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说话声音传了过来。
吴凡听见声音惊醒了过来。
吴凡微微一看外边的天光，就发现天色几乎已经黑了！
皱了下眉头，怎么会这么晚？自己至少睡了一个下午，至少三个时辰了！
感觉到怀里动了动，轻轻一声呻吟响起。
低下头看去，萱儿满面潮红的躺在吴凡怀里，嘴唇轻轻的嗫嚅着。
吴凡皱了下眉，摸了下萱儿的额头，竟然火烫。
该死，萱儿发烧了，早该想到了，她这普通人的身体，跌到刺骨冰冷的河里，又伏着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最后睡在雪坑里。
吴凡看了下衣服，被冻的结实的很，上面还有冰碴子。
这个时候，外边又传来说话声，离得太远，听的似乎不是很清楚。
吴凡眯缝着眼，看了一眼萱儿，决定冒险出去。萱儿已经发烧了，这个时候，她需要食物，需要干净温暖的衣物。
吴凡缓缓起身，拿起弯刀，看了一下，然后将两件大披风将萱儿紧紧裹紧。吴凡忍疼，穿上皮甲，看了一下背后的伤口，嗯，不影响活动，凭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只要不发力，应该问题不大了。
吴凡轻轻推开雪坑洞口的积雪，慢慢伸出头去。一片漆黑。
但在前边的林地里，却有着摇曳的火把影子。
吴凡深吸了口气，检查了下靴子里的匕首，然后左手拎起弯刀，猫着腰，向下边的林子快速接近！
随着林子的接近，叫骂声，呵斥声，还有碰撞声再次响了起来。
吴凡听见声音中的中原口音和混杂着的草原口音的中原话。双目一眯，立即不再潜藏，转为快速突进。
吴凡跑了足足又三百多米，最后在一片林间空地上看到一幅夸张的场景，接近两百多人在场地里。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子。
而有十几个草原汉子，正在被数十个女子追杀！
有的女子死死的抱住汉子，将他们牢牢按在地上，有的女子将石头，木棍什么的狠狠的砸下去。
中间还有四五个女子，正在围着一个汉子打。
初次之外，地面上还躺着七八具尸体，有男，有女，都是中原人奴隶打扮！
场面虽然似乎被中原人压制，但似乎情形却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女子，又是奴隶，皆是瘦弱之躯。几个男子，拼命搏杀草原人，但却扛不住草原人的身大力不亏。而且他们手里几乎没有什么可致命的武器，明显看到草原汉子被人用棒子打了好几下后，满头流血，但依然在追杀。而其它的中原女子，则大部分哭喊着聚集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一个草原汉子，追向一个女子，按住她，就把她的头往地上撞。而汉子的后背，还有一个女子，扑在那个汉子身上，拼命的捶打他。他完全不在意，就是死命抓着地上的女子的头往地上撞。
吴凡脚下用力，人已经窜了出去，随即左手反手卧刀，轻易的划开了那个草原汉子的喉咙。
那汉子一怔，随即双手向自己的喉咙抓去，拼命想要捂住自己的喉咙！
那汉子喷出来的血液直接溅了旁边的女子一身。那女子尖叫了起来。
吴凡再次旋转身躯，向另一个人冲了过去。手中弯刀再次挥舞，首先割断了那个人的手腕，然后再一刀割断喉咙。
第三次，吴凡闪身到了另外一个草原汉子身边，这个人正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几乎动不得。吴凡毫无困难的将弯刀的刀尖刺入了那个汉子的眼窝。
等吴凡抬头再转向第四个人时，却发现已经没了。
剩余的几个草原汉子已经吓的远远跑开了！转瞬间，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吴凡抬头再看向四周，旁边的奴隶惊恐的看着吴凡。
吴凡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肩膀。
这个时候，旁边那个在草原汉子身上撕咬，被溅的浑身是血的女子轻轻开口叫道，“大人？“
吴凡一愣，看向那个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愣是没认出来。吴凡皱眉问道，“你是？“
“大人，我是胡彩儿啊，彩儿啊！“吴凡一怔，仔细打量着，终于，依稀辨别的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的彩儿！
彩儿哭着道，“大人，你快救救燕姐吧！“
吴凡一愣，“燕姐在哪？“
彩儿哭着指向地上那个被草原汉子往地上撞上的女子。
吴凡连忙俯下身去，观察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还好，吴凡的手放在了哪个女人的脖颈上，还有脉搏。
吴凡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燕姐此刻浑身是血，头脸上也是血迹，已经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那个草原大汉的血。
吴凡翻开燕姐的眼皮，看了一下燕姐的眼睛。开口道，“放心吧，她没事，她只是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彩儿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吴凡抬起头，看着彩儿满脸的鲜血，甚至就连嘴里都是血迹，吴凡指了一下她的嘴，“没事么？”
彩儿看了一下吴凡，吴凡照着自己的嘴，比划了一下！
彩儿突然一声惊叫，然后不可抑制的开始弯腰呕吐起来。满口腥臭的鲜血。甚至，彩儿还呕吐出了一块皮肉。吴凡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后脖子哪块，竟然真的被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吴凡心底暗自乍舌，这女人狠起来，真是厉害啊！
突然一阵哭声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跪在燕姐身边，“娘亲，娘亲，你醒来啊，你怎么了？”
吴凡扫了一眼，好像就是正儿，燕姐的儿子。
吴凡没有再吭声，转头开始翻起地上草原大汉的尸体。扒下草原人的皮袍，然后穿在自己身上。吴凡依次检查尸体，然后又翻找出来食物，还有马奶酒。
然后吴凡带着一条大氅，还有一条皮袍，抱着一堆食物，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彩儿那边正安慰着正儿，告诉他，他年亲，只是睡着了，一会就好了。
其它人还是畏畏缩缩的躲在远处。
看到吴凡站起来，彩儿丢下正儿，忙跑过来，“大人，您是要走了么？”
吴凡点点头。
彩儿连忙问道，“大人，我们怎么办？”
吴凡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彩儿说道，“大人走了后，哪些草原人就把我们抓起来，想要跑掉！我们就从白天一直往外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这里。”
“走到这里后，哪些草原人发生了内讧，有人想要把我们都杀了，独自逃命！有人想要带着我们一起跑，说我们这些女人很值钱，在哪里都能卖个好价格！”
“后来几个草原人就炒了起来，然后被你杀死哪个草原人就开始直接动手打杀我们！”
“燕姐忍不住了，开始带着大家反抗，然后，大人，你就过来了！”
吴凡好奇的问道，“你们在金乌城时，怎么没有反抗？”
彩儿摇摇头说，“我们不敢，我们不知道攻城的是什么人，草原上，女人很值钱，我们害怕我们被哪些攻城的人抓走，再被卖一次！”
吴凡摇摇头，“金乌城攻城的是朝廷的抚远军。你们要是当时逃跑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回中原的路上了！”
彩儿惊愕的看着吴凡，“大人，是真的！”
吴凡点点头，“我就是抚远军的将领！”
彩儿捂住小嘴，“那大人，您能带我去找抚远军么？”
吴凡摇头，“抚远军，孤军深入，救了人以后，就会立即送人回中原，现在这个时候，抚远军可能在朝敌人的中心地带行军，你们去找抚远军，几乎就是送死！”
那彩儿呆呆的看着吴凡，“那大人，我们怎么办？”
吴凡摇头，“我也不知道，想办法回中原吧！”
说完吴凡抱着东西就离开了。
彩儿后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追着道，“大人，大人，你要干嘛去？”
吴凡回头说道，“我还有同伴，她生病了，我需要去照顾她！”
彩儿连忙开口道，“大人，你将她带来吧，我们帮你照顾她！”
吴凡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彩儿苦苦央求道，“大人，你就一个人，你需要休息，还要照顾人，不方便的，你把人带来，我们帮你照顾他，你可以好好休息，还能吃上热乎东西！”
吴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你在这等我吧，我带我同伴过来！”
等吴凡带着东西回到学坑，给萱儿换上干衣服，再背着萱儿重新回到下边的树林中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吴凡回来的时候，看见燕姐已经醒了，只是此时呆呆的坐在篝火旁。
剩下的众人已经抱团围在一个几个大的篝火圈旁。
二百多人里，男人却只有十几个人。
看到吴凡回来，其它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吴凡，不敢靠近。
彩儿连忙跑过来，将吴凡带到旁边一块大篝火上。
哪里的柴禾最足，地方也最大。
吴凡没有说什么，将萱儿放在地上。
彩儿怯生生的将一些肉干和一点粥交给了吴凡。
吴凡看了一眼，彩儿怯生生的回答，“大人，草原人身上不怎么带米，只够做这点粥了！”
吴凡点点头，将肉干直接塞嘴里嚼烂了，然后喝一口粥，然后低头喂给萱儿。萱儿只是没有意识的吞咽着。
彩儿睁大着眼睛，看着吴凡，又看了看萱儿。
“大人，她是您的夫人么？”
吴凡一愣，随即脸上带笑的说道，“不时，她是我贴身侍女！”
彩儿好像脸上黯然了下来，“大人的侍女好漂亮！”
吴凡笑笑，继续给萱儿喂粥！
“大人，我回去了，您晚上好好睡，我们晚上替你守夜！”
吴凡点点头，彩儿就返回了那边。
吴凡给萱儿喂完了半碗粥后，就把萱儿放在刚烧过篝火的平地上，用烧热的石头给萱儿围了一圈。再给萱儿盖好衣服后，就在萱儿身边，和衣躺下。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嘴里嚼着肉干！
不知不觉间三个时辰过去了。天空渐渐放亮。
吴凡耳朵微动，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些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吴凡眼睛转了一下，就看见呆坐一夜的燕姐，竟然在梳妆打扮。吴凡轻微的撇了一下嘴，然后仔细观察着燕姐，心里叹了口气。
过一会后，燕姐又开始做饭。也就是简单的米粥还有，肉干，野菜，搅在一起，煮成肉粥！
不到两刻钟，粥已经熬的差不多了，燕姐先端了厚厚一碗，轻步走到吴凡面前，“大人，请用膳~”
吴凡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姐，额头还是一片淤青，但是已经用头发轻轻的盖住了。脸上虽然还有点淤青，但难掩美色。衣服破旧，还有破洞，但却依然紧紧的缠在身上，收拾的很利索。
吴凡接过了粥，试了一下温度，又开始给萱儿喂粥。
燕姐低声道，“大家商量了下，好多人想着，还是回金乌城，一旦还能碰到抚远军呢？也许能跟抚远军一起回去。”
吴凡点点头，“随你们吧，但你们今天去金乌城，十有八九碰不上抚远军，反而能碰上草原人。一路向西南，穿过草原，到草原西部，再南下，则有机会到达横漠关，那边商路还通着，如果碰上商队，你们就能很轻松的回去！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燕姐跪在地上，给吴凡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提点！”
吴凡只是点点头。
燕姐又问道，“大人要往哪走？”
吴凡眯缝了下眼，看向南方，“我要往南走，还有事要做！”
燕姐想说什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又向吴凡施了一礼，然后往回走去。
随即，燕姐就进入商讨的人群，跟大家说着什么。最后这些人又开始激烈的讨论了起来，隐隐甚至还有争吵的意思。
吴凡瞅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有人开始站起来收拾东西。看着的意思是准备走了。
突然一声哭喊又响了起来。
吴凡抬眼看去，却是哪个谢哥儿站在哪里，怀里抱着正儿。
燕姐跪在地上，“谢哥，谢哥，求求你，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也让正儿再吃点啊！”
“滚，我不会再吃你用身子换来的东西了！”
燕姐眼泪留着，“谢哥儿，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可你们要走这么远的路，不能不吃点东西再上路啊，一定不能再去金乌城了！求求你，谢哥儿，大人是抚远军的人，告诉我们的一定是真话！”
“哼，真话要是你用身子换来的吧！”
吴凡眉毛一挑，眼睛斜斜看向谢哥儿。
旁边赶紧有人说道，“噤声，人还在那边呢！”
燕姐哭着说道，“谢哥儿，大人不是坏人，大人已经救了我们两次了！”
谢哥儿，没再吭声。
良久，开口道，“我不管你是自甘堕落也好，还是迫不得已为好，你不能再入我谢家之门！以后你是改嫁也好，还是跟了什么大人也好，也一概与我无关！”
燕姐跪在地上，“谢哥儿！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让我再抱抱孩子吧！”
“绝无可能！”
燕姐身形一歪，跪坐在地上，流着泪，看着哭闹不休的正儿。
正儿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娘，想要去抓她。
燕姐终于又是跪了起来，端着粥，膝行道谢哥儿面前，“谢哥儿，谢哥儿，求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正儿考虑，你走这么远的路，一定要吃东西！”
说完，燕姐将碗放在谢哥儿面前，然后又跪着退后两步，又朝谢哥儿重重磕头，没两下，额头的血就流了下来。
旁边一个老汉劝道，“谢哥儿，你就喝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唉，这事也怪不得谢燕氏，都怪老天爷不开眼啊！”
谢哥儿满脸流泪的看着燕姐，最后一俯身端起碗，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一抹嘴，“从此以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无情分！”
燕姐流着泪，一个头磕在地上。
谢哥儿和其它人远远看了吴凡一眼，看是往回走去。转瞬间人竟然已经走了一大半！
而在原地，竟然还留有三十多人。
吴凡眼睛转了一下，看了下留下的三十多人，没太明白，她们留下干嘛！
彩儿也在旁边呆坐着，没有离开。
燕姐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相公，一路平安，正儿，你要好好长大啊！”
一直到人已经走的看不清了，燕姐才起身。
燕姐走到吴凡面前，轻轻跪下，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家谢燕氏感谢大人两次救我谢家，无以为报。如果有下辈子，谢燕氏愿意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吴凡大人只是看了她一样，微微颌首，没有说话。
燕姐站了起来，往旁边走去，走了几步以后，就站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站定，轻轻的解下腰里的捆着衣服的绳子，往树上一搭，系了个死扣。
其它的女子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燕姐，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做着一切。
吴凡叹了口气，哀莫大于心死啊！
燕姐翘起脚尖，使劲撑起身子，将脖子套在绳子中，然后往前一跃，整个人就被悬挂在树枝。
风轻轻摇荡着，燕姐本能的挣扎着，两脚在空中乱踢，衣服已经散开了，露出燕姐伤痕满布的身体，直面老天。
燕姐的挣扎已经越来越微弱，燕姐的喉咙里嘶嘶声响起。
彩儿一直就那么看着，突然疯了一样的跳起来，“燕姐，燕姐，你不能死啊！“
彩儿疯狂的跑过去，想扶住燕姐，但结果却是越扶越紧。
彩儿突然松开手，转过身，朝吴凡跑来，“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燕姐，求求你！“
吴凡瞥了她一眼，伸手甩出捕鲸叉，直接斩断了燕姐的腰带！
整个人猛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然后燕姐就伏在地上开始疯狂的喘息，咳嗽！
彩儿跑过去，帮着燕姐拍打后背！
吴凡慢慢踱步过去，越过燕姐和彩儿，走向后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捕鲸叉，一边擦拭着刀刃，一边走了回来。站在燕姐和彩儿身前。
燕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以后，抬头看向吴凡，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大人，何必救我呢！
“
吴凡耸耸肩，“不想活了？“
燕姐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流泪。
“在我看来，你没有错！“
燕姐并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天！
“你以为老天不公？“
燕姐才转过来，看着吴凡。
“老天爷其实公平的很！你们被抓的时候，你没有反抗，昨天早上，你们能逃跑的时候，你没有反抗！你们既然放弃了反抗，老天爷自然不会帮你们！草原人为了活命，可是拼了命在劫掠，他们拼命，你们不拼命，被抓了，我觉得很公平！“
燕姐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吴凡。
彩儿开口道，“可我们只是女人啊，女人能做什么？“
吴凡呵呵开口乐了，“你将哪个家伙咬下一块肉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是个女人了？“
彩儿脸色立马变了。
吴凡悠悠的开口道，“其实，在我看来，你很伟大，你抛弃了自己的尊严，自己的贞洁，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却用身体去换食物，喂养自己的孩子和相公！“
吴凡摇摇头，“你比许多男人，更像个爷们！“
燕姐呼吸加重了，抬头看向吴凡。
“爷们就该干爷们的事，被草原人劫掠了，羞辱了，强奸了，打回去就是！你就这么一死，坐看玩过你的男人逍遥自在的活着？“
燕姐呼吸开始加重，然后疯狂的爬起来，冲向还倒在地上的草原人的尸体，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凄厉的大吼，“咬死你，咬死你！“
三十多个女人，就那么惊恐的看着燕姐将脸深深的埋入草原人的胸膛，狠狠张口咬了下去。
此时的燕姐，满脸疯狂，状若厉鬼。
燕姐用雪擦了擦脸面，简单收拾一下，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来到吴凡面前，双膝跪倒，“大人，我想报仇！“
吴凡看着燕姐，开口问道，“向谁报仇？“
燕姐两眼冒出光来，“向草原人！“
吴凡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其它三十多个人，“你们是要报仇么？还是怎么着？“
彩儿开口道，“大人，我没地方可去！“
吴凡好奇的看向她，“你不是大富之家么？骗我的？“
彩儿黯然的低下头，“大人，我没有骗你，我家是世代书香门第，名家大户，但我，但我回去，怕是也会被沉井！“
吴凡看了看她，笑问道，“怎么，脸面比命重要？“
彩儿点点头，“对家里来说，名声，比我的命重要多了！最后恐怕还要给我个不堪受辱，自尽守节的名声！“
吴凡眨眨眼，看向她，“也没见你寻思啊！“
彩儿脸色羞红，低头道，“我，我怕疼！“
吴凡乐了，然后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不想回去？“
有一个瘦瘦小小，但十分清秀的小姑娘开口道，“大人，我是家里人都死光了！草原人当着我父母的面，强暴了我，又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全家。然后又把我，卖给奴隶主！“
吴凡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们以为是草原人害的你们？“
这些女子全都仰头看着吴凡。
吴凡走回燕姐身边，从她手里拿起刀来，“草原人也有妻子，草原人也有爹娘，也有孩子，对草原人的妻子来说，我是杀死他们丈夫的刽子手，对他们父母来说，我是杀死他们儿子的恶人，对他们的孩子来说，我是杀死他们父亲的恶鬼！“
“不“吴凡摇头道，”草原人不是你们的仇敌，发起劫掠的人，才是你们的仇人！“
“为一己私欲，发起战争的人，才是你们的仇敌！“
“你们的遭遇，是战争的错误，杀了哪些想发起战争的人，才是真正的复仇！“
“无论，他是草原人，还是胡人，还是中原人？“
吴凡声音逐渐变冷！
燕姐大声的喘息着，开口道，“大人，我们要怎么样报仇！“
吴凡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我想成立一个绿营，收容你们！“
彩儿问道，“大人，我们只是女人，我们肩部能扛，手不能提，我们能做什么？”
吴凡笑着说道，“有很多可以做，会读书识字的，可以统计军需，分析军情，帮助军队顺利运转，身体健壮的，可以和军队一起行动！吴凡指了指萱儿，她是我的侍女，她这次就随着军队一起行动，她的职责就是利用一种特殊的器物，让各部之间进行快速的沟通消息，传达军令，她就是了保护这件器物，被草原人追杀，最后和我一起跳入甜水河！”
“你们也可以学习医术，照顾受伤的兄弟，袍泽，让他们尽快的恢复身体，可以继续上场杀敌！”
“通过这些事，你们就可以报复你们的敌人，当然，也让你们的生活有意义！”
燕姐看着吴凡，突然开口道，“大人，我能上阵杀敌么？”
吴凡点头道，“自然，只要你们不怕死，直接上阵杀敌，也是可以的！“
吴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女子毕竟体弱，上阵杀敌会有什么效果，你也该知道！“
燕姐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彩儿举起手来，“大人，我要加入绿营！“
吴凡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进来，但干什么，却必须通过考核了，绿营是军队，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
“大人，我加入！“
“大人，我加入！“
“大人，我叫小潆，我也加入！“
吴凡志得意满的看着踊跃加入绿营的女子，心中的得意，啧啧
又救人，又收买人心，又拉拢了一帮女子，满分！
