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地铁稳稳地停下了,余千沐盯着手里的实验单,随着人流移动着。
出了地铁,熟门熟路地向出口走去。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缘分,反正今天,余千沐信了。
就在两个互不相干的身影即将错过时,一个慌忙的身影从余千沐身后袭来,他的行李箱重重地撞在了余千沐身上,她手里的实验单忽地飘落在地。
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上面。
呵!余千沐在心里冷笑着,这个玩笑也不好笑。
她朝这位先生说:“先生的脚,数学真好。”
可不是嘛!时间刚刚好。
先生顿了一下,正要继续前进的身影停了下来。两双陌生的眼睛第一次对视,却都没有惊艳于对方的神颜。
他上眼皮搭了下来,看了看脚下的纸。移开那只“数学很好的”脚,弯着他尊贵的腰,用那双完美的手替余千沐将实验单捡了起来,顺便瞄了一眼:余千沐,xx大学大四生,化学系。
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它递到了余千沐面前,薄唇微启:“给你,对不住了,踩了你的实验单。”
“好脾气”的小仙女接过实验单,微微一笑,极其“有礼貌”地说:“没事,先生,我只是惊讶,先生的脚,数学真好。”说完,她潇洒走去。
先生在心里用手扶了扶额:没法儿解释了,这小妹妹想象力真丰富,身为医生,有点担心啊。
而余千沐继续以每秒30米的速度朝学校实验室走去,看完了实验内容,正盘算着方案。
她推开门,看着正在收拾器材的同学们,说:“大家早上好,新学期,今天先把器材全部收拾好,明天再开始实验。”
沈墨白朝她笑了笑:“千沐,你还是那么着急,大学最后一年了,对我们温柔点吧。”
一个女生也附和着:“就是呀余老大,你都被艾华提前录用了,就别再折腾我们这些平民了。”
“没得商量,明天开始实验。”余千沐一个冷眼扫过。
沈墨白笑着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沈老大!”一个推着车的男生惊呼道。
“嘶!”余千沐的手臂在车上的剪刀上狠狠划了一道,剪刀旁的硫酸也撒在了手臂上。
沈墨白握住她的手臂,朝那个男生吼道:“你怎么回事!”
说完拉着余千沐朝水龙头走去,使劲儿将水往她手臂上冲。说:“千沐,我送你去医院。”
余千沐摇头说:“没事,巴扎一下,我晚上去穆老头那儿拿药,顺便包扎。”
沈墨白知道她的脾气,也没强求,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晚上——————
余千沐走进云星医院旁边的小诊所,这里晚上不看病,只拿药。但余千沐和穆老头熟,一般都晚上来看病。
今天讨论了很久的方案,已经12点过了,不过幸好穆老头今天勤快了一回,没关门。
余千沐有点困,直接坐在凳子上,把受伤的手伸进屏风的另一边,说:“穆老头,包扎一下。”
另一侧愣了一下,但依然乖巧的将手伸向余千沐的脉搏处,认真把起了脉。
余千沐一惊:这手指不对啊!这么光滑,还有,把什么脉!
她手一收,起身拉开屏风,看见另一边的人后,眼珠子都快吐了出来。
等反应过来才说:“先生?”
她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精致男人,瞄了一眼证件照,外科医生:季冥尘。
他淡淡点了个头说:“嗯。”
这下余千沐晕了,一个外科医生来这个小小的诊所干嘛?
季冥尘似乎知晓了她心中所想,说:“穆萨是我师父,他让我今天晚上帮他守着。”
余千沐了然,又说:“那你把我脉干嘛?!我不是让你包扎吗?”
季冥尘笑了笑,说:“一般看中医都把脉,手不受控制,对不住了,余小姐有些贫血啊。”
余千沐额角突了突,说:“先生的手,可真敬业。”
季冥尘似乎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抓着她受伤的那只手仔细查看,说:“别说了,你先生我,全身上下都是宝。”
这下噎地余千沐说不了话了,他把绷带解开时,又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季冥尘看到拙劣的包扎技术下,那根惨不忍睹的胳膊,出于医生对患者的同情,再次扶了扶额。
“硫酸?”他问道。
余千沐点了点头:“嗯。”
季冥尘拿消毒水喷了喷,说:“怎么弄得。”
余千沐忍着疼说:“搬东西时弄得,嘶!”
季冥尘没有温度地说:“活该。”但手还是更小心翼翼地喷着。
他又给她涂了药,一番静心包扎后,才像观看艺术品一般扫视了一眼,说:“好了,明天你再来让师父替你换药。”
余千沐这才想起药的事,说:“对了,我还要拿药,治头疼的药。”
季冥尘也想起来确实有一副药,但,那近乎是治神经病的了吧,一般是精神紊乱才……
“好,马上,你坐会吧。”想到这儿,季冥尘不免又多了些同情,连语气都好了不少。
余千沐拿好药就走了。而季冥尘继续她没来之前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术刀,眼里满是恐惧。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