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城,西北角,一处大宅院外。
吴凡和纳兰察音,还有安德烈,林果娃,冈比斯几个人一起站在附近一座小酒楼上,远远的看着这处宅院!
这处宅院就是左蒂斯说的,江南商会大月氏的分会!
几个人仔细观察着这处宅院。
端详了半天,吴凡说道,“都说说吧!怎么打?”
安德烈首先问道,“长官,什么要求?要不要留活口?”
吴凡沉吟了一下,“为首的最好能抓住,抓不住弄死也行!尽量不要让人跑了!江南商会,在大月氏应该还没展开生意,这里的人应该没有多少普通人!应该都是护卫,也不需要顾及到伤及无辜!有一点要注意,这场仗要么不打,要么就必须无伤亡,如果我们的人有伤亡了,我宁可不打!”
众人听到要求后,都开始沉思了起来。
沉默良久之后,冈比斯首先开口道,“大宅院有三个门,正门,侧门,后门,我们同时从各个门进攻!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然后将人堵在屋里,直接开枪,打死他们!”
林果娃翻了个白眼,“那还抓个什么活口啊,都被你弄死了!”
冈比斯一摊手,“吴长老要求不能死人,不先弄死对方,怎么保证?”
吴凡一愣,吴长老?
看到吴凡愣神,安德烈解释道,“这是新岛长老会的决定,第一联队是新岛的武装力量,不能被外人领导!但是除了你,别人根本不懂这支军队要怎么打仗,所以长老会商议过后,干脆给你一个长老的虚衔!从今以后,你就是新岛的第八长老,吴长老了!”
我靠,这都可以?吴凡满脸惊讶的表情,新岛这帮长老,这脑洞开的可以啊!大有山不来靠近我,我就靠近山的劲头啊!
吴凡摆摆手,示意这事就过去了,“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你们继续商量!”
纳兰察音先是偏过头去看了一下宅院,然后说道,“那些放哨的人怎么办?”
冈比斯一愣,也回头看了一下宅院方向,诧异道,“没看见有人放哨啊?”
纳兰察音低头在桌子上蘸了一下茶水,画了个示意图表示说,“大月氏的院墙,和其它的西域地区的院墙有异曲同工之妙,院墙中空,里边有哨卫,护院!人就躲在墙里,一旦有人靠近宅院,通过射孔向外放箭!”
冈比斯一愣,“真的假的?你不是瞎说的吧?”
安德烈斥责道,“怎么说话呢?这是长老的夫人,而且吴夫人疆场驰骋多年,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说笑!”
冈比斯挠挠头,“对不住了,长老夫人!”
纳兰察音笑笑,示意不用在意!
冈比斯还有点较劲,就问道,“那么吴夫人,如果是你怎么打?”
纳兰察音低头沉思了一下,也摇摇头道,“正常攻打,有很多办法,断水,断粮,围困是最好的办法!射火箭,放火,在院墙外堆积柴火,放烟都是办法,但这些办法我们都没法用!”
纳兰察音略微停顿下,“夫君要打这处宅院,一是要剿灭七星殿的势力,二是要震慑左蒂斯,让他不敢妄动!这么简单的打法,必然不符合需求!而且,既然调动了第一联队,必然是要用火器进攻,但是火器怎么打仗,我也不懂!”
林果娃点头道,“火器就跟弓箭一样,可是西域的防御方式,就是专门针对弓箭的,正好克制火器!又要求不能有伤亡,这属实难打!”
吴凡嘴角微微笑了起来,“枪械和弓箭,绝对不是一回事!”
林果娃抬头看了看吴凡,但很明显,吴凡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冈比斯有点着急,“哎呀,吴长老,你就说怎么打,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了!”
安德烈脸一沉,“胡闹,吴长老这次跟我们在一起,以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么?离开了吴长老,就不会打仗了?那我们还是新岛第一步兵联队么?干脆叫长老亲卫队得了,还是吴长老直属的亲卫队!”
冈比斯喃喃的不说话了,只是挠头看着远处的宅院!
纳兰察音皱眉,看着远方的宅院,轻轻开口说道,“院墙里的射孔,不是面向外边,就是对着进入大门的方向!”
林果娃点点头,“这是自然啊,院墙外边会有人来进攻,有人冲进来,也是从院门进来,自然要对着这些方向,难道要对着没人的地方?”
吴凡嘴角轻轻的咧开了!
纳兰察音看了一眼吴凡,开口说道,“当初南疆进攻增城一战,就是这么打的,以少打多,以快打慢,几百人,生生将数千人的军队给击垮!”
冈比斯一脸惊讶的看向纳兰察音,“怎么打的?”
纳兰察音盯着宅院,眼中目光闪亮,“增城,是用火炮生生的炸开了一道城墙,在敌人根本没有布防的地方,硬生生的攻了进去,后来敌人仓促应战,兵力都调动不过来,数千人,只有几百人能展开,结果打了一晚上,应被我们活活的给击垮!”
林果娃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可我们没有火炮啊,这次没有带火炮!”
安德烈猛然开口道,“炸药,用炸药,直接炸开院墙,直接从院墙开打,对方的暗哨被我们堵在院墙里,无法躲避,只是我们的活靶,然后再攻进院子里!”
林果娃眼睛发亮的点点头,对就这么打!
纳兰察音想了想,说道,“有个问题,对方人比我们多,我们如果想要一起发动,就必然兵分多路,这样很容易面对敌人数量比我们多的多!但如果我们合力攻打一处,对方很有可能反而将我们包围了起来,这样很容易出现伤亡!”
纳兰察音的问题一说出来,众人又不吭声了!
吴凡笑了笑,“小范围突袭战术,有这样一种办法,分割包围,层层推进,逐屋清扫,一直维持对敌优势!”
纳兰察音皱眉道,“怎么分割清扫,一旦我们分兵,我们就必然会出现面临的敌人数量过多!”
吴凡笑笑,“我们不分兵,或者说只分一部分兵!一部分人负责进攻,一部分人负责阻拦敌人,封锁敌人!”
纳兰察音疑惑的问道,“仅仅一部分兵,怎么保证将那么大区域进行分割?”
吴凡笑了笑,“在火器运用中,有一种战术,叫做火力封锁!只要一部分人,到院墙上,居高临下,一发现敌人立即射击,将敌人牢牢的堵在房门内!自然就达到了让人分割的作用了!而另外一部分兵力,则是逐个屋子进行清扫,扔手雷,炸伤人,然后冲进去,见到还能活动的人补枪,击杀!然后撤出,再到下一个屋子!”
冈比斯眼睛一亮,“先扔个手雷?再冲进去补枪,这方法好!”
纳兰察音不觉点头,“果然是新式战法,更适合火器的方法!”
安德烈一拍手掌,“就这么定了,来,我们商量,商量,人员怎么分配,清理房屋的顺序如何?封锁敌人的火力应该布置在什么地方!”
吴凡没有再去参与安德烈他们具体战术的制定,而是和纳兰察音一起,两个人手挽着手,看着宅院!
纳兰察音轻声问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吴凡轻声开口道,“依然送到新岛上去!如果他们肯听话,以后可以协助我们对付七星殿,如果不肯听话,就准备做一辈子苦工吧!”
纳兰察音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吴凡身后,手紧紧握着吴凡的手!
夜幕降临
近百名红衫军正默默的站立在离宅院两条街的一处小院里,红衫军士兵静静的调节着呼吸,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站的的笔直。
吴凡也站在院子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夜里的声音。
院门突然响起一阵声音,笃笃笃,有节奏的三声轻响。
院门处的冈比斯伸手将院门拉开,猴子一闪身就进来了!
低声对着吴凡一行礼,然后转向安德烈说道,“安队长,城里的卫兵已经远远的开始将这里围了起来。不过城里的卫兵做事走了风声,江南商会那边,还没入夜,院门就关上了,再也没人出现,恐怕已经嗅到了什么!”
安德烈回头看了一眼吴凡,吴凡琢磨一下,“对方只是感觉到了喀布城的动静,摸不清楚情况,对我们的行动依然不知道,可以继续!”
安德烈点了下头,问道,“碎叶卫那边怎么样了?”
猴子说道,“碎叶卫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在外围围起来那所院子,只是碎叶卫的人比较少,尽管能围起来,但是一旦碰到有组织的突围,不一定能拦得住!”
安德烈肯定的点了下头,“碎叶卫只要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即可,如果有人组织起来突围,是我们的问题!”
猴子点头道,“那没问题,一旦发现有漏网之鱼,碎叶卫会立即示警,多了不敢说,两三个人的话,我就带人给料理了!”
安德烈开口道,“好,以一刻钟为限,碎叶卫出动,围住江南商会,围住后以竹哨通知我们,我们就开始行动了!如果一刻钟后还没围住,就说明出问题了,就暂停行动!”
猴子点头说道,“好,给我一刻钟!”
说完猴子又朝吴凡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院子。
安德烈回身看向吴凡,“长官,你就留在这吧!等我们的消息!”
吴凡摇了摇头,“我到附近的屋顶上看着,你们行动你们的,不用管我,如果对方人里有高手,你们不一定对付得了,那时我再出手!”
安德烈想了一想,点头道,“好!”
随即转向红衫军,“检查枪械,装备,准备出发!”
红衫军士兵立即开始检查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装备,防止有什么意外!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但是院子里的红衫军似乎都如临大敌般紧张。
纳兰察音轻微摇了摇头,低声对吴凡说道,“太紧张了!”
吴凡笑笑,“毕竟是第一次火器作战,心下难免忐忑!以后就好了!”
两人正聊着天,吴凡感觉到手腕上一阵轻颤!
碎叶卫,已经就位了!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出动!”
冈比斯直接拉开院门,红衫军鱼贯而出!
吴凡和纳兰察音相视一眼,然后直接回身翻身上房。
吴凡带着纳兰察音,两人沿着房顶不断的接近江南商会的宅院,不一会就走到了一处低矮的屋顶上!
两人远远的望着宅院!
很快,就看到有几个人影向宅院的院墙跑去,在院墙旁边鼓捣一阵后,就迅速的回撤!
吴凡连忙搂住纳兰察音,轻轻的俯下身来。
一点火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黑暗中,随着火星的不断的蔓延,忽然一丝闪光突然出现,然后整个喀布城就仿佛地震了一般,整个晃动了起来。
明亮的火光过去后,江南商会的院墙,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豁口,甚至还不断有碎石落下!
黑暗中,一声声低沉的号令声响起,三支队伍箭一般的向院墙冲去!
其中两只冲向远处的院墙,一支冲向缺口!
小巧的弩机声响起,数个身影很轻松的就翻上数人宽的院墙,而冲向院墙的队伍,已经冲到了院墙的空隙中!
冈比斯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缝隙,就看到砖石中,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身影,还有一个身影,正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冈比斯调转枪口,对准地上的身影,叭的一声脆响后,那个身影再次跌回了地面!
冈比斯心下慌张,就这一声响,就完事了?一条人命就没了!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红衫军冲了进来。
冈比斯没有再细想,直接喊道,“跟我上!”
冈比斯带着十几个人,穿过了院墙,直接冲向了离得最近的一所房屋!
几乎是嘶吼着,冈比斯喊道,“手雷!从窗户扔进去!”
紧跟着冈比斯的一名红衫军士兵从腰上摘下来一枚手雷,拉开保险,抢到窗口前,一把掀开窗户,将手雷扔了进去,然后回身就往门口冲。
冈比斯一把拽住这名红衫军,就把他拉了回来!
轰一声,手雷在屋子里直接炸开了!
冈比斯这才喊道,“不要命了,等手雷炸开后再进去!”
红衫军士兵满脸害怕的看着屋子,没敢再进去!
冈比斯又推了他一把,“TMD ,现在进啊!给我冲!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你怂什么!”
一帮人这才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冈比斯还想着补枪呢,但看到屋子里的样子,冈比斯就知道完全没必要了,屋子里有三个人,一个人在地上,两个人在床上,在床上的两人七窍流血,明显是不行了!
而地上那个人,脑袋和身体怪异的姿势也明摆着的,明显人是不行了!
冈比斯啐了一口,愤愤不平的骂道,“下一个房子!”
等到进行火力封锁的人到位之后,才发现,大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这边冈比斯已经清扫了大概两个屋子了!
随后冈比斯就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逐屋清楚的队伍太大了,冈比斯要求每一个班作为一个作战单位,负责清楚,但实际情况是,清除一个屋子,三到四个人就够了,剩下的七八个人,完全是跟在身后瞎跑!
清理到第三个屋子的时候,冈比斯就开口道,“每个班分两组,分开清理!加快速度!”
随后,两个班的兵力就分成了四个战斗组,四个屋子一起清理!
远处的屋顶上,纳兰察音有些诧异的看着,低声的问道,“三到四个人就可以清理一个屋子?甚至比屋子里的敌人还少?就能在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内,就清理一个屋子?”
吴凡看着冈比斯的人说道,“还是太慢了!如果训练有素的话,应该是三十席就可以清理一个屋子,半炷香时间,足够清理一个大院子了!”
纳兰察音惊讶的看着整个院子,“这不是说,不到一刻钟,就完事了?”
吴凡点点头,“这种规模的作战,一刻钟打完才是正常的!按他们这速度,估计得打三刻钟!”
远处的枪声,突然响起,院墙上的红衫军开始开火,后边的院子开始向前冲了过来,想来支援!但很明显,被红衫军的火力封锁后,来支援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一刻钟后,红衫军已经将前院清理完毕,开始向后院进攻。
依然是手雷开路,步枪补枪!
黑暗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声,听声音,是红衫军的声音!
随即红衫军士兵就喊了起来,有弩箭!
院墙上的安德烈并没有看到弩箭,但是看到红衫军士兵倒下的位置和方向,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位置。
安德烈心下大怒,开头打的太顺了,竟然没有意识道敌人也可能有远程武器!吴凡交代的,不许有伤亡的要求是完不成了!
仗打的这么顺利,最后竟然有了伤亡,安德烈也有些窝火,直接喊道,“2点钟房子,用手雷!”
安德烈话音刚落,至少四、五颗手雷就扔了出去。
那所房子的位置旁边,轰隆隆响称一片,门被炸飞,窗户被直接炸开!
安德烈怒吼一声,“再来,往屋里扔!”
又是四五个手雷飞了出去!
房间整个被震动了,房顶甚至都被掀开了!
随后冈比斯带人冲了过去,将屋子整个围了起来。
红衫军背后,绿营的女兵向倒在地上的红衫军冲了过去,迅速将人拖起,然后往后边拖去!
整个过程,吴凡都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这活,干的太糙了!”
纳兰察音笑了笑,“已经很不错了,第一次火器作战,到现在,才有一个人受伤!”
红衫军的作战依然在继续,不过红衫军已经变的更谨慎了,开始按照训练,紧贴墙根行动,甚至打头的红衫军放弃了火枪,手持着盾牌!
看见持盾的火枪兵,吴凡笑了笑,人类真是可以自己进化的物种,这就开始自己琢磨防御战术了!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随着枪声逐渐稀落,整个院子已经全都被清空了!
在屋顶上的火枪手的火力封锁下,甚至没有见到有人逃窜,当然,有没有高手逃掉,谁也不知道!
吴凡也不是特别关心到底有没有人逃出去,本来就是为了震慑左蒂斯,顺便除掉江南商会的一个分会。会不会走漏消息,吴凡其实不在意。
自从柳薇薇出事后,吴凡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都是藏着掖着,尽量不想和玄门这些人产生冲突,哪怕冲突了也都使用冷兵器。
可是在柳薇薇之后,吴凡心态变了,老子就是用火枪了,你敢动我,我就灭你满门!有本事,你来打老子啊,信不信老子用机枪突突你!
吴凡和纳兰察音再没有出手,而是和安德烈打过招呼后,就和纳兰察音两人去看伤员了!
等看到伤员的时候,不禁大呼幸运!
红衫军的军服里都衬了薄钢甲,就为了防止冲锋时的溅射伤,弓弩虽强,但却只穿透了薄钢甲,红衫军的士兵只受了轻伤!
但是纳兰察音看着被穿透的薄钢甲,嘴唇却抿成了一条线!
看到纳兰察音的样子,吴凡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纳兰察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薄钢甲,我也用过,很结实,普通的弩箭根本射不透!”
吴凡一愣,随即去检查了射穿钢甲的弩箭,然后整个人就楞了!
纯钢箭头,硬木杆,这就是他们生产的,配发给抚远军手弩的弩箭!
吴凡翻看着手里的钢弩箭,良久没有说话!
纳兰察音在旁边说道,“这些弩箭,都是供应给抚远军的,还有一部分,献给了宫里!抚远军手里的东西,有可能有零散的丢失的情况,但我要求这些都要上报,但并没有上报!”
吴凡仔细观察着钢弩箭,然后叹了一口气,“这是最新的!木材是用的南疆的木材,是南疆之战时生产的弩箭!后来配送给抚远军的!”
吴凡抬起头来,喊道,“冈比斯,刚才那个射伤士兵的人,能找到全尸么?找不到全尸的话,能找到弩箭么?”
冈比斯跑过来,看了看吴凡手里的弩箭,然后摇头道,“屋子都炸塌了,人么,早就死无全尸了!至于弓弩,估计也就炸烂了,要是找的话,得把废墟翻过来了!”
纳兰察音开口道,“算了吧,我能想到怎么回事!”
吴凡回过头看着纳兰察音,然后又对冈比斯说道,“算了吧,你忙你的吧!”
待冈比斯走后,纳兰察音叹了一口气,“几位大将军要是调拨军械的话,凭夏侯是拦不住的!而玄门要从各个将军府里要到这些东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吴凡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要断掉给抚远军的供给!”
纳兰察音嘴唇微动,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吴凡看着纳兰察音,轻声说道,“会不会让你很难做?”
纳兰察音摇头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我父皇是不会允许让你彻底掌控抚远军的!他宁可让抚远军废掉,也不会允许有别人掌控军队,更何况,抚远军的战力!不掌握在父皇手里,父皇恐怕是寝食难安!”
吴凡有些郁闷,拉着纳兰察音的手,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