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就让蒋妈妈将地瓜烤着吃了,又不停的睡觉,因此吃的也不多,三天过去还剩俩地瓜。
这天傍晚,过了吃饭时间,蒋妈妈望着仅剩的一点炭,和夏雪商议道。
“姑娘,我真的好了,这样躲着能躲到什么时候去?您就放心让我去吧,出去才有活路……”
夏雪简单的摇头,将鞋楦塞进鞋子里,手里捏着实心手锥把玩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以后天黑了都别出去,万一摔一跤谁服侍谁?明儿一早你出去转转,记住将裴家荣的行踪给我打听清楚。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去哪,什么时候做什么,什么时候吃什么,什么时候睡觉……不论什么都行,越清楚越好。别问那么多,我不是给你出气,是给我自己出气。注意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蒋妈妈惊得嘴巴张的老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紧张的劝道。“姑娘千万别做傻事,您的腿还没好,您能做什么?千万别伤了自己啊……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先熬着让你腿好起来,然后慢慢等着伯爷满孝进京,我们有个依仗。或者耐心的等着公爷对你消除了误解,跟你生个小公爷,我们日子也就算是熬出头了……”
没有人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十四岁小姑娘身上、指望她能做什么,这也是蒋妈妈对夏雪的疼爱。
夏雪笑了笑,笑容却那么犀利,眼神有着不容错辨的威严、不可违抗。
这是一种,绝对实力与自信及压倒性优势情况下所展现出来的王者之风!
这一刻蒋妈妈感觉她只是一直被太阳照射到的小蚂蚁小树苗小花朵,她只要听话就好。
当然蒋妈妈对夏雪本来就没有多少抗辩权,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夜,夏雪又和蒋妈妈反复确认了宣恩公府的布局结构,包括哪里有什么树哪里有假山哪里亭台楼阁,树高矮粗细,假山大小位置,寻常行人多不多……
蒋妈妈不知道夏雪想做什么,但她已经彻底被夏雪近乎冷酷的气息所压制,自然是言无不尽。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夏雪和蒋妈妈又确认了一边,又叮嘱她务必小心细致,才放她出门。
不是说夏雪稍微恢复了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显摆、她有多厉害,恨不能将全世界都踩在脚下。
不论再强大的特务,夏雪也不觉得她能一手遮天。笑话,她只是个特务罢了,不是啥大人物。
但被裴家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忍着,那也太对不起死掉的那个夏雪了。
夏雪自己能忍,以后要给自己报仇,但她忽然觉得也该为死掉的小丫头小小的报个仇出个气。
小丫头们不是最喜欢这样吗?感觉自己好强大,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头幼儿园。
或者说得更赤果果一些。夏雪实在是憋坏了,想出去透透气儿。
还从没有一个稀里糊涂的任务过去三个月了还将她闷在一间屋子里和一群小猫小狗斗法还得时刻担心温饱问题还连到底什么任务都不知道……这说出去都可笑,真是要笑死人!她这第一特务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其实有些想法都是一闪念的功夫,甚至都没捕捉到,就已经做了决定。
夏雪是个行动主义者和实际主义者,将蒋妈妈轰出门之后,她又拆了夹板下床走路。
或许憋着一口气的缘故,也可能年龄小恢复快,谁知道,总之短短几日过去,夏雪虽然还是瘸腿,但基本上能走路了,只是走一段就需要歇一下。
人有时候没有被逼到极致,逼到极致了什么奇迹都会出现。所以很多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夏雪沿着屋子慢慢走着,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样报仇。
不管怎么说,大姐头今儿出手,不能对不起她的名头不是。
但方法千千万,一半没有工具,一半则因为她根本没有实地考察过,可用性都比较差。
不是夏雪不相信蒋妈妈,而是不敢全信她的判断和描述,那些“大概”“差不多”“可能”“或许”的说法太不可靠了,那是会要人命的!
琢磨许久,夏雪还是决定采用上学时的那些简易办法,灵活性大、可操作性强、效果也不错。
等一切准备就绪,蒋妈妈也回来了,今儿的运气也不错,竟然真就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
这一天,夏雪都没有再和蒋妈妈说什么,也不许她开半句口,甚至连她担心都不许。
入夜,待蒋妈妈睡着后,夏雪在她后颈补了一记手刀,保证她一觉睡到大天亮,啥不用操心。
如今已是腊月,雪一场接一场的下,地上积雪四五寸厚,扫过雪的路上入夜后可能会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摔得重的直接瘫痪……倒霉鬼总是有的……
夏雪身板小巧,又被饿的瘦的可以,穿了两件棉袄还是猫儿一般小小的一团,随便一棵树都能挡住她的身形。
出门一看,天地一片苍茫,哪和哪都一样,或许世界本来就如此。
前面两个院子被一个多月前那把火烧的七零八落了,如今裴家荣带着几个妾室住在东边申皓云院子后头一个院子里,离这边有个一刻钟的样子。
新的院子是三进,程秀娇占了上房正屋,简蝃蝀和彩珠分别住在第二进的东西厢房。
彩珠已经是摆了酒登记过是妾室,简蝃蝀事实上还不是,这安排是程秀娇捣的鬼,给简蝃蝀和彩珠找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