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同意肃晏王的意思,回头给他再纳个妃,玉嫄县主就只能做小妻。毕竟赐婚之时梁王妃还没走,玉嫄县主只能是小妻……”
少年在低矮的屋檐下、杂乱的柴房中,依旧在为国家大事秦炅婚事操心,呕心沥血,功高于天!
秦炅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大姐明明是我哥骂你,你怎么也算我头上?我怒!
少年揉了揉还是很不舒服想要打喷嚏的鼻子,眉头一挑。不骂你骂谁?我就喜欢骂你,哼!
晏潇和晏澜忙着挪地方,挪个合适的地方出来给县主姑娘歇歇,一边邪邪的笑道。“按我说,要找,就找个品貌端庄的,‘不论出身’……皇太后经常强调这句话。”
晏澜看了他一眼,忽然眼珠子一转,两人心神领会,有主意了!两人再痞痞一笑,good—idea!
姑娘靠着柴堆,抬腿很男人的踢了踢晏澜的腿,问道。“什么‘好主意’呢,说给我听听。”
晏澜和晏潇对视一眼,俩帅哥琢磨琢磨,和姑娘从容言道。“那什么,有个最佳人选,我们一点小见识,说得不好姑娘您莫怪。”
姑娘一脚要踹过去,两位也不敢卖弄了,忙老实说道。“安忠护,被送进京,当了牌坊。他的家属还可能给些优宠,那他小女儿,是不是……”
诶诶诶,如此这般,诶……自己想啦!两位示意姑娘,您这么聪明一想就明白了嘛!
齐朝要对哈维国发动大规模战争,占领她三五个省、相当于郡,总得有个好的借口,而最好的借口莫过于。安忠护。安忠护是叛臣,在齐朝人人得而诛之。可你哈维国先窝藏我叛臣,与叛逆同罪。后又擅自将他杀了,大大的挑衅了齐朝的主权。现在,我要打你,哼!
道理是有实力的人讲的,谁敢窝藏我朝潜逃贪官,连坐,砍了你!谁敢擅自杀了我朝的人,这是挑衅我,照样杀你,没的商量!
齐朝还说了,你说他叛,我还没查清楚呢。若是你随便掳了我朝的人,冠个罪名他叛逆,然后将他杀了,那我还怎么玩?我要跟你算账!更何况秦晗是我朝龙子龙孙,就像我家小朋友打破一个古董花瓶,跑你家避难。你凭什么打他?一码事是一码事,不想收容他你将他撵出来是可以的。抬手给他一巴掌,是不可以的,我要教你怎么做人!
强词夺理也得看本事,山姆小叔就可以天天强词夺理,你奈我何?
现在齐朝很牛x的强了,但产生了一些问题,比如,既然将安忠护竖起来,功过分明。过由他自己承担、他已经死了。他的功呢,则可能荫及子孙。
不是说齐朝不能将安忠护打成右派砍了他全家,但这样加到哈维国头上的罪状就轻了。而要将安忠护适当功过分清。关键皇太后和皇帝不是也要装好人嘛,安抚一下安忠护家人,给别的老臣看。我多么的好啊,你叛乱了我都对你家人这么好,你怎忍心辜负我呢,唉……
话题绕出来,安忠护有个女儿,想塞给秦晏。现在晏潇援引秦晏的做法,但凡讲给我的女人,都将她配出去!安忠护的女儿,就配给秦炅,嘿嘿……安忠护的女儿,能有什么好品相?可安忠护是大将军,还可能厚葬,他的女儿配秦炅,只多不少啊,嘿嘿……
看几位淫笑,少年抬腿一人一脚踢过去,都被惯坏了,啥主意都有,坏得很!
晏沨哆哆嗦嗦跑进来,抱着一大盆热水,放屋中间给姑娘洗洗,暖和暖和。
羊娃子和晏清终于艰难的和东家交涉妥当,弄来一些还算新鲜可口的饭菜,还有干燥的被子之类。一干强大尊贵的人,就在这间蜗居安顿下来,有说有笑,歇上一歇。
次日一早,雨稍微小了一点,但依旧不停,下的很恼人。
晏渤赶到了,递给姑娘一封信,累的很干脆的趴下,在风雨中累惨了。
姑娘接过信,看着朱砂大红杀气腾腾的字,淡然一笑,丢尽火盆里,烧了。心头有种烧成灰烬般的空落。犹如那雨帘中依旧干巴的枝头,开不出灿烂的花儿。
这种心情,说是难形容,却也很容易理解。
比如说,上班的时候,给男朋友说。我感冒了。男朋友说,记得多喝水,空了去趟医院,买个药,记得吃药。这样的男朋友好不好?好。但不够,若是头痛的难受,恨不能将手机砸了。同时可能会淡淡一笑,说。知道了,然后将电话锁进抽屉,下班忘了拿回家。
另一位美眉的男朋友会跟她说。哎呀感冒了?能不能行?忙不忙?不行不忙就请假回家,我一会儿过来接你。行就坚持一下,下班我来接你。想吃点什么呢?我现在打电话订。听到这样的话,感冒立刻就好了。却还要黏黏的懒懒的说,vcake貌似不错,我想要那款。
我说,因为害怕从你眼前消失,所以总是感到恐惧。
你说,这样做,只会徒增伤悲。
你说,我只是夜晚你偶尔瞥见的星光。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出现的时候消逝……
姑娘再强大,她也只是个姑娘。就算男人也需要安慰,遑论强大的女人,有时候不过用强大掩饰内心的某种卑微柔弱罢了。她唇角淡淡的嘲笑,又岂非在嘲弄自己?
或许生活就这么平实,他忙着,真的关心到你了,就那么说了。可心情,女人的心情,就像这天,今儿就是下雨了,潮湿、凄冷,她需要的是关怀,不是冰冷的刀剑。
旁人却看不懂了,感觉今儿姑娘心情,貌似不太好。本来还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