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几人与后土庙的庙祝一起吃饭,小金和小玉在大厅外面玩,一只跑,另一只飞,庙祝远远的看着两只灵兽,道:“金乌玉兔,日月之盟,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证传说。”
可庙祝的这句话并没有人听见,而后,庙祝落座之后,众人才开始找地坐下。
邬翼说道:“前辈,那个人和那群孩子,能不能让他们住在后土庙?”
庙祝摇头,道:“后土庙并没有那么多房间,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去处。”
邬翼问道:“您指的是?”
庙祝看着邬翼,道:“暮溪村许久没有人烟,虽然我经常让小徒弟们去打理,但是并非长久之计,不如就让他们住下,以后我会让弟子们留意,让更多无家可归之人来暮溪村居住。”
邬翼点头,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庙祝摆手,对邬翼说道:“不必谢我,此事你同意便好办了。”
邬翼问道:“为何要我同意?”
庙祝道:“你现在正是暮溪村的村长,这事不问你,谁也不能决定。”
陶文墨见时机成熟,便插科打诨,道:“是啊,小翼,前辈说的没错,暮溪村是你的故乡,让他们住下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先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然后让他们一点一点学种田,总能生存下去的,那么,为了这群孩子以后不再流离失所、忍饥挨饿,干杯。”
曲聆湘小声道:“三师兄,你这劝酒的方法真生硬。”
陶文墨道:“讲究一下吧,你能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而岳广寒并不理会他们二人,她和曲聆湘只是在吃饭,邬翼则是在陶文墨的逼迫下,和庙祝同时被灌酒。
曲聆湘忽然又感到心神不宁,在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
一群小妖正聚集在后土庙外,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庙里今天来了好多孩子,我们把他们抓走,吸他们的血来练功!”
“可这里毕竟是神祇的居所,我们这种小妖……不好吧?”
“怕什么!我们的目标是那群孩子,又不是拆庙,快进快出就行了,这庙里其他人拦不住我们的。”
“可是……”
“你还想不想提升修为?”
“当然想啊!”
“那就别废话,听我的!”
几个小妖迈步走进后土庙,他们刚进来,便循着人身生气来到后土庙正殿,它们看着后土娘娘的神像还是会怕,有几个小妖连腿都吓软了。
“老大,要不……咱们撤吧?”
“不行!都走到正殿了,那还是很纯净的稚子鲜血,就是咬着牙也得把那几个孩子抓走。”
这时,正殿两旁的黄巾力士神像双目放光,竟似活了一般,道:“何方妖孽,安敢在此放肆!”
而此时,邬翼、岳广寒、曲聆湘和陶文墨感觉后土庙震了一下,四个人看着庙祝,只见庙祝面色如常,邬翼看着其他三人,那三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邬翼对庙祝说道:“前辈,我们出去一下。”
四人急忙出门,庙祝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不就是几只小妖嘛,到底是年轻人,不够稳重。”
邬翼几人寻声来到正殿,看见地上有几只死物,陶文墨道:“这……几只……有点道行了啊。”
曲聆湘抬头四处看,看见一尊神像手中法器上有鲜血,便道:“师兄,你们看,那里有血迹啊!”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如曲聆湘所说一般。
岳广寒道:“莫非是神像贤圣,灭了这几只小妖?”
曲聆湘道:“可是……像他们这种修为,应该不敢擅闯这里才对,哎呀呀,我想不明白啦!”
陶文墨敲了一下曲聆湘的额头,道:“想不明白的事就别想了,回去喝酒不好吗?”
邬翼道:“慎重起见,我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落网之鱼。”
陶文墨拍着邬翼肩膀,道:“那么认真干嘛,真有落网之鱼不也是这个下场?走吧,回去吧。”
陶文墨推搡着邬翼向内走去,而门外有一只小妖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刚刚才死里逃生的他急忙遁走。
几人回到原位,庙祝双眼微抬,已然是微醺的状态,陶文墨见时机成熟,走过去用手拍着庙祝的后背,道:“前辈,前辈”
庙祝偏过头看他,道:“嗯?回来了,趁着饭菜还没凉,快吃。”
陶文墨道:“前辈,你喝多了。”
庙祝直摆手,道:“几个小辈,我喝酒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陶文墨道:“那前辈,您今年多大年纪?”
庙祝道:“回去问你师父去,他今年多大,我今年多大。”
陶文墨道:“师父今年是古稀之年,前辈看着可比他年轻多了。”
庙祝看着陶文墨,喝了口酒道:“古稀之年?他把自己说的那么年轻?你们被骗了,傻孩子。”
陶文墨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邬翼可以问了,邬翼问道:“前辈,您是不是知道我些什么?”
庙祝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七月初七,乞巧节出生,你若是个女子,必定比其他女子心灵手巧的多,可惜,你是在午时三刻,阳气最重,也是人头落地之后出生,既然得了这男儿身,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邬翼点头,这时庙祝又说道:“当时暮溪村遭难之前,大家都以为你早就死了,为你接生的稳婆说……她说……啧,那贼婆娘说些什么话来着,似乎你的魂魄出现问题,才让你娘难产。”
邬翼问道:“我的魂魄?我的魂魄有什么问题,前辈,您还能想起来吗?”
庙祝冲着邬翼微笑,然后一头栽倒,陶文墨点头,道:“这是真的喝多了,先将前辈扶回房间吧。”
邬翼无奈,也只能将庙祝扶回去,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前辈,邬翼将门轻轻关上,漫步至中庭,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月亮。
“想什么呢?”
邬翼回头看去,岳广寒就站在那里,两人相见无语,岳广寒走过来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邬翼说道:“当然可以,姑娘请。”
岳广寒坐在邬翼身边,而旁边的杨树下,小玉趴着已经睡着,而小金站在它身上也打起瞌睡。
岳广寒微微一笑,随后又恢复平常冷漠的态度,道:“看来它们两个玩的很开心。”
邬翼道:“是啊,夜深露重,姑娘不休息吗?”
岳广寒道:“过会就去休息,夜已深了,请邬公子保重身体,早些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