡陌眼里心里皆是自豪的神色,不知是因为她是他亲皇妹而自豪,还是因为她的丰功伟绩而自豪以及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