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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燕诊断

外友使馆。

海东青刚听说南宫燕出宫了,正打算叫人找南宫燕,南宫燕就进来隐夷接待所了,身着黑色红边的素衣,束身的腰带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极好,简单的发簪让他翩翩如玉中不失英气。

这让海东青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像若子风这样俊朗的长夜男子时,少一分隐夷男子的威武雄壮,却多少许多的高贵儒雅,九州天下都称“长夜多绝色”,看来所言非虚。

南宫燕的身后还带着一个清秀的小哥,他们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很重。

他能如约而至,海东青欣喜,上前迎接:“南宫元帅果真信守承诺。”

南宫燕褪去飞甲,变得十分随意,不拘谨,直奔主题,直接问:“带着去见莫山吧?”

海东青先是愣了愣,随后答道:“好!”于是领着南宫亚和他的小跟班就去内院莫山领主的房中了,走了一会也就到了。海东青发现,中间碰到的接待员和丫鬟小厮们居然都认识南宫燕,恭恭敬敬地行礼,而南宫燕都客气地点头回应。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冷淡之人必定是生人不近,不愿理人的,没有想到却意外的温和。

他们推门而入,房里莫山坐在床头,比前段时间见他是憔悴了不少,哈尔和乌小小在一旁伺候着,看到南宫燕进来,哈尔没有什么好脸色,莫山和乌小小倒是很高兴。

他们彼此问候了一下,南宫燕就开始给他把脉。

南宫燕面无表情地把脉,让人观察不出任何的情绪,海东青焦急不已,询问道:“南宫燕阿爸怎么样了?”

八角看他吵少爷,就制止说:“少爷把脉的时候不要吵他,影响感官,少爷的把脉本来学得就不怎么样。”

“什么!?”海东青瞪大了眼睛,略略疑惑又惊讶!

庸医?!

南宫燕一个眼神忘他八角一眼,八角冷了几度,赶忙闭嘴。

南宫燕站了起来,淡淡地说:“我把脉的确慢,但是不会出错的。”

八角也狗腿地答道:“是!是!是!我刚才没有说完。”

“哦哦!”海东青松了一口气。

“戾气充心梗这病虽然不凶猛,也不会让人短时间丢了性命,但是极耗筋骨内脏,让人身体日渐消弱,且难以医治。你阿爸这样的病也拖了许多年了,你们说你们的隐夷王也得了戾气充心梗?”南宫燕问。

“对!”海东青说,“实事上隐夷族的人很多都得过这样的病。”

“这个和你们生活在仓决山脉有关,仓决山脉山高气薄,积雪成水,又受野兽多扰,让你们的生活气塞心惊,积累毒素,大起大落多了就容易得此病。”

“那怎么办?”哈尔向前踏了一步,急忙问。

“三年前你的祖父兵败前来长夜面圣,死因为何,其实也是因为这样的病,然后又身负战伤,不上报,才会救治不及,未到京都就身亡了!”

“什么!”莫山也惊讶,一激动还咳了起来,海东青上去给他顺气。

“阿爷也得了这个病?!从未听人说过。”海东青惊讶地问,。

“你们不知道?”南宫燕反问。

“我只知道阿爷是个好强之人,受了一些他觉得可以挺过去的伤,他从不会拿出来说。”海东青苦肃着脸说。

当年传来海东青爷爷病逝的消息,他们还起了多种怀疑。

“人本脆弱,何必如此!”南宫燕说。

“那莫山领主的病怎么办?”乌小小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

经过诊断,莫山的病情常年拖沓,又未曾好好治疗过,病情恶化已经很严重了。

“戾气充心梗乃是痨疾,病情又太重,两颗碧血散气草只能救一个人。”南宫燕淡淡地说。

“只能救一个?!”左护法也从门口走了进来,带来了看查。

这一下场面一度尴尬,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隐夷族的大王,海东青要在两者之间抉择。

“难道就没有碧血散气草了吗?”哈尔质问。

“碧血散气草又不是野花野草,一百个上好的种子不一定能有一个能够发芽,一百颗幼苗又不一定有一颗可以长大到能用。真当这是白菜了。”八角不满地说。

碧血散气草乃是曾经万香谷独有的一种草药,要不是南宫夫人曾是万香谷的人,他们南宫家怎么会有,这药珍贵,可治一切身体内部之损坏。

“长夜国的医术那么高明,可有其它的治疗方法?”海东青问。

“大王是隐夷族的希望,碧血散气草还是留给大王吧!”莫山咳着说。

“可是阿爸!你怎么办?!你们都不可以出事!”海东青暴躁起来,又略带痛苦。

南宫燕将八角拿来的炼药炉拿了出来,八角也配合地准备着,海东青的碧血散气草自然也是拿出来了,就放在桌子上,南宫燕拿起碧血散气草,长久的搁置,草的魂斗魄开始丢失了,所以碧血散气草的已经有了蔫萎之预兆。南宫燕不得不想办法将草的精魂重新唤回。

“八角,你找烧些唤魂水,将碧血散气草种在里面。”南宫燕吩咐八角说。

南宫燕对海东青他们认真地说:“长夜前去仓决山脉甚远,碧血散气草又长久搁置,即使重新栽用,也是用得越早,药效越好。所以直接给莫山领主用,至于你们隐夷大王,可以另外想办法。”

“还有办法吗?”莫山领主问。

“接见礼过后,我带你们去见我母亲!”南宫燕问。

“你母亲?”海东青不解。

南宫燕回头帮八角将花种进装有唤魂水的盆里,背对着他们:“对,我母亲医术造化高我几倍,或许有办法的。”

左护法冷笑:“或许?我们可以有多少个或许。”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只能是‘或许’!如若犹豫,我敢说你们一个也救不了!”南宫燕冷漠地说。

这个左护法被冷漠地看了,也无话可说了,本来还想挖苦羞辱一番他无能的。海东青也给了左护法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看向南宫燕。

海东青感谢:“多谢南宫元帅!”

“不必!唤魂水每日三换,八角每天会过来给你们熬,过几日碧血草恢复了,我再过来炼药。”南宫燕将手擦了擦,转身对海东青说。

南宫燕嘱咐了几句也就走了,炼药炉也存放在了外友使馆。

南宫燕虽然从小随母亲学习医法药理,见过听过不少奇花异草,僻疾怪病。但是真正为人就诊的机会极少,所以还是要叫母亲这个医仙来看看。

仙叶宫。

这个宫殿的门是用白玉石打造而成的,宫墙是天然的石山围成,洁白无瑕,周围很多毒花毒草拥簇,为单调的雪色点缀了缤纷。宫殿的里面大多是青绿色,同样有许多的花瓣虫蝶,看上去是有意饲养了的。

正殿的宫主长椅上叶香子正发着呆,半躺着,让白色的头发披散开来,浓密的睫毛低垂,皮肤雪白,目光迷离,好一副病态美人低思图。花景已经被带走好几天了,也没有传消息给自己,他这是忘了自己,还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旁边正在挑拣草药的四个药童们议论起来,一个草纹抹额药童说:“宫主还在想什么?发呆半天了!”

“不会是得相思病了吧!好几天都这样,也不骂我们了,好不习惯呀!”一个带着花抹额的药童一脸失落地说。

“以前一天被骂好几次,而这几天都没有,我好难过呀!”另一个树叶抹额药童说!

最后那个大树纹抹额汗颜:“你们皮真贱!”

“为什么这样说我们?”草纹抹额药童问大树纹抹额药童。

“哦!天啊!画木子你居然骂我了!你可能不爱我了!”花朵花纹的药童说。

“你才是皮贱!”树苗花纹抹额药童大声对大树纹抹额的药童说。

四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听他们一直在争论,叶香子回过神来,随手拿起仙人百草糕丢过去。

“琴花子,棋草子,书树子,画木子!你们不想活了!”叶香子不爽地说。

药童他们对应抹额纹,就是他们对应的名字。

“宫主,为什么这样说?”十万个为什么的棋草子问。

叶香子猛得坐起来,指着棋草子说:“你!不许再问为什么!”

“为……唔。”棋草子还想问为什么,被琴花子捂住嘴制止了,他挣扎了几下,也停了下来。

画木子药童问叶香子:“宫主在思考什么!是在想红衣男子吗?”

“想他就去找他!”书树子双手握拳说,做出激动的冲锋动作。

“他已经不在乞巧山了!到京都了,看不到他了!”叶香子站起向了捡药的玉桌旁,拿起药草嗅了嗅。

棋草子怕被骂,闪躲着眼神小声问:“宫主为什么不化个妆,易个容去京都找他呢?”

叶香子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个方法!”

四个药童面面相觑,表示疑惑。

其实很简单。

以前叶香子要出门必定是要易容的,因为容貌太过怪异,容易被他人说作是‘妖物’,从小便是如此,他都倦了!于是为了防止被围观,七八岁开始,出门逛逛都总是要易容,本以为自己会就此一生。

没有想到会迎来这样一天,偷偷去乞巧山采药,忽然想起了乞巧山上人人说的怪人不详,他想一睹究竟,看谁人同自己一样倒霉。

那一天,在十里湖看见花景,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并没有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样,居然鬼迷心窍地走向了他。等叶香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没有易容,花景已然将竹子划到了岸边,眼神也和看呆了的叶香子对上了。

叶香子窘迫地刚想躲起来,花景却笑笑地说了一句:“这是哪方下凡的美貌仙子迷了路?”

叶香子听到这话,不知所措,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讥讽厌弃之意,叶香子内心居然有些欣喜。平生第一次没有被第一次见面的外人说是妖物,他还夸自己好看。

他回过头去看花景,这个人人都传的不详,叛国的不洁人,长得居然……如同…仙人。

从此以后,叶香子便和花景结识,与他来往逐渐密切,便也不再易容。

……

“花草树木,你们四个准备一下,随我去京都!”叶香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正殿,留下四个药童一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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