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站了起来,一拱手道,“诸位,不知道诸位来此何意,请恕在下宅院残破,无法招待!“
说着手一虚引,就请他们离开。
镇南王站起来,对吴凡说道,“吴大人,这几位是玄门之中七星殿之巨门殿公孙长老,这几位是廉贞殿万副殿主,执事贾公子,与廉贞殿外门长老巴夫人。这几位来,今天也是打算和吴大人谈生意的!“
吴凡看了一看这几个人,除了这个什么公孙长老以外,其他人他在滇池会都见过。当下就直接说道,“谈生意?可以啊,只是不知道,一些世外之人,能谈什么生意!“
说完,吴凡大马金刀的直接坐了回去。
公孙长老皱着眉看了一眼吴凡,但却没有说话。
贾公子却是向前一步,一拱手道,“这位吴老板,我们要谈的生意很简单,我们想入股你的有家铺子和东风车马行!“
安古达一愣,这事不对啊,不是说好的是让镇南王府和吴凡合作么?怎么变成他们要入股有家铺子和东风车马行了!
吴凡冷笑道,“不好意思,有家铺子和东风车马行暂时不缺钱,不需要入股!“
贾公子微微一笑,“怎么,吴老板连我们入股的条件都没听,就拒绝么?“
吴凡挥舞了一下手,示意请说。
贾公子说道,“我们入股有家铺子和东风车马行,西南边疆,镇南王府辖下,交给镇南王府,这将是西南边疆最大的货物来源。江南,我们将帮助你有家铺子进入江南市场。江南的物产,也可以交给东风车马行来转院,卖往江北之地,中原之地,供应天下军需,甚至卖到奔狼原!“
吴凡问道,“那么,贾公子,你们要多少分子呢?“
贾公子说道,“我们可以留给你两成半,半成给你,剩下两成,交给你身后的人!“
吴凡笑了笑,“我不明白,贾公子,你意思是整个生意,我只拿半成?“
贾公子笑道,“已经不少了,你可知道这生意有多大,每年怕是有数百万之巨,半成就是十万两甚至二十万两的银子,每年都有,跟你现在所拿,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
吴凡突然笑了,“贾公子,我不明白,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何要靠贾公子来做呢?这样我赚的不就更少了么?“
贾公子一愣,“你莫不要不知足!“
巴夫人突然开口笑道,“哎呀,吴老板,这讲究个和气生财,和和气气的大家才都有钱赚,你这不和气的,与人置气,何必呢?谁还嫌银子多么?“
吴凡看了一眼巴夫人,“正是这个道理,我能赚的更多,何必与诸位合作,赚的更少呢?“
这边安古达也是脸上有点着急。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无论谈成还是谈不成,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谈成了,吴凡直接和廉贞殿开始做生意,他就被甩出去了。
谈不成,吴凡和廉贞殿必将起冲突。吴凡他不想得罪,廉贞殿,他得罪不起。
这一来,安古达就有点后悔了,他本来只是想让廉贞殿的人帮忙说和此事,没想到廉贞殿的人竟然起了贪念,竟然想插手吴凡的生意。
这边几个人正想着呢,公孙长老突然开口道,“好了,莫要与此人纠缠,直接找能当家作主的人来!“
万副殿主淡然一看吴凡,“让能做主的人出来!“
吴凡一愣,有些没太明白的看着众人。
万副殿主开口道,“玄门之事,不是你这个俗世之人能够参与的!让你背后之人出来!“
“我背后之人?“吴凡一脸懵逼,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帮人根本不认为这些生意是他能做主的。
吴凡不在意的笑笑,起身拱手道,“要让各位失望了,这生意还真就是我自己的生意,与他人无关,所以背后之人,恐怕是没有的!“
吴凡此话一说,镇南王就一愣,贾公子也是面目一怔。
万副殿却是淡然一笑,“如果真的就是你的生意,那更好办了,将你手里生意交出来,否则,死!我倒不信了,面对生死,你还敢坚称这是你的生意!“
吴凡看着众人,心下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些人都弄死呢?
“生意做不成,就用生死威胁?这就是七星殿的谈生意方式?“忽然后院一阵声音淡淡传来。
公孙长老眼睛一眯,看向后院。
万副殿阴沉着开口,“何人竟然评价我玄门做事?“
声音再度响起,“你七星殿有何资格代表玄门?竟然以玄门自居?“
话音刚落,由宅子后进小门,叶天淡然的走了出来。后边跟着罗云。
万副殿一怔,公孙长老也好奇的看向叶天。
公孙长老也率先开口道,“叶师弟,你怎会在此?难道生意,背后是玄霄殿?“
叶天摇头,“与玄霄殿无关!“
公孙长老看向罗云,“又或是灵山?“
叶天看了一眼万副殿主一样,说道,“公孙师兄,我与罗师侄在此,与生意之事无关!我只是怀疑这个吴凡与罪民有染,故此来调查他的!“
公孙长老一怔,万副殿抢先笑道,“如此不是更简单,将此人擒下,交由叶师弟,我等收了他的生意,岂不是一举两得?“
叶天没有再看万副殿,而是向公孙长老开口道,“吴凡与飘渺山弟子有婚约,乃飘渺山之人。我玄门其它门派,怎好插手飘渺山之事?故我在这里,只是等待飘渺山之人来擒拿吴凡而已。至于吴凡的生意,公孙师兄,这生意无论是不是他自己的,他不愿意合作,便是不愿,怎肯用生死之事相威胁,难道我玄门便是这么做生意的?“
万副殿连忙说道,“叶师弟,这生意兹事体大,乃是影响了天下商运,拥有了这个生意,不仅仅是富可敌国,更是可操纵天下货运,这么大的事,怎能落于玄门之外?“
“哦?“叶天撇向万副殿,”事关重大,便可以罔顾人的性命?“
公孙长老开口道,“叶师弟,此事为天下苍生大事,个人有所损益,也是顾不得了!还请师弟莫要阻拦!“
叶天淡淡说道,“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是吴凡在未见到飘渺山来人之前,我是护定他了!“
吴凡斜着眼,看了看叶天,心下嘀咕,这个人看来是脑子真的有病。一点不知道拐弯啊!凡事都讲道理,根本不分亲疏!还挺有意思的!
公孙长老看了看叶天,“既如此,叶师弟,我等以行商手段夺得生意自然是无妨的是吧!“
叶天淡淡道,“行商之事,与我无关!“
正在这个时候,后进再次转过来一个人,正是柳二型。
二型淡淡看了一眼众人,向吴凡福礼到,“爷,夫人问,什么时候完事,夫人在后边等您吃饭呢!“
吴凡点点头,“这就去!“
吴凡又看向公孙长老和万副殿等人,“行商手段,诸位怕是搞错了吧!我是官,你们是民,你们有什么行商手段可用?本官一纸命令,就可以让你们关停!“
万副殿怒道,“吴凡,你想找死不成?“
吴凡勃然色变,“大胆,你敢威胁朝廷命官?“
万副殿怒道,“不要以为玄门有人护着你,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小心夜长梦多!“
吴凡脸色直接阴沉下来,“拿下!“
嘭的一声,旁边的屋子门直接炸开,宋老三直扑了出来,扑向万副殿!
公孙长老怒喝,“好大胆!“
猛然迎了上去。
叶天一皱眉刚想迎上去,分开众人。柳二型突然踏前一步,目光牢牢盯住叶天。
叶天背后一寒,就意识到,自己被二型盯上了。
吴凡淡然开口道,“叶天,莫非你忘了,当初我对你所说的事,玄门之人,也是天下子民,也需要遵守律法。“
啪的一声,公孙长老已经对上了宋老三。
两人乍分,公孙长老目光一凝,“宋缺?”随即目光一转,“狂妄,以为有个宋缺,就可以对抗我七星殿?“
宋老三一声不吭,直接冲向公孙长老。
贾公子没有动,他看叶天没有动,他也不敢动。
而巴夫人则是双眼连转,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万副殿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吴凡和叶天,发现叶天根本没有动的意思,只好无奈的转向宋老三,想跟公孙长老合力拿下宋老三!
万副殿刚一动,突然背后一道黑影乍现,一屡黑芒直奔万副殿。
叶天眼中一惊,刚想动,身后一阵寒意袭来。叶天连忙转身翻掌迎上,随即抽剑向前直刺。
万副殿觉的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觉的后腰一凉,然后就被人一掌拍到气海之上。万副殿浑身一抖,就觉的一身的力量宛若奔泻的大河一样,离体而去。
啊~~~~一声惨叫就从万副殿嘴中出来。
公孙长老大惊,随即一掌逼开宋老三。回头看去,万副殿已经萎顿在地上,后腰一道伤口汩汩流出鲜血。身前的气海竟然被人直接一掌废了!
公孙长老抬头看向万副殿身后。
一个黑色紧身衣女子悄然站立在哪,眉毛如花,绝世容颜。
叮的一声,叶天的剑和柳二型的匕首碰到了一起。手中剑一震,叶天心中暗恼,第三把了,叶天感觉得到,他手中的剑,又裂了,这个柳二型手中的兵器好邪门,几乎每次都能磕破他的剑!
二型退后一步。便没有再追击,只是盯着叶天。
叶天连忙回身看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万副殿主和他背后的黑衣美人!
黑衣收起手中匕首,双手拱手道,“飘渺山逍遥峰音离,见过公孙师叔,叶天师叔!“
随即款款走向吴凡,俏然站在吴凡身后。
叶天双眼凝重的看着纳兰察音,自始至终,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纳兰察音一丝一毫的气息。哪怕是现在,如果不是双眼看到,他也感觉不到纳兰察音。
逍遥峰七名弟子,一向以不靠谱著称,但是飘渺山逍遥峰的弟子到底有多强,却没人知道!即便是他,也只知道飘渺山逍遥峰是看守禁地的最后一峰,可以说是守卫禁地的最后一关。功夫自然不会差了,但是叶天没想到的是,他原以为这些逍遥峰的弟子只是在三代弟子里算强的,可他现在看到的是,仅仅一个音离,就当他的面直接废了一个二代弟子,他甚至连发觉都做不到。岂不是说,哪怕在二代弟子中,逍遥峰的弟子也是排在前边?
公孙长老脸色阴沉,“音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杀玄门前辈,难道不怕玄门制裁么?“
纳兰察音淡淡开口道,“公孙师叔,万副殿主威胁我的夫君的时候,怎么不怕玄门制裁?“
公孙长老大怒,“哪能一样么?区区一个俗世之人,怎能同我七星殿一位副殿主相比?“
纳兰察音脸色转寒,“区区一个七星殿下的副殿主,就敢与我飘渺山为敌?公孙长老莫不是以为我飘渺山逍遥峰全是女子,就以为好欺负?“
“你?“公孙长老脸色骤变,想起凌微真人那个不讲道理的样子,一时颇为头疼。
纳兰察音放缓声音,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只是奉命行事!“
公孙长老一呆,“奉命?奉谁的命?“
纳兰察音微微一笑,“我夫君啊?我夫君不是说了,拿下么?公孙长老莫不是没听见!“
公孙长老脸色一寒,“音离仙子,莫要忘了,你是玄门弟子,岂能屈居于俗世之人之下?“
吴凡开口道,“公孙长老,你莫不是也忘了,我妻子,也是朝廷的抚远将军,而我是朝廷命官,负责监察百官,巡查天下!拿下一个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的人,有什么问题么?“
公孙长老默默的看向叶天,又看了一眼叶天背后的柳二型,眼色闪烁。
终于一咬牙,“音离仙子,我必将此事禀报七星殿,你等着惩治吧!“
“叶师弟,今日之事,你可是尽收眼中!到时还望你照实全说!“
叶天点头,“公孙师兄放心,今天之事,叶天必然不会隐瞒!”
吴凡淡淡开口道,“公孙长老,奉劝一句,这天下是朝廷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罔顾朝廷法纪,可是要判刑的!”
公孙长老一转身,看向贾公子,“带上万副殿,我们走!”
公孙长老直接就向外窜去。
贾公子看了一眼上前提起万副殿也向外冲去。
巴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吴凡,也向外飘去。
吴凡瞅着他们离去,嘁了一声,回头看向纳兰察音,“咱吃饭去!,莫名其妙一帮人!”
纳兰察音福身行礼道,“夫君,我将饭菜带前边来了,怕前宅人太多,不够吃!”
吴凡点点头。
看向叶天,直接开口道,“一起吃?”
叶天默然的点点头。
罗云上前一步,躬身道,“见过音离仙子!”
纳兰察音看着罗云,若有所思道,“你是二姐身后的小跟班吧?罗云师兄?”
罗云满脸通红躬身称是!
吴凡直接坐了下来,柳二型转身从后进院子里,提出两个竹篮。
将饭菜小心翼翼的在桌面上摆开。“里边一篮,让老单他们先吃了!”
纳兰察音捡拾碗筷,然后拿起一幅碗筷,递给宋老三,“三叔,坐下吃吧!”
宋老三略微一躬身,“多谢夫人了,随后就坐下,准备开吃!”
吴凡冲着叶天,罗云,一指桌子,“叶天,坐下吃吧!”
叶天略一沉吟,也坐了下来,罗云则是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柳二型轻轻将手里碗筷递给叶天和罗云。罗云连忙称谢。
叶天看着纳兰察音一直站在吴凡身边忙忙碌碌,眼光闪烁。罗云则是有点吓着了。
旁边的镇南王心里五味杂陈,吴凡完全无视他。而且看纳兰察音此刻像一个小妇人的样子伺候吴凡。突然发现,吴凡说的这个生意完全是他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镇南王向前一步,“吴大人,本王就先告辞了!”
吴凡回头撇了他一眼,点头道,“王爷请自便,粗茶淡饭,下官就不留王爷了!至于入股一事,下官就当王爷笑谈了!下官奉劝王爷一句,与玄门合作经商一事,王爷好自为之吧!”
安郝仁气的嘴唇哆嗦,但却不敢说什么,镇南王却是深深的施了一礼。“多谢吴大人提醒!”
随后也没拿桌上的银票,镇南王转身就离开了!
二型将几个人碗筷分配好,开始拿起碗筷捡拾菜肴。然后夹起菜肴,很自然的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喂给吴凡。
宋老三很自然的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
叶天眼中目光闪烁,却没有说什么。
罗云则是有些惊呆的看着。
纳兰察音也拿起酒杯,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拉不下脸面,将酒盅递到吴凡嘴前。吴凡撇了纳兰察音一眼,深沉的说道,“你变了!”
纳兰察音看着吴凡,满脸通红,抛了一个白眼给吴凡,但最终还是将酒喝进嘴里,然后用口,给吴凡喂酒。
宋老三的头低的更低了。
叶天默默无语喝着闷酒。
罗云已经忘了吃饭,呆呆的看着!
五日后,滇池码头
“升主帆~~~~~”张顺的吼声直接划破了滇池湖面的宁静。
“注意帆椼……”
“解缆”
“离岸”
庞大的滇池号驳运船缓缓推离岸边。
离岸较远的一处山坡上,镇南王皱眉的看着这个巨大的圆盘状的东西,看着这个东西在水里不断晃动着。
安郝仁在旁边嘀咕着,“这东西还能在水上动起来?”
“牵引绳!”
岸边,挂着东风车马行的旗帜的数十艘货船,开始一艘接着一艘的将自己的牵引绳相互前后勾连在一起。而最前边的货船,则将牵引绳甩上了滇池号。
岸边的纳兰察音皱眉问道,“夫君,这个驳船本身就算力量不小,怎么会一下带动数十艘货船!”
吴凡微笑道,“货船本身浮于水面之上,并不需要多大的力量就可以被缓慢拉动,而第一艘货船一旦拉动,就会和驳船一起将力量作用在第二艘货船上,然后第三艘,第四艘,并不是同时拉动所有的货船,而是一艘接着一艘,要不是为了控制方便,实际上,一艘驳船可以拖动上百艘货船!”
纳兰察音似懂非懂的看向滇池号。
山坡上
安古达突然开口道,“这船上拉的都是什么?”
背后的安世贸开口道,“回王爷,船上都是船厂剩余的木料和一些工具器械!”
“都是木料?”
安世贸说道,“船厂最近收了很多木料,都制作成了货船,货船上装的只是大料!”
安古达缓缓开口,“木料?他是还想造船么?船厂的工人呢?”
安世贸躬身道,“听闻大部分都遣散了,但是如果有人愿意留下,就随他们顺流而下了!”
滇池中,所有的牵引绳都已经逐次挂好。
“主帆全升~~~”
滇池号的主帆开始全部升了起来,三面硕大的横帆在空中咧咧作响。
牵引绳在逐渐被绷直,但最后的货船却依然纹丝不动。
呵呵,安郝仁突然开口笑道,“这造船的工匠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帆多,帆大就能带动更大的船?为了安装更多的帆,就把船搞成了这个样子,岂不知这船帆受不住风,帆再大,再多有什么用!”
安古达默然的看着滇池号,觉的吴凡的人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但是看到现在,却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驳船能动起来。
“升前帆!”
前帆被快速的升了起来,一个相对较小的三角帆。
“转帆椼,顶风!”
岸边的窃窃私语声,议论声响了起来,更是有人哄笑了起来。帆船,顺风而行,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顶风,怕是这个人根本没有操过船吧!
前三角帆慢慢转动。随着风向变为顶风,风迅速的吹响主帆。
嘭~~~~一声巨响,主帆三面横帆瞬间帆面鼓起。主帆吃满了风。
整个滇池号开始缓慢颤抖。船头开始慢慢转向,第一艘货船,开始晃了起来,缓慢离开岸。
“顶风,升后帆”
后帆开始升了起来,每升起一片帆都被主帆吃住的风再次给兜了回来。
整个滇池号突然稳定了下来,仿佛立于水里的巨人,开始蛮不讲理的发力。
第一艘货船,生生的被拉离了岸边。
随后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片刻之后,二十四艘百料大船,就像一串羊似的,被滇池号拖离,向远处的滇池出海口慢慢驶去!
“升帆~~~”孙远的吼声再次惊醒了众人。南泽号开始升帆。
这次,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岸边的人群就这么看着孙远率领南泽号折腾了半天,最终又将二十四艘百料大船拖出了滇池。
岸边的人们开始沸腾了起来。纷纷称颂着这从来没见过的奇景。
一艘稀奇古怪的船,竟然拖着二十四艘不比他小的船,缓慢行驶。
安郝仁嘀咕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古达看着远去的船队,“这船上有多少人?”
安世贸嘴唇哆嗦着,“王爷,驳船上有十数人,分两班操船!后边的驳船上,每船上有两人,负责牵引挂系,落锚看护等!”
安古达盯着船队,“百五十人,50只百料大船,货物运力是普通船只三倍,耗费只有我们一半不到!”
安世贸犹豫了下,“王爷,这驳船,听说是俩班人轮换操船,等到了宽阔水面,几乎可以昼夜不停,不受顺逆风影响,从这里到扬州,听说只需要40天!速度是我们两倍都不止!而且除了驳船船工,其它船工只是简单的活计,根本不需要熟练船工,这耗费,不是一半,是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安古达突然仰天一笑,“什么玄门,什么商户遍天下,还想用什么行商手段?就凭东风车马行驳船这一条,这天下商家,就没人争得过东风车马行!”
“运费减半,这货物价格就会足足低我们一成,这一成的利,我们怎么争得过有家铺子!可笑啊,可笑,就凭运费减半这一条,吴凡就能赚一成的利,玄门竟然还想用半成的利去收买人家?要不是玄门以武力威慑,这天下行商,还有他玄门什么事!”
安郝仁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岸边的人群中,吴凡一群人看着驳船远去。
罗云突然叹了一口气,“玄门传承千年,本以为是天下之最,没想到却是固步自封。这天下间,能人巧匠多不胜举,岂是一个玄门能包揽的。再这么下去,玄门就不是造福天下,而是为害天下了!”
吴凡突然晒笑道,“强大,令人骄傲,令人自满,不求进步,不思进取,就必然要被淘汰。这就跟朝代更迭一样,物极必反。玄门,不过一帮坐井观天之徒而已。竟然把强大的希望寄托在数千年前的天书之上,难道千年后的玄门,都不如千年前的玄门么?这样的玄门要之何用?”
罗云眼光闪动,仔细听着吴凡的话,竟然久久无语。
叶天眼中精光闪烁。不知不觉间,竟然握紧了自己的手。
“走吧,”吴凡开口道,“我们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