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谊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晨。他正无聊的趴在走廊的围栏上,看见苏谊“完整”的走出来,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班主任没有为难你吧?顶多跟你讲讲道理。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更为得意地说,“我这就叫料事入神、算无遗策。我这么聪明,当真可以说是诸葛在世……”
苏谊现在没功夫跟他瞎掰扯,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先走了,回头再跟你联系。”
“唉——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你真是见色忘友的小人。小人是会遭报应的。”等到沈晨喊完,苏谊早已不见踪影。
学校门外的奶茶店很受欢迎,每次放学、放假的时候都有很多人来买。不止这一家,学校门口所有的奶茶店都会有很多人排队买奶茶。苏谊来得晚,店内已经有不少人了。
苏谊随意地点了一杯,之后坐在奶茶店内,开始焦急地等待,他现在心脏狂跳,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特别是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的情况下。
苏谊在心里叹着气:按理说她该会比我先到啊,我都从办公室出来了,她怎么还没到呢?该不会是她根本没打算来见我吧?这可惨了……苏谊你先别乱想,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五分钟后,苏谊感觉这五分钟比平时一节课还长。他没带手机,所以就一直盯着店内的时钟。时钟滴滴答答……他的心的也在滴血,滴在地上啪嗒啪嗒……
这种情况也难怪苏谊会紧张,现在每多过一分钟,她来的可能性就小一分,不!是一秒种。苏谊控制不住的乱想:她还没来……我的初恋就这么没了?三年的暗恋辛苦孕育,表白的一朝直接夭折……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我来晚了。你在想什么呢?”那动听的声音苏谊不会忘。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是她来了。
“夭折……啊,你来了。”苏谊脱口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什么夭折啊?”张心雨感兴趣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在胡思乱想呢!”说错话的苏谊显得异常紧张,说话磕磕绊绊的。
张心雨莞尔一笑:“你可真有意思!不过男孩子说话结结巴巴的可不太好哦。”
“嗯,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苏谊在张心雨身边总会很快地忘记紧张,在她身边就是让人心情放松。淡淡的幸福感充斥着苏谊的全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世上已没有忧心的事了。
张心雨接着说:“你写的东西我看了。没想到你这么久之前就注意到我了,其实我也认识你,知道你的班级,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在初二上学期知道你的。那会儿准备艺术节,我要表演一支舞,经常要用晚自习的时间练习。那时我便注意到了你。因为你好像经常来看我们排练舞蹈。”
苏谊也情不自禁地笑了:想起那会儿,当他发现张心雨经常是晚自习排练舞蹈时,他经常晚自习的时候偷溜出去看她跳舞。他教室离她练舞的地方不远,只要音乐一响起,苏谊就知道可以看到她跳舞。
“我还记得,你们表演那天是跳的古风舞蹈。那天音乐一响,你们表演开始,真像是绰约仙子在我面前起舞。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苏谊说这话时目光诚恳,不带一丝杂质的美目泛起一丝回忆之色。那一天,其实苏谊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也只记得关于张心雨一个人的所有细节。
“谢谢你的夸赞。我们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我注意到你后也关注着你。也许你没有发现吧。后来……后来我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说到这时张心雨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苏谊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心跳都要跳出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始料不及……
“可是你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找过你,对吧?”
苏谊点了点头。
张心雨接着说道:“因为我的父母管得很严,平时把我学习抓的很紧,我出去玩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要我谈恋爱了。直到现在考完试他们才略有放松。所以我要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你先找我了。”
苏谊欣喜若狂: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暗恋着对方,又得知对方也在暗恋着自己更美好的事吗?
苏谊试探性的问道:“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张心雨红晕还没有退散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更加羞红了。不过她还是轻轻点头。得到肯定的苏谊一下子放松下来,没有开始的拘谨,他慢慢地勾起张心雨的手指。她没有一点不情愿的表现。
苏谊一点一点地移动,渐渐地握住了张心雨的整只手。滑嫩柔软的小手被苏谊轻握。苏谊感觉到这只手温暖,这感觉太美妙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牵住她的手,靠近自己倾慕的“仙女”。苏谊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晕乎乎的,身体也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变得不真实。
苏谊已经忘记了他点的奶茶,把她拉住向外走。张心雨也很听话的跟上了。两人出了奶茶店,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苏谊现在只想去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他对张心雨有说不完的话。
“走,我们公园吧,那边人一般不多。”苏谊提议道。
“好。”
两人就这样走着,确定目标后也没有走得很快,反而走得很慢很慢,他们谈论了刚刚过去的考试。谈的更多的是以前的事。虽然以前两人都不算互相认识,但一提到以前,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公园离学校不远,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正值六月,太阳还是很晒人的,好在现在是下午,不会让人觉得热。公园绿植众多,随处树木成荫。公园内有一条小溪,丝丝凉气飘起,让人感觉更加凉爽。
苏谊和张心雨走过公园的小溪,去往小溪另一面的一座古楼。那里是开放的,本身地势较高,加上古楼有好几层,倒是眺望风景的好地方。
“我们到了。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站在这里,看看远处,看看碧绿的树林,我的心情就会得到很好地改善。”苏谊此时一只手牵着张心雨,另一只手放在栏杆上。
“你现在不开心吗?”
“不是,我很高兴。好的地方开心的时候也可以来啊。主要是,我想把这里分享给你。”
“嗯,确实是个好地方。离我们学校这么近,我以前竟然都没有发现。”张心雨望着远方,用手把发丝撩到耳后,不经意地一笑,“谢谢你!带我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苏谊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都要化了,他掐着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哪怕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确定这是否为自己的一场美梦。
“你干嘛呢?”
“我在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梦?”
张心雨噗嗤一笑;“不是不是,放心吧。”说完自己也动手去掐苏谊的脸。苏谊被掐到有感觉了,连忙求饶。
双方笑过后,张心雨好像想到了什么事,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落寞。“我在想一个问题,我们很可能不能到同一个高中,你说以后怎么办呢?”
苏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说道:“对啊,我的成绩只能考上本地最差的高中,你很可能去本地最好的高中。以后我们会分开上学。”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真想和你上同一所高中啊!我可以接受暂时的分开,但我不希望我们一直相隔两地。”张心雨把投向远方的目光收回,转头看着苏谊。
“我想,我们以后可以上同一所大学,这样就不会分开了。怎么样?”
张心雨点了点头:“好呀,那我们约定好。上高中之后都要努力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还没完呢!我们还要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一起……总之,我以后一直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好!”
苏谊与张心雨定下誓言,少年和少女,鼓起最大的勇气,做出一生最大的承诺。
接着苏谊和张心雨又聊了一会儿。张心雨提出要回家才行,父母管得严,不能太晚回家。苏谊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提出送她回家。两人依旧如来时,牵着手漫步回家。
苏谊告别张心雨后,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下来,一切都太美好,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
“不是做梦就好,梦与现实不同,做梦总会醒来,且随时会醒来,然后失去拥有的一切。现实发生的事会一直持续下去,明天依旧美好。”苏谊自言自语地说道。
苏谊回家会路过公园,他回到公园,再次登上那座古楼。现在天色不暗,正是落日时分。天空在夕阳的照射下被染的通红,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真美!难怪古人会说夕阳无限好。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这里看夕阳也是这么美呢?”苏谊赞叹道。他忽而想起与张心雨的约定,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全力以赴才行啊!想起自己成绩差的原因,导致现在不能跟心雨上同一所高中的原因:不就是以前学习的时候都不尽力吗?每次都贪玩,不知努力,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看来以后一定要改掉坏习惯,好好努力才行。
苏谊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为什么我感觉天空越来越亮了?天不是应该快要黑了才对吗?”
天没有变得更亮,只是苏谊的头顶突然出现一道光,把他整个人包裹住。光的源头是一个圆形漩涡,直径大概两三米的样子。
漩涡凭空出现,开始转的很慢,后来越来越快,同时里面也传出一股吸力,把苏谊向上拉扯着。
苏谊第一反应是逃,可他发现身体摆脱不了那股吸力。他抬头看头顶的旋涡,却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随着漩涡吸力的增加,苏谊双脚离地,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抬起。苏谊害怕极了,心跳的很快。他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拼命地呼救。奈何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
苏谊渐渐向漩涡靠近,没过一会儿便没入其中。漩涡也随之缩小,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被吸入其中的苏谊仍保留着意识,只是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又像是在急速前进一样,在这里感知系统好像都变得不那么可靠了。
苏谊只有十五岁,再加上生性胆小,他不知道面对他的将会是什么?未知的恐惧淹没了苏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