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衡州。
回雁峰附近依然是热闹一片。
衡州的回雁峰是一个商贾云集的地方,这里有全衡州……不,也有可能是整个江南西道最大,最繁华的码头。附近商铺林立,贩夫走卒充斥着街道。布衣富商,华服贵人,打扮精贵的小厮比比皆是。
南来北往的商队,车队,吆喝声,问价声,冲击着每一个商人的眼睛和耳朵!
但是今天早上,在繁华声中,还有着一丝不同的声音。
沙~~~沙~~~沙~~~
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奇怪不已的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那些有过经验的人则疑惑不解的看向街头,这是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但是集市上怎么会有大队人马?
随着声音的临近,一些身穿皂衣,头戴纱帽,脚穿官靴的人出现在了街头。
这些全是府州衙役。
衙役们迅速的封堵住了集市两端,高声喊道,“奉上令,封禁集市,所有商人立即返回商铺,不得销售货物,不得随意走动,不得转移银钱,如有违令,获罪入狱,没收家产!”
衙役们不断的重复着命令,并将商人驱赶回商铺和驿站!
商人们纷纷鼓噪起来,这搞什么?凭什么说不让做生意就不让做了?
官府也要讲道理不是?
正议论纷纷的时候,街头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越来越多的商人听到这种陡然的安静,都奇怪的往安静的地方望去,但很快,自己也就安静下来了。
街头处,出现了大量身着衣甲的兵卒。
这些兵卒一看旗号和服色,就知道衡州府卫军!
商人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开始陆陆续续的往自家铺子走去。
官府,不能不讲道理,不然如何治理府衙!
可是这些兵卒,人家可是真不讲道理啊,你跟人家去争辩,人家一刀砍下来,命都没了,谁还跟你讲道理啊!
衡州府衙
衡州府尹面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军人。
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白色甲胄的尉官,看起来似乎只有八九品官衔的样子。
可是他身后跟着的却是衡州镇抚司衙门的佐吏,而且看起来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而衡州卫本地的几名参将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站在后边,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衡州府尹看了看手中的书信,沉声说道,“这位谢都尉,这是两广道的行文,还是由江南西道转过来的,按理说,两广道管不到我衡州头上吧?而且谢都尉既不是我江南西道的府卫,也不是两广道的府卫,谢都尉带人找到我这里,不合适吧?”
领头的尉官正是致远卫都尉谢万年。
谢万年呲牙一乐,露出满口大白牙,“文官这些行文什么的,我不懂,我就是奉命来衡州抓里通国外的反贼的,公文上写的很清楚,大人一看便知!”
衡州府尹脸色铁青的说道,“谢都尉,你来衡州抓反贼,这是公务,公务自当由我衡州府主持,事后我抓到了人自然交给谢都尉交差。可谢都尉你直接调集兵马,将我这衡州府衙围了,是什么意思?”
谢万年笑嘻嘻的说道,“大人误会了,我们可不是包围衡州府衙,只是贼人势大,为了大人安危着想,防止贼人冲击府衙,这才保护了起来!”
衡州府尹啪的一声将公文拍在桌面上,冷喝道,“私自调动衡州府卫,全城戒严,这也是你一个都尉能做的事么?”
谢万年依然笑嘻嘻的说道,“大人息怒,小的哪敢做这种事,调动衡州府卫可是兵部的命令!小的只是个传令的!全城封城是镇抚司的命令,小的也只是个传令的!”
“是的,是的!”旁边镇抚司佐吏连忙点头哈腰道,“大人见谅,封城的确是我家大人的命令!”
衡州府尹怒喝道,“谢都尉,本官这就要上告江南西道,驳斥你的乱命,本官要参你,你这身衣服,穿不长了!”
谢万年乐呵呵的说道,“府尹大人,你要上告,要参我,都没问题,不过要等事情过去再说!”
“事情没过去之前,府尹大人还是好好的留在府衙中,外边乱的很,一个不小心,府尹大人被宵小取了性命,小的也担待不起啊!”
说完,谢万年也是脸色变冷,看了一眼本地府卫的参将,“诸位大人,好好护着府尹大人,外边的事情,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几位参将均是默不吭声,只是默默站立在哪里!
谢万年也不在意,朝衡州府尹施礼告退,径直离去了。
衡州府衙大堂之上,衡州府尹面色铁青的看着其它参将,怒骂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镇抚司佐吏连忙躬手道,“府尹大人,我家大人说了,这是京中军略司的手笔,我家大人也不敢违背,只能执行!哦,我家大人身体有恙,下官还要回去复命,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连忙施礼,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衡州府尹脸色已经气的发黑了。
一名参将骂道,“养不熟的狗崽子!”
府尹一挥手,“先不说镇抚司这些人,回头再处理他们,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参加拱手道,“师兄,是抚远军,抚远军到了衡州卫,直接就下令!他们是六军,持有令牌,调动本地府卫军也是军中规矩!我等找不到错漏之处,不好不从!可没想到他们直接下令我们封了横洲城,还让我们来和府尹大人集中在一块!”
府尹脸色难看的问道,“朝廷六军?难道是朝廷下的手?消息传回去了么?”
几位参将都脸色难看,一位参将喃喃说道,“不能吧?皇帝不想做了?跟我们过不去?”
府尹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消息呢?”
旁边一位衡州府参加回道,“消息传出去了,师兄放心!”
府尹这才点点头,略微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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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雁峰,廉贞殿,大殿
廉贞殿只是回雁峰上的一座小观,跟廉贞殿的诺大名气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廉贞殿既不奢靡,也不大气!
普普通通,灰墙灰瓦!
观主是一位姓贾的道士,附近的人倒是都知道这位贾道爷,为人和善,也不怎么求布施,反倒是平常帮助邻里颇多!
但是这普普通通的回雁观,反倒是周围的农庄,田地不少,据说都是观里的财产,但是真是假却没人知道。而且这贾道爷平常十分朴素,说是附近的农庄田地都是回雁观的财产,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真富成这样,还需要住这么破旧?穿这么朴素?
而此时大殿内,贾道士正端坐在主位上,旁边侧位上,则坐着虞叔。
唉~~~
贾道士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当初我们要是和和气气的去跟他谈生意有多好,非要想着去强占一部分!结果现在搞成了这个样子!”
虞叔摇摇头,“不要说当初了!现在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比较好吧!”
贾道士摇了摇头,问道,“按理来说,同是玄门弟子,此事也不至于结下死仇!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虞叔皱了下眉头,说道,“听说是因为我们安排人暗杀他,伤了他身边的婢女!”
“一个婢女?”贾道士诧异的问道,“消息来援可靠?”
虞叔又琢磨了下,“应该是他身边的小妾,他娶了纳兰察音,想来不会再纳妾,所以身边的女子多半也就是个婢女的名头!至于消息来援,剑痴与他有旧,剑痴所说,应该不假!”
贾道士感叹了一声,“因为一个婢女,得罪了玄门一殿,烂柯寺传人还真是这么任性胡来啊!看来玄门此次传承有难了哦!”
虞叔也叹了口气,“烂柯寺这些年的传承人都有些怪异,济衍和尚只知道参禅修佛,不理玄门诸事!前几任的烂柯寺主不是一门心思苦练武功,就是要去南边,还真是任性胡来!”
贾道士看着门外,突然问道,“这一位烂柯寺主,有什么喜好?”
虞叔哼了一声,“他还不是烂柯寺主呢!喜好么?据跟踪他的弟子回报说道,这个人似乎也不贪恋财富,也不贪恋权势,除了身边的女人多了点以外,似乎没什么喜好!”
贾道士眼睛一亮,“好色?”
虞叔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而且都是人间绝色!”
贾道士眉头紧皱,“他贵为烂柯寺主,一般的女子恐怕也入不了他的眼!不但要人间绝色,还要身份高贵!”
贾道士眼睛一亮,“长孙殿主的子侄辈……”
虞叔猛的摇头,“傲雪是长孙殿主的心头肉,怎么可能?”
贾道士连忙摇手,“我说的是姓段的哪个小丫头!!”
“你说凌霜么?”虞叔不禁也沉吟了起来!
两个人正想着呢,突然外边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道童跑了进来。
“观主,观主,大事不好了!”
贾道士一皱眉头,“慌里慌张的,什么样子,有什么事?”
道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有一整队兵卒,向这边过来了!”
“兵卒?”贾道士听闻此话有些发懵,兵卒怎么会来这里?
虞叔略微一皱眉,问道,“是哪里的兵卒?衡州府里兵卒调动,怎么不通知?”
道童一脸茫然的摇头!
贾道士直接说道,“通知周围庄子里的长老,到观里来,还有,各庄里不要妄动,都守好自己的地方!”
小道童一点头,就又转身往外跑了去!
虞叔和贾道士两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默不出声,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正静等着各庄的长老过来,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贾道士迈步向前,朗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随即门口处奔来数人,中间架着一个身穿兵丁装束的人,肩膀上歇歇的插着一支箭。
贾道士看见来人一愣,认识,竟然是武曲殿安排在衡州府卫中历练的弟子。
忙大惊问道,“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弟子抬起头来,嘴唇发白,浑身汗津津的说道,“贾殿主,朝廷派来了六军,封锁了整个衡州府,现在大军已经向这里开拔!弟子奉命回报信息,路上已经折了好几个师兄弟,就剩弟子一个人逃了回来!”
“朝廷?怎么会?”贾道士一时之间,手足冰凉!
虞叔一愣,“京营六军?是哪一支?”
受伤弟子舔舔嘴唇,“看旗号,似乎是抚远!”
“抚远军?好个吴凡,他竟然敢调动大军?”一听抚远军的旗号,虞叔就明白了。
怪不得吴凡这几天在衡州只是游山玩水,他竟然在等抚远军到来!
虞叔眼珠连转,吴凡这家伙敢胡来?难道直接命令抚远军大杀一顿?
他肯定不敢,多半也就是以什么名义往回雁观身上栽赃!
但如果回雁观这边和抚远军硬抗,说不定抚远军就真敢和回雁观硬来。
回雁观虽然是廉贞殿的主要地方,但并不是一个重兵把守的地方。这里散乱着近千廉贞殿弟子,但同军队堆抗,肯定是不行的!
必须求援!
想到这,虞叔已经有了主意,“贾殿主,此事还要麻烦你,不能同朝廷硬顶,否则廉贞殿恐怕遭受损失会不小!我立即赶回紫盖峰,禀报长孙殿主,联络其它殿的人马来支援!”
贾观主没有多说话,只是点头应道,“如此就麻烦虞长老了!”
虞叔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向后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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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雁观外
曹正率领着致远卫已经开始列队了!
看到远处的回雁观,曹正问向旁边的余贺年,“四周都布置好了?”
余贺年点头道,“放心吧,没问题的!只是拦住东西不让外流,又不是让人逃不出去!”
曹正点点头,“行,咱们的目标只是抢光这里的东西,至于人么,跟咱们没多大关系!”
余贺年往后边看了看,又朝向曹正说道,“让衡州卫的人也参与,合适么?”
曹正悠悠然说道,“就是让他们也参与,无论他们是参与抢掠,还是故意放跑人,对咱们都没啥影响!反而以后,七星殿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余贺年有些担忧的说道,“纵兵劫掠,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啊?”
曹正幽幽的看着远处的回雁观,仿佛不在意的说道,“你说要是咱们跟着吴大人,只听吴大人的号令,不管朝廷的规矩有多好啊?”
余贺年整个人猛然警醒,眯缝着眼看着曹正,“嘿嘿,咱们毕竟是朝廷的都尉,还是要听从朝廷的!”
曹正瞥了一眼余贺年,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回头看向后边,“上,给老子把观门给我炸了,胆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抄没附近的所有回雁观庄园,统统抓起来,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短短两句话间,曹正就已经下了两次格杀令!
“喏!”轰然应诺后,重步营士卒首先冲了上去,
随后几枚黑色的手雷就脱手而出,直奔观门而去。
轰隆的爆炸声之后,观门应声而塌。
大殿前的贾道士吓的浑身一抖,他对抚远军了解已久,也听说过这种叫做掌中雷的东西,甚至廉贞殿还有一批。
但是没想到战场上,掌中雷这种东西竟然如此霸道!
硝烟还没散去,一队队的身穿白色盔甲的士兵就冲了进来。
廉贞殿几名弟子迎了上去,“大胆,何故闯道门清净之地?”
领先的士卒没有说任何话,手持大盾,挡住全身,单手持弩,直接举起。
贾道士瞳孔猛缩,忙出声喊道,“退下,退下,手下留人!”
贾道士话音还未落,弓弦声已经响起,几支弩箭毫不犹豫的刺入了廉贞殿弟子的身躯,那名弟子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兵卒,缓缓倒地!
贾道士大怒,双脚一跺整个人飞扑而起,朝当头的士兵冲过去。
喝~~~一声大喝声响起,士兵不退反进,整个大盾迎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贾道士一掌拍到大盾上,士兵被拍的疾步后退。
但是他身后的士兵接连向前,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接力一般将他挡住。
阵中一名尉官猛然大喝一声,“退!”
前排士兵竟然猛然退后,随后后排士兵一排弩箭就已经射了过来。
贾道士猛吸一口气,双掌连挥,格挡住弩箭。
一时之间,竟然手忙脚乱。
前排士兵再次冲了上来,双手持盾竟然向贾道士围了过来!
贾道士身后的廉贞殿弟子连忙向前。
而从回雁观之后也转瞬间涌出了一大片人,手持武器直接向重步营冲了过来。
阵中尉官正是曹正。
曹正再次喊道,“退,防!”
重步营士卒再次退后,盾牌一张挨着一张,密不透风。
贾道士心头火起,再次冲了上来。
这一次曹正突然喝道,“掷!”
贾道士一愣,随即突然心中发冷,只见重步营后边的兵士突然手一扬,一排黑色的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从重步营中飞起,向远处重来的廉贞殿弟子飞去!
“不要!!!”贾道士吓的整个人都慌了,连忙回头喊道!
轰~~~轰~~~
几声爆炸声以后,廉贞殿弟子还有数名长老冲到前边的,已经躺在了地上,血肉模糊!
“进!格杀勿论!”
贾道士目眦欲裂,心头一股火气直冲上来,怒吼道,“吴凡,老夫跟你势不两立!”
话音刚落,对面一道刀光就直奔贾道士面门而来,一声冷淡的声音响起,“想跟我家大人作对,你先活过今晚再说吧!”
贾道士猛然一个转身,躲过刀光,身形一错,一掌横向拍向曹正。
嘭的一声,曹正并没有像贾道士想的一样被拍飞,而是几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刀光一转,再次劈向贾道士!
贾道士一愣,身形再转,再次拍向曹正。
曹正挥手去挡,贾道士掌法再变,从空隙里再次击中曹正胸部。
曹正硬生生被震退一步,嘴里直接骂了句,“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劈不死你!”
说完曹正再也不防御,一刀直接劈向贾道士。
贾道士不得已再次闪开,从侧向拍向曹正。
一时之间双方已经对了三招。
贾道士心已经凉了,越打越凉,这家伙身上的盔甲似乎能完全抵御住自己的掌力!
自己光靠肉掌,竟然完全没用!
贾道士虚晃一招,向后跳去,同时手伸向腰间,从腰带中竟然抽出了一把软剑!
剑尖一抖,直刺向曹正。
曹正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迎向剑尖,右手刀猛然砍出,劈向贾道士。
贾道士心下冷哼,我这把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你还指望能挡住?
叮一声轻响,贾道士的剑已经刺到了曹正的左手护甲之上。
与贾道士料想的不同,软剑在盔甲上连一点划痕都没留下,顺着护甲就划到了一边!
贾道士猛然一愣,宝甲?这名士兵身上穿的竟然是宝甲?
正在发愣的贾道士猛然感受到旁边的刀光临近,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在战场之上。
右手剑急忙抽剑上挑,迎向曹正的刀。
再次叮的一声,贾道士心下暗叫不好!身上的铠甲已经是宝甲了,这手上的刀恐怕也不是凡品!
果然,刀狠狠的压了下去,软剑根本无法完全挡住曹正的刀。
贾道士急忙抽身后退,刀尖从自己胸前划过,一道血痕从左肩一直斜劈过胸,差一点,贾道士就被曹正开膛破腹了!
贾道士再不敢恋战,抽身就跑!
心中已经完全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抚远军中都尉竟然身穿宝甲,手持宝刀!
哪怕是七星殿,一般的长老都没有这些东西!
同他们对上,哪怕是普通长老恐怕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贾道士猛然醒悟了过来,大喝道,“退,退!”
刚刚冲回内院的贾道士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感觉心头一阵虚弱,抚远军的士卒已经从墙上翻了过来,利用手中的弩箭将人逼回到房屋里,然后直接往房屋里扔掌中雷!
一声声的爆炸声响起,伴随着惨嚎!
廉贞殿的弟子和长老,就像羊圈里的羊,被赶到屠宰场一样,被逐个屠杀!
各位长老自豪的功夫毫无用武之地!
看到眼前的一切,贾道士再也不抱任何期望,双脚一纵,向墙头跃去。
前边的一个士卒看到贾道士跃过来,抬起手就是一弩箭射过来。
贾道士软剑连摆,将弩箭挑飞,但是手里感受到的弩箭的劲力也让贾道士身形一缓。
正在这个事后,曹正也冲进了后院,看到空中的贾道士,大喊道,“拦下他!”
听到曹正的喊声,旁边几个士卒也调转了弩箭,指向贾道士。
贾道士再顾不得其它,强行运转内劲,脚在墙上一点,身形再次窜起,猛然冲向拦住他的士卒,长剑连摆,同时一掌拍了过去。
势必要一掌击杀这个士卒,冲过去。
软剑很快就刺在士卒的盔甲上,发出了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软剑在盔甲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划痕,但却没有刺出去。
反而是士卒吓了一跳,没想到贾道士的剑这么锋利!
贾道士一颗心几乎坠到谷底,抚远军中一名都尉都可以跟自己拼的旗鼓相当。这就算了,怎么一名普通士卒,自己的剑都刺不进去。
这些士卒的铠甲难不成都是宝甲不成。
这个时候贾道士的一掌已经拍到了士卒身上,士卒再也吃不住这个劲,被一掌震飞,向后摔去!
贾道士,再次一点墙头,身形向外头扑去!
嗖嗖几声弩箭声,旁边的士卒已经向贾道士连发数箭。
贾道士一咬牙,浑身劲气密布,竟然是打算拼着受伤也要逃出去。
噗,噗两声,贾道士闷哼一声,后背和肩头各中了一箭!
贾道士再也不管不顾,落下地面后,一提气,向前猛奔。
同时回头向墙头望去!
这一望差点让贾道士摔在地上,那名被贾道士震飞的士卒,正从地面上艰难的爬起来,抽出弩箭,似乎还想朝贾道士射击!
贾道士一阵气苦,自己拼劲全身劲力,拼着受了两箭,竟然只是将一名士卒震飞,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手里重伤!
贾道士收回目光,咬着牙,低头猛冲!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抚远军的战力必须重新评估了,抚远军的战力,这简直是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