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把刷子，没镇住程新明，这可急坏了一旁暗中观动静的陶锡范。这群没用的东西，乌合之众，就知道开会，问题一来了就开会，上面有文件来了也开会，文山会海，吃吃喝喝，就是解决不了问题。看来不能再等，得亲自出面了。请示陶老板，老板最高指示，你看着办，只要不闹出人命来。
锡范会意，在一个月色风高的夜晚，当程海明正组织工人起劲地挖砂的时候，两台车开到了蛇头村的河边，汽车亮着雪亮雪亮的灯，如同夜色中饿狼的一双眼睛，当灯光熄灭的时候，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持铁棍，凶神恶煞。而船上此时正亮着灯，开足马力挖砂。见几条黑影靠扰，还以为是阎王爷的夺命判官来了，手持判官笔，来捉魂的。
上的几个工人吓得打了一下冷战，而那七条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地上了大船。只听得嘭嘭一阵乱响，船上的发电机熄火了，船上的灯光熄灭了。嘭嘭又是一阵乱响，那是铁棍敲打船上的金属物品发出的声音。接着传来几声音工人的惨叫声。
撤了汽车发动了，雪亮的灯亮了又走远了，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而此时程新明正脱得精光一上一下做着活塞动动，程海明也躺在热热的被窝里，做着发财的美梦。
伤的工人打电话给程海明，程海明惊惶失措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往河边赶。程海明打电话程新明，程新明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说，嘴里动作着下肢也没停下来，只是那女人紧闭着张嘴想要不出声，却怎么也做不到，还是压抑着喊了出来，那响声程海明听得真切。
****的，将来总有一天累死在女人身上。
么事，把几个受伤的工人送到医院，为他们疗伤就是了。船不管打得怎样随他好了，现在修也来不及，一切得等明天再说。不就是几个铁家伙，打不了多少的，只是人不是铁做的，别闹出人命来。
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终于盖过了程新明对着电话说的声音。程海明还没来得急再问什么，程新明随手就把手机关了。
海明赶到河边，几个工人在船上哎哟哎哟地叫，五个工人有四个受了伤，程海明将他们送到医院，安顿好，还才回屋睡觉，却已是天快了亮。
新明起了个大清早，开着破车来到河边，船上到是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大略清点一下，发电机打坏了，配电箱打破了，其他的都是些大铁件许是打不动都没有怎地。
见到一个人，更没见程海明，程新明火就来了，掏手机打电话给程海明，把他从被子里叫醒。
****的还有心思睡，是不是被死婆娘按住了，还不快到河里来，船上可是一刻也搁不得的。
晚忙得太晚，天都亮了才睡的。我就起来了。
海明心里骂着，你个催命鬼，死囚，驴球日的，现在自己起来了，倒是催起我来了，昨晚死哪里去了，只知自己风流快活不管别人的死活。
海明一面骂一面还是起来了，睡意朦胧骑着摩托车往河边赶，一路上打电话招呼没受伤的一位工人到船上来。
人会合，程新明问那工人昨晚大至情形。工人说得神乎其神，六七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神出鬼没，手持判官笔，也没见他们乘小船，忽地就漂到了大船上来了，船上的灯突然都熄灭了，后来听到几声惨叫，亏得我机灵，躲了起来这才没伤着。不得了，这河里闹鬼，砂是挖不得的。
人说完，腿直打颤，连声说要回家，不敢在河里呆了。
新明一声吼，么事闹鬼，自己吓自己，这是有人背地里搞鬼。
海明哭丧着脸骂起来，驴球日的在背后玩阴的算么事好汉，这也没味，明的搞不赢，在背后打人。
新明沉思。
看这事绝不是指使的人干的，这几天我们周围总有几个人神出鬼没，围着我们转，肯定是他们干的。
明，我看这砂这阵子别挖了怪吓人的，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好玩的。海明胆小，可怜巴巴地望着程新明说。
麻雀多大点胆，一点风吹就吓破了，照挖不误，你赶紧去招呼工人，把船修好。
明招呼工人的事可以，挖砂我可是不敢。程海明小声地说着。
新明又是一声吼，怕？怕百么事做不成。今天我在船上，守他三天三夜，看谁敢来船上捣蛋。
新明在工人面前吹牛，看见没？这样挖砂才有味，不让挖我偏要挖，有危险我还在挖有风险才有刺激。逆风而上，逆水而游，越是不要人干的事情越做得有味，越是有压的力事情做得越有动力，越是提心掉胆地干得越是刺激越是有味。就好比一个妇人偷人，越是偷提心掉胆怕别人看见越是偷得有滋有味，而一旦男人和她结了婚，光明正大地同床了，一点味也没有。就好比一个小孩，背着大人做大人不允许做的事情，才觉得好玩，认为自己伟大，一旦长大了什么都可以自己干，又觉得什么都没味。
新明守了三天三夜，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工人倒是吓得胆战心惊，程新明不住地安慰他们，放心大胆地干，有我在，谁敢上船我先打死谁。
新明见海明无事，安排他把船挖起来的砂拖到新罗市的球磨场交了。
事的倒是没来，可是的官员倒是来了一拔又一拨。
新明耍赖。我船上的工人被人打了，定是你们指使人干的，这件事你们得管一管。不给我个说法，这船我是绝对不会停的。
高瞻心里急呀。上面一直在施压，又在利诱，他招架不住了。
瞻吗？我付清官，匡故镇河道清理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全市可是都在看着你，等着你出成果，出经验。目前也只你们的河道没有大乱，你可在筑因胜利成果，不能让农民乱下船的局势进一步漫延。市里马上要选举，你努一把力，争取弄个付市长的候选人。
得轻，听得重，说者的心，听者更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